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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已經停下了天圓陣,個個精神抖擻,毫無疲態,天圓陣中的劍法,練起來不但不覺得累,反而有恢復之效,若是疲憊,練一小會兒,疲勞頓消。
那美貌的女子走到躺在地上的兩人身旁,蹲下來,探了探他們脈相,雖覺無礙,但他們一直顫抖不已,臉龐扭曲,似是極為痛苦,她抬頭望向江南云:「幫主,方大哥與秦大哥他們……?」
江南雲擺擺手:「無妨,他們這些日子沒有懈怠,內力甚強,將毒素阻在心脈外,吃一些苦頭罷了,死不了。」
她這番口氣與神態,與其師蕭月生一模一樣,有其師必有其徒,果然不差。
……
她將這些料理完,回到自己臥室時,經過大廳,看到裡面正亮著燈光,便飄然過去,朝里一看,卻正是師父端坐正中,身穿月白的綢袍,緊貼身上,手中拿著一卷書,神態悠閒,慢慢欣賞。
江南雲進來,他抬頭,放下書,端起茶盞,輕呷一口,淡淡道:「都處理妥當了?」
江南雲知道師父武功莫測,那邊的事情怕是瞞不過他,點點頭:「已經妥當,師父為何不睡?」
蕭月生橫了她一眼:「明知故問!」
江南雲嘻嘻一笑,緊繃的玉臉松馳下來,她雖然清心訣修為極高,心境不凡,又闖過洛陽城外的大陣,一顆心更是堅如磐石,比剛才更為慘烈的情形也見過不少,修羅地獄亦經歷過,俱難動其心。
虛實畢竟不同,身在陣中,雖當時不覺虛幻,而是真實無比,心中所受驚嚇與親身經歷無異,但出了陣,便知道那是虛幻的,原本的不適也會煙消雲散。
真實畢竟是真實,雖然不動聲色,漫不經心,心中仍難免有幾分不適,見到師父,一顆心卻驀的寧靜下來,再無一絲不適。
「他們是衝著弟子來的,手段毒辣,若是我武功稍差一些,斷是難逃小命!」江南雲露出心有餘悸的表情。
蕭月生放下茶盞,不經意的一擺手:「這些僅是開胃小菜罷了,往後,隨著東園幫的風頭漸盛,對手會越來越厲害。」
「師父可知,究竟是哪個要殺我?」江南雲湊到他身邊,端起蕭月生的茶盞,喝了一口,毫不避嫌。
蕭月生搖頭,笑道:「為師的仇家眾多,又哪猜得過來,跳蚤多了不愁,你時刻小心便是。」
「唉——,我的命真苦!」江南雲笑吟吟的嬌嘆。
蕭月生哼了一聲,伸手一招,她纖腰間的寒霜劍飛出,道:「這柄劍,使起來如何?」
「甚好,不愧是師父的寶劍,……不如再借我用用,好不好?」江南雲忙嬌聲軟語求道。
蕭月生輕撫著劍身,那涼絲絲的感覺自指尖傳來,直傳入心底,這柄劍一直帶在身邊,再經天雷訣的淬鍊,已非尋常刀劍,隱隱帶了一絲的靈氣。
江南雲見他遲疑,心下緊張,忙上前拉住他的胳膊,嬌軀扭動,施展撒嬌大法。
蕭月生胳膊被她搖晃,身子卻一動不動,另一手屈指一彈劍身,清亮的聲音響起,清越激揚,宛如龍吟。
江南雲更加喜歡,忙道:「師——父——!」
「這柄劍,由你帶著,有些可惜了。」蕭月生睨了一些絕美容貌,風情萬種的江南雲,淡淡說道。
「師父,我用心練功便是了!」江南雲不依,嬌聲哼道,又搖了搖他的胳膊,聲音嬌柔嫵媚:「就借給我吧!」
「嗯,也好,就再借你幾日。」蕭月生似是被她纏得無奈,長劍一拋,飛入她腰間的鞘中。
江南雲喜上眉梢,按住劍柄,愛不釋手。
「你那些手下,太過無用,需得行非常之法磨練。」蕭月生端起茶盞,輕抿一口,淡淡一哼。
「嗯,竟被人偷襲成功,確實差得遠。」江南雲並無異議,放開劍柄,抬頭問道:「師父可有好主意?」
「你自己想主意罷!」蕭月生一擺手,放下茶盞,瞬間消失不見,唯有門帘輕輕晃動。
江南雲跺了跺蓮足,貝齒輕咬紅唇,瞪了半晌,卻又無奈,只能怏怏離開,想著用什麼方法來磨練手下這幫人。
……
洛陽城外
綿綿的帳篷將蕭月生的陣法圍住,數不清的武林人物每天都在向這邊湧來,帳篷越來越多。
每天都有人闖入陣中,又有人自陣中退出來,出來之人,無一不是面色蒼白,眼神飄忽,似是受了莫大的驚嚇。
即使膽大之人,受過一些驚嚇,以為再次進去,便不會如開始一般的無能,卻不曾想到,再次所見的情形,已非上次,而是變成了另一幅更為嚇人的,最終仍舊會退出陣外。
這裡每天都熱鬧非凡,見有人退出來,便會有一大堆人圍過去,探問此人在陣中所見的情形。
聽著五花八面的嚇人情景,人們皆興奮異常,很多人無心闖陣,卻一直盤桓在此,便是為了瞧這番熱鬧。
這般熱鬧的場面,如此之多的武林人物匯聚,實在是百年罕見的盛事,人們自然不想白白錯過。
這一日,人群再次轟動起來,卻原來是有一群尼姑正緩緩走向大陣,周圍的人們紛紛讓出一條路,看看這些恆山派的名門弟子們能不能闖陣成功。
第92章 尋仇
這群恆山派的弟子們由儀和師太率領,定逸師太並未跟隨。
恆山派的弟子們神情安詳,舉止沉穩,在眾人的注目中,緩緩來至大陣前,頗有一番佛家氣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