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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著話,她拔出長劍,沉聲喝道:「道長,請指教!」
「請——!」中年道士沉聲喝道,拔劍出鞘,飄然身前,一劍刺出,恰刺向她的心窩位置。
這一劍極得泰山派劍法的精要,氣勢雄渾,偏偏出劍奇快,轉眼之間,已是刺到了她跟前。
孫玉如最不怕這般劍法,扭身一撩長劍,同時腳尖一點,身子飄然後退,與劍尖同方向而行。
「叮」一聲脆響,她的劍尖恰到好處的擊中了對方的劍身,同時一股內力涌了過去。
這一招劍法,她精熟已極,一撩之下,幾乎都能擊中對方的劍身,無一例外。
同時,這一劍的內力,夾雜著陽關三疊的勁道,一波撲來,又一波跟著,再有一波接著襲來,三波夾雜在一起,威力極大,往往令人防不勝防,吃了大虧。
那道士內力卻是精深,被這陽關三疊擊中,他卻面不改色,仿佛內力如磐石,面對狂濤駭浪,絲毫不動。
故他對隨之而來的墊步一劍,也是心有防備,身形一動,不但不後退,後面迎而趕上,長劍刺出,宛如一道流光,奇快絕倫,比孫玉如的長劍更快了一線。
兩人長劍相交,仿佛同歸於盡一般,直直衝著對方撲去,對迎面而來的長劍,視而不見。
直到雙方馬上便要刺到身上,中年道士方才無奈,他畢竟還沒有活夠,珍惜性命。
他長劍一變,改刺為格,兩劍相交。
「叮」的一聲脆響,兩人同時後退,中年道士點點頭,沉聲道:「卻是在下小瞧了孫女俠,佩服,佩服!」
「嘻嘻,小女子的內力不成,還是差得遠吶!」孫玉如嬌笑一聲,搖搖頭。
對於這一點兒,她確實心知肚明,因為活生生的例子便在眼前擺著,大師姐的內力一日千里,自己如今可是拍馬難及,只能望洋興嘆,故覺得自己的內力差。
中年道士搖搖頭:「孫姑娘忒謙了!……如此內力,在年輕一代中,已經是佼佼者,已經足以自豪了!」
「嘻嘻,我比起大師姐來,可是天差地遠,若是換作大師姐,這一劍下來,你已經敗了!」孫玉如微微笑道。
「哦——?」中年道士頗有幾分不信的意味。
「好罷,給你看看我的絕招!」孫玉如輕哼,頗是不忿的道。
說罷這話,她身前一團銀芒忽然閃現,她如今的內力也是蓬勃欲出,剛才蕭月生隔空傳功,但她僅使了一招,其餘內力,在她體內洶湧奔騰,否則,她也不會千方百計的招攬這般得罪人之事。
銀芒暴漲,形成一團銀色的光亮,仿佛一面光盾舉在胸前,正是煙霞派的鎮派劍法——落霞劍法。
「接招!」她清叱一聲,銀芒再漲,宛如煙火炸開,散成點點光亮,如同螢火蟲千萬隻,縈繞在她身前。
「叮叮叮叮」清脆的金鐵交鳴聲不絕於耳,仿佛打鐵聲一般,又如雨打芭蕉之聲。
兩人長劍不停的交擊,中年道士劍法高明,雖然覺得劍上力道詭異,一波三折,卻是強忍不適,堅決不退半步,心下明白,若是稍有退步,便再難扳回劣勢。
一陣交鳴聲過後,兩人同時退後數步。
孫玉如看了看中年道士,點頭道:「能接下我落霞劍法的,十不及一,你的劍法高明,我佩服得緊!」
中年道士搖頭,臉色嚴肅,沉聲道:「我敗了!」
說罷,他苦笑一下,右手一松,長劍緩緩落了下來,跌到月白地毯上,發出一聲悶響。
孫玉如渾身舒暢難言,仿佛很久憋著一泡尿,這時間撒了出來,其爽快之感,難以言喻。
她心情大好,笑道:「若是大師姐使出這一招,你可是根本接不住的。」
中年道士點頭,低身撿起長劍,退了下去,抱拳一禮,算是承認了自己的失敗。
……
隨後,泰山派的人穩坐泰山,再沒有一個人出來挑戰,他們已經看出,煙霞派的人確實不是什麼善茬兒,雖然名不見經傳,手上的功夫卻是極為厲害。
天門道長看了看四周,見眾弟子沒有一個想要出頭,搖頭一嘆,苦笑道:「看來,他們是被貴派的弟子們嚇著了,如孫女俠般身手,若是放於外,早應是馳名武林之中,為何偏偏默默無聞呢?!」
「她們還年輕,不著急。」吳婉雲淡淡說道。
天門道長搖了搖頭:「吳掌門卻是太過保守了,年輕自有年輕的好處,不應該太過呵護,宛如不經歷風雨的花朵,豈能更加茂盛?!」
吳婉雲點點頭,若有所思片刻,抬頭說道:「嗯,道長所言有理,我會改一改的。」
他們又說了一些話,場上的氣氛是越發的融洽,仿佛成了一家人一般,與先前的劍拔弩張霍然相反。
……
蕭月生師徒三人回到了他們的山谷之中。
宋靜雲兀自不忿的嚷道:「師父,那個人那般無禮,僅是打他一耳朵,實在太便宜他啦!」
她正跟在蕭月生身後,亦步亦趨,仿佛一隻小跟屁蟲一般,秀臉上滿是惱怒。
「打他一耳光還不解恨,那要如何?」蕭月生淡淡問道,瞥了一眼宋靜雲。
宋靜雲恨恨的道:「當然是要多打幾個耳光,最好來個十個八個,看他還敢不敢出言不遜?!」
蕭月生不由失笑,他略微一想,便是明白,宋靜雲定是被宋靜思好好規勸了一番,否則,不可能如此這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