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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份修養,絕非尋常人能做得到,那圓胖老者暗哼不已,卻懾於大師兄的威嚴,只能閉上嘴。
蕭月生笑了笑,起身往外走:「領略一番海陵派的奇學,在下也不虛這北遼之行!」
「但願老夫等不讓蕭大俠失望!」老者哈哈笑道。
幾人來到了外面青磚鋪著的空地。
「老夫領教蕭大俠的高招。」老者抱拳,笑眯眯的道。
蕭月生笑道:「依我看,還是四老一起來罷。」
圓胖老者頓時惱了,哇哇大叫:「好你個姓蕭的,也忒瞧不起人啦!」
蕭月生笑著搖頭:「在下一路行來,對遼國武林的情形也略了解,並非妄自尊大,只是免得費事罷了。」
陰沉臉的老者淡淡哼了一聲:「大師兄,既然蕭大俠如此說,咱們恭敬不如從命了!」
他掃一眼蕭月生,仿佛毒蛇一般。
老者撫髯想了想,笑道:「蕭大俠,咱們四個練了一套太上伏魔陣,還頗有幾分威力,請蕭大俠斧正!」
蕭月生笑道:「好!」
……
方雪晴目若秋水,在四人身上一瞟,收了回來,心下暗哼,這四個老傢伙,都是老油子,臉皮也不要了。
四人身形忽然一動,長袍飄飄,分落蕭月生四角,青龍、白虎、玄龜、朱雀,四個方位皆占住。
長袍飄動,他們神色肅然,化為四尊雕像,沒有了感情,面無表情的盯著蕭月生。
蕭月生青衫緩緩飄起,平地起風,隨著時間推移,青衫獵獵,袖子飄蕩舒捲,風力漸強。
他笑吟吟的,渾身放鬆,任憑他們不停摧動內力,氣勢攀升,想看一看他們最厲害的招數。
他們五人一動不動的站著,只有長袖鼓盪,方雪晴站在一旁,隱隱發覺到他們雄渾的氣場。
她黛眉一挑,這四個老頭倒也並非庸手,這般強橫的內力,已是武林少見,與自己不相上下了。
若是放諸武林中,定要震驚天下,怪不得海陵派乃遼國第一大派,如此深厚的底蘊,果然名不虛傳!
她心中讚嘆之際,場中平靜打破。
「得罪了!」先前的老者喝一聲,緩緩推出一掌。
嗚嗚的呼嘯聲響起,仿佛狂風經過山崗,方雪晴白衫飄動,這一掌的掌力竟渾厚如斯。
他站在青龍位,推出一掌後,玄龜位的老者又推出一掌,也嗚嗚作響,聲勢驚人,仿佛一隻猛虎蘊於其中。
他掌勢未盡,朱雀位上的老者又出掌,隨後是白虎位上的老者出掌,依次擊出,掌力溢滿了圍著之處。
蕭月生青衫獵獵作響,如大風吹。
他微微帶笑,看著四老出招,直至他們手掌快要抵達,他才一揮袖子。
「砰」一聲響,如同擊在皮革上。
袖子拂中兩個老者的手掌,兩人退了一步,臉色沉凝,為其內力所驚,對視了一眼。
其餘兩人也吃驚,沒想到會這樣。
他們年紀是蕭觀瀾的三倍,功力深湛醇厚,加之又修煉了鎮派奇學——太上伏魔功,內力更是精進一大截兒。
沒想到,在蕭觀瀾跟前,竟討不得好,他一身修為委實驚人,難不成,真是打娘胎里就開始練功的。
……
即便從娘胎里開始練功,也練不成如此深厚的內力才是,想來,必是有什麼奇遇了。
他們一邊思忖,接著進攻,平平推出一掌,更加兇猛,宛如猛虎咆哮山崗,懾人心魄。
方雪晴皺眉,想弄明白,這究竟是什麼掌法,威力不俗,她從未見過,生出了興趣,緊盯著瞧。
雖然看不透他們的心法運轉,但根據招式,及其威力,反推其心法,也是一種趣味橫生的遊戲。
蕭月生穩噹噹站著,任憑他們掌風兇猛,只是一揮袖子,將掌力卸去,根本沾不到他身體。
如此一來,四人推出掌力,被他一拂,精妙之極的借力打力,成了兩兩相對,自相殘殺了。
見他如此,四人變招,化掌為拳。
他們拳頭亦剛猛,仿佛一隻只鐵錘,每一拳都勢大力沉,有千鈞之力,若是挨一下,准得筋骨摧折。
蕭月生仍是一拂袖子,沒有其他招式。
他們拳法大巧若拙,每一擊看似簡單,內中蘊的力氣卻變化萬千,換了旁人,一旦硬接,准要吃虧。
而且,拳上所蘊的勁力也堅凝無比,想要抵住蕭月生的借力打力。
蕭月生仍是一拂,他們卻身不由己,拳勁一盪,如同泄了閘的洪水,一發而難收,任由蕭月生引走。
於是,再次兩兩相撞,自相殘殺。
四人大惱,覺得了邪了門兒,自家內力精純,堅凝無比,但在他跟前,卻是不堪一擊,一撥便動,無法堅固住。
他們對視一眼,忽然變化身形,往內緊縮,再次揮出四掌,卻是同時揮出,掌力如層層疊疊的海浪。
四人的掌力在空中相接,凝成一片,朝蕭月生撲過去。
蕭月生笑了起來,這個場面似曾相識,當初在迦葉如來寺便遇到過,而且,迦葉如來寺的神僧們內力更深。
在他看來,小菜一碟而已。
他笑了笑,揮袖一拂,「嗤」一聲輕嘯,如利刃划過布帛,他衣襟飄蕩,長袖飄蕩,撲面而來的掌力消散了。
……
蕭月生搖搖頭,嘆了口氣:「若是技止於此,咱們也不用比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