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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蓉站起來將海碗接住,風姿綽約的來至蕭月生面前,將碗在桌上一放,笑道:「快喝了吧,趁熱!」
看著眾人似笑非笑的目光,蕭月生臉皮奇厚,並未感不好侷促,反而笑道:「岳母的手藝越發精湛了,聞著香味,便恨不能一口吞下!……不過讓大伙兒眼巴巴的看著,小婿很過意不去啊!……不如再拿幾個小一點兒的碗,大家每人都少來點兒嘗嘗?」
被女婿一夸,黃蓉即使聰明絕頂,也禁不住眉開眼笑,她抿著嘴兒,嫣然笑道:「這可是特意為你熬的,不用管別人,吃你的便是!」
她自是不能讓別人也跟著吃,裡面不僅有人參、蓮子,桂圓、大棗,還有一些鹿茸、枸杞子等壯陽補腎之物,看女兒春透眉梢,艷光四射的模樣,便知女婿沒少出力,她這個做岳母的,自是應該幫他調養調養。
蕭月生呵呵一笑,對於長輩的關懷,他已好久沒有享受到,看著這一碗熱氣騰騰的蓮子羹,他的心亦是暖洋洋的,說不出的受用。
對眾人道了一聲不客氣,接過郭芙遞過來的瓷勺,開始一勺一勺的享受蓮子羹的美味。
心情極好之下,感覺這碗蓮子羹也說不出的美味,絲毫不遜於小鳳的手藝。
「魯長老所說之人,在下並無印象,怕並非什麼武林名家。」蕭月生一口氣吃了半碗,放下了白碗勺,接過郭芙的素白絲帕,拭了拭嘴,漫聲說道。
「姑爺所說不假,中原武林從未聽說過這般人物,像輕功高明的一塵不驚夏敬先,他的武功並不高明,更不會什麼陰寒的內功。」丐幫掌缽長老圓圓的面龐,鬚髮尚黑,一臉和藹紅潤,即使沒有笑容,看起來仍似在微笑。
「不過,老夫倒知道西域武林有這麼一位人物!」天山劍派的丁辰若有所思,緩緩說道。
「哦?是誰?」有人問道。
「無影神鷹韋天川!在中原武林,怕是無人得知,即使是西域武林,也甚少有人知其名號,……此人輕功高明之極,施展起來,仿佛一股輕煙,但他身為明教之人,行蹤詭秘,極少有人見到他的真面目!……老朽無意之間,見到他與人動手,但其身法太快,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樣,……委實快得可怕!」丁辰撫著頜下整齊的銀髯,紅潤的面龐仿佛隱隱有驚懼之色。
「明教?!」蕭月生不由脫口而問,不由興致大增,本要伸入碗中的瓷勺頓了頓,抬頭望向天山神劍丁辰:「他是明教的人?」
丁辰點點頭,望了眾人一眼,浩浩長嘆一聲:「怕是在明教之中,地位不低,……唉——!此人的輕功,委實高明得匪夷所思,若非親眼所見,絕難想像人輕功能夠那般快法!……依老朽看來,怕是其天賦異稟,常人難及!」
蕭月生點了點頭,低聲沉吟念叨:「韋天川……,韋天川……,有點兒意思!」
他想到了未來的青翼蝠王韋一笑,也是輕功高明,也是姓韋,莫不是兩者大有淵源?真有如此巧事?不過想想也大有可能,畢竟天賦來自遺傳,韋一笑那般出神入化的輕功,雖有功法之別,但更取決於其天賦異稟。
他雖知明教的存在,但此時的明教異常低調,又遠離中原,並未有太大的動作,蕭月生並未多加理會。
「蕭姑爺莫非與韋天川認識?」丁辰見蕭月生低頭不停的念叨著韋天川的名字,仿佛在喚起記憶的模樣,不由問道。
蕭月生搖了搖頭,放下瓷勺,笑道:「若真是這個韋天川動的手,……此事便大不簡單了!……丁老知不知道薩頂教?」
「薩頂教,好像是聽說過,……嗯,這個薩頂教在西域武林只是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門派,行事也很低調,這樣的門派,很難有人去注意!」丁辰沉吟了一下,點了點頭。
「那薩頂教與明教關係如何?」
「老朽不太清楚,明教行事詭秘,派外之人很難知道他們的消息!」
蕭月生點了點頭,又拿起了白瓷勺,繼續大口的吃起了微顯晶瑩的蓮子羹,連續吃了幾勺,便放下瓷勺,拭了拭嘴角,轉頭對身邊的郭芙道:「芙兒去拿筆墨過來,我幫魯長老畫一幅畫!」
郭芙起身離去,黃蓉笑道:「先把蓮子羹吃完再說罷!」
「呵呵……,這碗蓮子羹力量太大,小婿有些承受不住,不能再吃了!」蕭月生忙擺了擺手,呵呵一笑,顯然吃出了裡面的東西。
黃蓉俏臉微紅,嗔瞪了他一眼,抿嘴嫣然笑道:「那好罷,待你餓了再吃。」說完,招呼丫環將碗與勺拾掇走。
郭芙拿來筆墨紙硯,放至蕭月生面前的桌上,雪白的玉手拈著烏黑的硯石,便開始研墨。
「魯長老,你說說,到底此人長得何等模樣,在下看能否畫出來!」蕭月生眼睛自郭芙雪白如玉的小手上移開,微笑著向魯有腳說道。
「先等等,這裡有一幅畫像,觀瀾先看看。」黃蓉起身離座,盈盈而至大廳東首的櫥架前,自架上取了一幅書卷,回到遞到蕭月生面前。
蕭月生雙手接過,緩緩打開,一幅畫像躍然紙上,長臉細眼,鼻隆嘴闊,兩唇極薄,看起來有些陰冷。
蕭月生在救魯有腳時,手掌按其額頭,魯有腳頭腦中的影像皆被他攝入腦海,那出手之人自是被他看到。
郭芙對於研墨已是駕輕就熟,很快便放下了硯石,將毫毛遞到他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