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16頁
三人正站在大樹一個分岔處,自高處往下面打量。
孫玉如凝神觀察,片刻後,轉頭對蕭月生道:「先生,好像他們沒有高手啦。」
杜文秀搖頭:「那三個長老說不定在。」
孫玉如道:「那三個老傢伙,不是負了傷麼?……怕是還沒好呢!」
杜文秀道:「他們傷得不重,可以動手,還是要小心。」
兩人說著話,見蕭月生默然不語,沉吟著,目光望於遠處,似乎沒有了焦距。
孫玉如小手搭上他肩膀,按了按:「先生?」
蕭月生醒過神來,道:「屋裡沒有什麼高手,文秀,玉如,你們自己便成。」
「先生,只有那趙伯川一人?」二女忙問。
蕭月生點頭:「只有他一個,想來是都在追殺咱們,倒給了咱們可乘之機,便是後院正屋的東間,去罷。」
兩女點頭,毫不猶豫的飄身下去。
此時,杜文秀的內力已是原本的兩倍,輕功越發的出神入化,飄到四人身邊,他們一時之間,竟未發覺。
兩女各自掌刀下去,斬在他們頸後,他們身子一軟,無聲無息的癱軟下來,她們出腳輕輕一踹,四個男子落地無聲,飄至門旁,似是坐在門旁睡著了。
兩人飄身而起,掠過高牆,躡手躡腳。
杜文秀的內力深厚,聽力敏銳,風吹草動瞞她不過,可提前避開危險,不一會兒的功夫,二人已經摸到了後院。
後院之中,警戒松馳,幾乎沒見到崗哨。
二人慢慢靠上來,杜文秀側耳傾聽,果然聽到正屋東屋有一個人呼吸聲,綿綿細細,不絕於縷,內力修為非同小可。
她此時內力深厚,方才發覺,原來,這個趙伯川可是深藏不露的高手,差點兒被他騙過了。
她朝孫玉如打了個手勢,二人躡手躡腳的靠近,杜文秀慢慢抽出長劍,無聲無息,割斷了門栓,踏步進去。
她打了個手勢,孫玉如點頭,站在門旁不動,似乎一座雕像,沒有了生機。
杜文秀腳下如踩著棉花,無聲無息,衣袂緊貼在身上,毫無聲響,靜靜來到了趙伯川的屋子。
「叮」忽然一聲響,打斷了她的腳步。
她心下一驚,知道此屋定然安了別的機關,心下卻越發清明,一團銀芒呈現於胸前,照亮了整個屋子,卻見趙伯川已經持劍在手,躍身下榻,緊盯著她。
銀芒暴漲,呈現一片光華,席捲向趙伯川,瞬間將他籠罩其中。
趙伯川微眯眼睛,揮劍抵擋,「叮叮叮叮」聲中,兩人各自退開,誰也沒有討得了好。
趙伯川持劍於胸前,冷笑道:「嘿,兩位真是巾幗不讓鬚眉,委實好膽魄,竟殺我一個回馬槍!」
杜文秀懶得多說,此時多耽誤一刻,便是多一分危險,飄身而起,劍如清水,綿綿灑了過去。
趙伯川身子不動,長劍一划,劃出一道閃電,直接劈開了杜文秀的劍光,直刺其心。
杜文秀飄身退開,眉頭緊鎖。
趙伯川冷笑:「想要暗算我,你們的道行,還差一些!」
「是麼?」門外響起蕭月生的聲音,他緩步而入,從容瀟灑,絲毫不像是前來刺殺的。
蕭月生抱了抱拳:「趙幫主,咱們又見面了。」
趙伯川心一沉,臉色鐵青,怒哼道:「姓蕭的,又是你!」
蕭月生笑了笑:「你要殺我,我若想自保,只能殺你,唉,世事無奈,實是不得已而為之。」
說罷,緩緩拔劍,豎於胸前。
他道:「趙幫主,請出劍罷!」
趙伯川腳下慢慢移動,雙眼死死盯著他,尋覓著他的破綻。
蕭月生豎劍於胸前,一動不動,淡淡說道:「貴公子的那三位師兄,在下已經代為解決,趙幫主放心罷。」
趙伯川一怔,雙眼睜大:「你——?!」
這三個人,他可是得罪不起,乃是趙豐元的三個師兄,來自一個神秘劍派,若是得罪了他們,整個東海幫便有灰飛煙滅之險。
蕭月生搖頭,無奈道:「他們暗算在先,我也只能殺之。」
趙伯川渾身血氣翻動,死死盯著他,恨不得生吞之,活咽之,千刀萬剮方能解恨。
杜文秀與孫玉如對視一眼,明白了蕭月生剛才做了什麼。
那三人的劍法,她們想來,也覺得棘手,沒想到,蕭月生這般短的時間內便解決了。
蕭月生淡淡說道:「趙幫主,請出劍罷,……你若再不出劍,怕是出了不劍了。」
趙伯川收懾心神,精氣神斂成一團,猛的一劍刺出,奇快絕倫,只見屋子裡一道電光閃過,映得周圍一片明亮。
杜文秀右手一緊,身子輕繃,似乎這一劍直朝自己刺來,劍未至,磅礴氣勢已湧出,壓得人喘不過氣來。
她從未想到,一個人的劍法,竟能達至如此境界。
趙伯川置之死地而後生,蕭月生施加的壓力,令他爆發了出前所未有的潛力,這一劍,實是生平巔峰之作。
蕭月生微微一笑,平平白白的刺出一劍。
「叮」清鳴聲響起,蕭月生直直而起,腳下旋動,飄然落回原地。
趙伯川踉蹌後退,一步、兩步、三步、四步,直至第四步,方才站住身形,身形已經貼在牆上,退無可退。
隨即,一口熱血噴了出來,他軟軟的倒下,順著牆壁,慢慢的滑倒,死死盯著蕭月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