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儀琳羞紅了臉,低頭不語。
方證大師眾人來到他跟前,紛紛與他見禮,寒暄了一番。
「端得好威風,這人究竟是誰呀?!」
「方證大師他們,這人好像全認得,還客客氣氣的,身份定然不低,是哪何方神聖?!」
「他,你們也不認得?!」一道聲音響起,聲音中透出驚訝,臉上滿是不可置信,卻是一個圓臉胖乎乎的矮胖之人。
「孫大俠,你認得此人?!」一個中年精瘦的漢子旁抱拳問道,一臉堆笑,似乎自愧孤陋寡聞。
「驚鴻一劍蕭一寒,你們竟不認得?!」矮胖的孫大俠搖頭不迭,似乎仍覺得難以置信。
「他便是驚鴻一劍?!」人們紛紛驚呼。
蕭月生的名氣雖然極大,但卻罕在人前現身,素來低調無比,近些日子,更是銷聲匿跡,人影不見,在觀雲島上隱居,幾乎被人忘卻。
江湖催人老,長江後浪推前浪,一代新人換舊人,隱隱的,驚鴻一劍的大名仿佛漸漸被人忘卻,他無聲無息,沒鬧出什麼大事,自然會被人們忽略,而新一批少年英俠冒出頭來,如令狐沖,如林平之,如徐之愷等。
但乍有人提起,卻仍能記得。
有人失望的搖頭:「不過如此嘛,也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,並非三頭六臂的人物!」
「怪不得,怪不得,江女俠跟他這般親熱呢,……卻原來是她的師父!」也有人慨然長嘆,長舒了口氣,仿佛松下了心頭的大石頭。
「他便是儀琳小師太的義兄!」有人拍拍腦袋,恍然說道。
端木柴立如磐石,按刀而立,目光冷然的盯著蕭月生,哼了一聲,道:「你便是驚鴻一劍蕭一寒?!」
「我是蕭一寒,你要跟我交手?!」蕭月生淡淡一笑,眼中紫氣一閃即逝。
端木柴眼中閃過一道狂熱,遇見真正的高手,他不但不懼,反而心中興奮,跟一流高手交手,對自己武功提升之益,比得過跟數十個尋常高手切磋。
「驚鴻一劍的大名,老夫已是久聞,今日見了,想見識一二!」他按刀踏前一步,雙眼炯炯,宛如熊熊點燃的火把。
蕭月生眉頭微皺,想了想,點頭道:「也好,你若能接得住我一招,今日之事,一筆勾銷!」
端木柴聽而不聞,雙眼緊盯著他肩膀,腳下緩緩移動,宛如蒼鷹盤旋,尋隙而動。
蕭月生淡定站於場中,一動不動,即使端木柴轉到身後,也視而不見,仍舊靜定。
見他如此,端木柴心中反而沒頂,難不成,他腦後長眼,竟不怕偷襲?!
想到此,偏偏不信,金光一閃,彎刀出鞘,順勢劃出,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光,奇快無比。
人的名樹的影,對於蕭一寒的大名,他雖來自西域,卻也如雷貫耳,知道他出劍奇快,務須一擊必中,不讓他有機會拔劍,這一刀已是全力以赴,雖然奇快,卻並無風聲。
這一刀,是他巔峰之作,無聲無息,偏偏奇快絕倫,用來偷襲,無法躲避。
蕭月生微微一笑,右手一動,一道亮光倏然升起,宛如一抹流星劃破天際,明亮無比,絢麗之極。
「錚——」餘音裊裊,在眾人耳邊久久不散,極是悅耳。
他長劍已經歸鞘,轉身望向端木柴。
端木柴身形凝滯,似乎化為雕像,神情呆滯,一動不動,眼中唯有驚愕與不信。
他手上的彎刀已經消失不見,兩步遠處,唯有一個刀柄露出地面,刀身已隱入泥中。
台下的人們議論紛紛,本是翹首以待,想看看傳說中的驚鴻一劍的劍法,卻不想,亮光一閃,根本什麼也沒看到,便已經結束,心中大感悵然,搖頭不已。
「就一招?!」有人不相信的問。
剛才端木柴的刀法,他們親眼所見,委實高明異常,不愧是西域第一刀,自己遠非敵手。
但這般高手,竟然沒能接住蕭一寒一劍,這委實太過匪夷所思,心下難以接受。
「端木老先生,還要再比嗎?」蕭月生淡淡問道,眼中露出一絲憫然,心下明白,這一劍,對他的打擊太大。
端木柴回過神來,臉色蒼白,陡然之間,似乎蒼老了十幾年,神志仍有些不清,怔怔搖頭。
「驚鴻一劍,委實不凡!」沖虛道長點頭,讚嘆不已。
他是用劍的大行家,剛才微眯著眼睛,看清了蕭月生的出劍,心下比較,將自己置於他敵手之境,思忖一番,心下卻是凜然。
天門道長與莫大先生皆勃然色變,他們也聽過驚鴻一劍的大名,只是以為,言過其實,他最厲害的,乃是奇門遁甲之術,有了此術,極為可怕,對於武功,卻並不相信。
耳聽為虛,眼見為實,況且,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,他這般年輕,縱然是天縱其才,資質卓絕,精通奇門遁甲,怕是也沒什麼時間練功,豈能有驚人的技業?
此刻,他們心中波濤翻湧,難以自持。
「見笑了。」蕭一寒抱拳,對台下群雄拱了拱手,又對方證大師他們拱拱手,臉上笑意溫和,頗似無害。
江南雲抿嘴一笑,看了一眼儀琳,心下明白,師父素日行事低調,總是努力將武功隱藏起來,不讓人看到他的可怕。
但這一次,卻是迥異平常,自然是有意為之,便是為了立威,以便替儀琳小師叔撐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