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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青雅!」楊玉琪晃了晃她。
「師父……?」嚶嚶輕喚聲,如同黃鶯清鳴,說不出的悅耳動聽,秀美的嬌顏露出幾分迷惑。
「醒了,好了!」諸人慶幸不已,心緒激動雀躍,親眼目睹了險死還生的她們,心情激盪難言,恨不能引吭高歌,以抒胸臆!
「青雅,快叩謝你大師伯吧!」楊玉琪雖然厭惡男人,但對於蕭月生,卻是心中感激得無以復加,恨不能跪倒在地,給他重重叩幾個響頭。
「不必如此!」蕭月生擺了擺鮮紅如血的手,溫和的笑了笑,藹然的神色,倒是頗有長輩的風範。
他一個大男人,溫煦而瀟灑,但一雙手卻是鮮紅如血,看著說不出的詭異。
宋青雅雖然鳳眸中一片迷茫,但師父的話須得遵從,便要跪倒叩謝,卻忽然發覺,自己的上身僅披著一件月白的夾襖,裡面空空如也,褻衣落在身旁的地毯上,不由輕呼一聲,面色緋紅,猶如外面天空的晚霞,目光躲閃,羞澀難言。
其餘諸女皆是抿嘴微笑,笑而不言。
還是溫玉冰打破了廳內曖昧的氣氛,擺了擺手:「好了,琪兒先送青雅回去,服下一顆霽雪丸,好好靜養,不可大意!」
看她們師徒二人緩緩離開大廳,溫玉冰轉過玉臉,關切的望向蕭月生:「秋兒,你的手……,不礙事吧?」
蕭月生笑了笑,將雙手縮回袖中,一邊起身,一邊說道:「並無大礙……,弟子先行一步,這便要回去了。」
「溫掌門,還不知這位公子的尊姓大名……」嫻靜秀雅的貝錦儀忽然開口,笑吟吟的望向蕭月生,風姿嫣然,頗有幾分韻致。
「讓貝姐姐見笑,這是小妹的首徒蕭南秋!」溫玉冰伸手一指,語氣中帶著說不盡的自豪之意,隨即指向貝錦儀:「秋兒,這位是峨嵋派的貝女俠!」
蕭月生雖心中不情願,但也不能太過出格,只好淡淡一笑,拱了拱手:「原來是貝女俠,在下失禮了!」
貝錦儀一片溫柔和氣,拱手回禮,對他語氣暗隱的倨傲不以為意,溫柔笑道:「以前還從未聽說,溫掌門竟有這麼一位高徒!」
「呵呵……,小子一直不在派內,常年居於山上閉關修練,從不見客人。」蕭月生搶在溫玉冰之前,溫和的笑道。
雖然眾女不明白他為何這般說,但自不會當面戳穿,林曉晴心思靈動敏銳,嬌媚一笑:「還好大師兄離得不遠,否則,真怕是無力回天,……今天可真是險呢!」
貝錦儀深有同感的點點頭,她親眼所見,眼見著,宋青雅便要咽氣了,如花的生命便要消逝,便是自己也難抑悲傷,深恨自己的無能,卻沒想到,水雲派忽然出現了這麼一位男子高手,竟生生將宋青雅自鬼門關前拉了回來!
她自忖,峨嵋派的弟子們,論及功力,怕是沒有一個能夠及得上這位蕭南秋,如此高手,卻默默無名,實在太過蹊蹺。
如此看來,水雲派並不如自己想的那般弱小,闔派上下,全都走了眼!
「蕭公子,不知傷青雅的是何掌法,竟如此難纏?」貝錦儀雖知他有離去之意,但那種掌法實在太過驚人,對於峨嵋弟子,也是莫大的威脅,幾乎是中者無救,自己便是無能為力。
在路上,貝錦儀其實已經給宋青雅服下了百花丹,是峨嵋派秘制的療傷聖藥,卻也無法壓得住傷勢。
蕭月生轉回身來,微微沉吟了一下,撫了撫唇上並不存在的八字鬍,抬頭道:「在下亦不知,……這種掌法,純以火勝,歹毒異常,實是有傷天和!」
貝錦儀點頭,深以為然,此掌的歹毒之處,她自是見識到了。
「大師兄,若是我們遇到這個人,怎麼辦?」柳清泉瞪著一泓清泉般的雙眸,眨動著歪頭問。
她此時的心裡,對大師兄的欽佩崇拜似要自心中溢出,沒想到大師兄這般厲害,可是在峨嵋派面前掙了一回臉!
蕭月生掃了一眼五師妹,對於這個純真無邪的師妹,他亦心有好感,溫和一笑:「此人的掌力駁雜不純,定是藉助外力修成,動輒有反噬之險,……而且,他一味偏於陽烈,內功心法又有缺陷,體內陰陽平衡早已破壞,必變得性子暴烈,若無意外,他怕是只有十年陽壽可用了!」
諸女思忖著他的話,柳清泉嬌聲哼道:「大師兄,那我們只能把他耗死?!」
蕭月生呵呵一笑:「除非功力遠強於他,或武功精妙,能不讓他沾身,否則,遇到此掌,只能暫避其鋒,……若非如此歹毒強橫,何苦寧折壽元,仍要修練這般掌法?!」
貝錦儀皺了皺蛾眉,輕輕嘆息一聲:「此人殘暴無比,動輒取人性命,實在非是武林之福!」
對於身懷如此歹毒掌法之人,貝錦儀心中暗思,若能用峨嵋的鎮派神劍,即使那人掌法再強,也當能斬於劍下。
蕭月生深邃溫潤的目光輕輕掃過,在她秀氣的臉龐暫了一暫,隨即輕輕一笑:「小子曾立下誓言,非關係敝派的生死存亡,小子僅是隱於山中,守護山門。」
他聲音溫和藹然,卻令貝錦儀秀臉暗自一紅,實未料到,這個一直躲在山中苦修的男子,心思竟是這般敏銳。
而一旁的溫玉冰卻是暗自蹙眉,悄悄瞪了蕭月生一眼,怪他自作主張,此言一說,無異於自縛手腳,他又如何能夠再下山行走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