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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碧看得心疼,卻不敢阻攔,花瓶每響一下,她都縮一下身子,心驚膽顫,唯恐遷怒於自己。
她心中思忖,蕭月生看起來極善良的,絕不會無由的害自己。
一口氣摔完五隻花瓶,王夫人停下來,氣喘吁吁,轉頭用力一瞪阿碧,聲音從牙縫裡鑽出來:「那姓蕭的王八蛋還說什麼屁話了?!」
阿碧忙搖頭:「剛才有無量劍派一個弟子送信過來,他什麼也沒說,只說我轉交給舅太太。」
「姓蕭的!王八蛋!王八蛋!」王夫人一扯榻旁的綢幔,將其扯落,拿在手上用力的撕扯。
她雖武功不強,卻是對於蕭月生而言,本身也頗有幾分功力,氣憤之下,勁道極強,粉色的綢幔很快被撕碎,化為一縷一縷。
詩劍與阿碧都不敢勸,呆呆站著,像兩尊美女雕像。
發泄了一氣兒,又將案上的硯石扔到樓外,把案上的書猛的一掃,落在地上,慢慢停手。
扶著書案,她嬌喘吁吁,臉色仍舊鐵青著。
王夫人冷冰冰道:「詩劍,卻把李婆婆請來!」
「是,夫人。」詩劍輕聲答道,轉身輕盈出去,轉身之際,朝阿碧送來一記眼神,示意小心應付。
阿碧輕輕點頭,對她微笑,示意無妨。
「你笑什麼?!」王夫人恰好轉頭,看到她笑容,一張臉拉得更長,怒聲質問。
阿碧急忙道:「舅太太,我……」
「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笑,啊——?!」王夫人斜睨著她,譏誚的冷笑,眼中幽冷。
「不……不是!」阿碧忙不迭的搖頭。
「來人呀,把這個小蹄子捆了!」王夫人厲聲喝道。
「是!」兩個青衣少女上得樓來,長劍出鞘,劍上泛著森森冷氣,指在阿碧高聳胸口前,見她不反抗,一個少女收劍歸鞘,拿繩子把她捆了。
……
王夫人淡淡看著阿碧,臉色不善,淡淡道:「給我掌嘴!……慕容復這小子下人也管教不好!」
「是!」一個青衣少女上前,臉上雖顯出一絲不忍,但見王夫人臉色陰沉,不敢徇私,來到阿碧身前,「啪」給她一巴掌。
「你是沒吃飽飯?!」王夫人斜睨青衣少女一眼,眼中冷光閃動。
青衣少女嚇得一顫,忙又揮掌,又快又狠,「啪」一聲,聲音清脆之極,傳出老遠。
阿碧不敢躲避,臉頰發麻,開始時還疼痛,後來卻麻木了,感覺不到痛,心下明白,即使公子爺來了,自己也免不了挨這一頓打。
一會兒功夫,十幾巴掌打下來,她一張秀臉腫得高高,慘不忍睹,已經流出血來。
「住手!」一聲脆響傳來,王語嫣一身白衣進來,急忙道:「別打啦,娘,不要再打啦!」
「語嫣,你來做甚?!」王夫人皺了皺眉,神情不悅。
青衣少女停下來,趁著王夫人轉頭,對阿碧露出歉然眼神,阿碧已經垂下腦袋,睜不開眼睛。
王語嫣來到近前,看阿碧如此,緊抿一下嘴,惱怒的瞪向王夫人:「娘,你……」
王夫人冷笑道:「怎麼,打了慕容復那小子的人,你心疼了?!」
王語嫣雪白的臉一紅,扭頭不看她,上前去解捆阿碧的繩子。
王夫人淡淡看著,也不攔她,哼道:「語嫣,你可曉得,這個小丫頭來做什麼?」
王語嫣抬頭瞥一眼王夫人。
王夫人怒哼:「她是來送信,竟是替那個姓蕭的傢伙送信,這麼個吃裡扒外的小丫頭,我不打她打誰?!」
「他……他說什麼?」王語嫣問了一句,低頭去解阿碧的繩子,費了一番力氣,終於解開。
阿碧有些頭暈,身子歪到她身上。
王語嫣忙扶住,招手讓詩劍扶她去休息,要馬上抹傷藥,莫要留下疤痕才是。
詩劍小心看一眼王夫人,見她不耐煩的擺手,方敢遵命,急忙扶著阿碧出去。
王夫人不想因為這麼個小丫頭,惹女兒生氣,跟自己亂鬧彆扭。
……
「那姓蕭的欺人太甚!」王夫人一提起蕭月生,臉色再次沉下來,明眸中冷光閃閃。
「他說了什麼?」王語嫣坐到一張椅子上,遲疑著問。
王夫人怒氣勃發:「他竟然威脅我,若不把那姓木的小蹄子放了,便來親自拜訪!」
她怒聲喝道:「有種的,他來呀,我讓他來得去不得!」
王語嫣遠黛般的眉毛蹙起,看了看王夫人,欲言又止。
「你怎麼不說話?!」王夫人冷笑,斜睨著女兒,哼道:「聽說慕容復那小子被他打了,是不是?」
王語嫣眉毛蹙得更緊,秀臉沉下來,不悅的看一眼王夫人。
王夫人嘿嘿笑了起來,花枝亂顫:「慕容復那小子,一向自以為了不起,學了幾手三腳貓武功,便狂妄自大,終於挨教訓了,真是大怪人心,大快人心!」
「娘——!」王語嫣皺眉,語氣不悅。
王夫人哼道:「不過,這姓蕭的竟然來信,說什麼要我放了姓木的臭丫頭,還威脅我,純粹找死!」
王語嫣抿著嘴,輕吁了口氣:「娘,還是放了木姑娘罷。」
「做夢!」王夫人輕哼,冷笑一聲。
王語嫣輕輕嘆息一聲,看了看王夫人,低聲道:「他武功太強,表哥都不是對手,咱們莊上沒人製得住他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