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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就是就是!」蓮靜郡主恨恨的將雪白如酥的小手拍著藤椅的扶手。
幸好她武功不高,不能將紫藤扶手一掌兩斷,蓮靜郡主咬了咬編貝般的玉齒:「我還以為,子虛先生他不食人間煙火,是一位出家的道士呢!」
眾女皆抿嘴低笑,或咯咯出聲,或淺笑嫣然,嬌態動人。
除了兩位郡主,其餘諸女對自己這個未來的姐夫已頗為了解,知道了他行事無忌,變化莫測的風格,有楊若男在,她們感覺,仿佛這個准姐夫相處了多年的朋友一般,許多趣事與荒唐事,皆自楊若男口中吐出,入她們之耳。
「嗯,加上曉蘭乾娘,我可是有了七位乾娘了!」楊若男歪頭想了想,對蓮靜郡主笑道。
蓮靜郡主頓時目瞪口呆,轉頭望了一眼沉下臉來的姐姐,有些苦笑不得的感嘆道:「七位夫人……,厲害!」
他自己的父王身為皇室貴胄,也只是娶了三位王妃,他一介白身之人,卻娶了七個老婆,能養得起嗎?!
不過看了看這個品格雅致的客廳,又望了望了她們雖顯素淡卻蘊著華貴的衣飾,便知曉自己白擔心了。
她們卻不知,當她們在此說說笑笑時,瑞王府的四名侍衛卻如無頭的蒼蠅,在臨湖居前亂轉個不停。
他們能被選為瑞王府的侍衛,自是武功精深,儘管如此,他們現在仍舊在原地轉圈,早已迷失了方向,縱身上躍,眼前唯有茫茫一片林海,即使運輕功朝著一個方向疾馳,落下地來,仍舊在原處,始終無法靠近一步,卻也無法脫離陣法。
當蓮柔郡主終於收拾好了心情,能夠從容面對子虛先生時,卻被通知,子虛先生已經離開了!
雖是不動聲色,蓮靜郡主還是發覺了姐姐的氣憤,蓮柔郡主手上的絲帕已落下了褶皺,是被她玉手手心緊攥了很長時間。
……
王府 星光黯淡
光芒柔和的臥室,蕭月生側躺在厚軟的床上,一隻手支著頭,另一手拿著白玉杯,輕輕以晃動杯中玉液,輕軟的錦緞暖衾上繡著一對淡粉色鴛鴦,在瑩瑩的夜明珠輝下微閃著光澤。
南窗下的書案旁,郭芙青絲散灑於肩,披著一件乳白綢緞睡衣端坐,雙肩如削,腰細如柳。觀瀾山莊諸女的睡衣乃是蕭月生依照後世所做,連身的絲綢衣裙,腰間一條絲滌輕系,舒暢而大方。
窗口上沿掛著一顆夜明珠,夜明珠下,軒窗當中,懸掛著一幅略顯粗糙的麻箋,上下字幅,約有十三行,右首一行是「晉中令王獻之書」,全篇皆小楷,秀美之氣撲面而至。
乳白的珠輝之下,郭芙的玉臉宛如芙蓉,嬌美不可方物。
此時的郭芙,明眸專注,玉手握著朱毫,在宣紙上緩緩行筆,時而仰臉望向字幅,時而垂頭專心行筆,神情沉凝,自有一股嫻靜之美,宛如烈陽之下清水中的芙蓉。
「芙兒,還沒寫完?」蕭月生懶懶的問道。
郭芙抬起朱毫,微一抿嘴,轉身嗔怪的望向榻上慵懶側臥的丈夫,美眸流盼,波光一閃,風情萬種。
她嬌嗔道:「大哥,你先睡吧,我把今天的功課做完!」
「功課麼,明天再做也不遲嘛!」蕭月生一聽,頓時苦笑,自己先睡,那還有什麼意思!
尤其看著她那光滑的絲緞下、優美曼妙的身姿,更是感覺垂涎欲滴,忙開口勸道:「書法不是朝夕之間可成,一點兒點兒來,急不得!」
郭芙嬌軀一扭,回頭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,復轉回身來,端正身軀,認真的運筆,檀品微張,輕哼道:「要想練好字,必須得持之以恆,堅持不懈!……這可是大哥你當初說的!」
蕭月生把玩著玉杯的右手小指撓了撓鼻樑,絲毫沒有臉紅之意,呵呵一笑:「要不,明天補上,今天先到這裡吧!」
郭芙默不作聲,背對著丈夫,咬著豐潤嬌艷的櫻唇,忍不住抿嘴嫣然微笑,她自嫁入蕭家以來,十多年的積鬱塊壘一掃而空,心態也逐漸變得開朗明快,學會了與丈夫調笑。
所謂潛移默化、日積月累,郭芙受父母影響,不自覺的,靈動處,已漸有其母黃蓉之風,沉穩處,卻又透著郭靖的氣度。
「今日事,今日畢,我好像聽大哥這般教導若男!」郭芙忍住笑,慢條斯理的說道,語氣略有幾分調侃。
蕭月生悶哼了一聲,知道她正與自己捉迷藏,耍花槍,倒也不那般急色,放下白玉杯,大手摸上面前的白玉酒壺。
白玉壺中美酒顏色頗深,呈淺紫色,在他大手一觸間,那壺紫蘅玉酒登時消失,隨即出現了另一隻碧玉酒壺,光澤溫潤,壺中美酒呈淡綠,卻是碧蕪酒。
隨之又出現一隻白玉壺,壺中卻是清蓮釀,晶瑩透徹,宛如冰塊。
倒了一杯清蓮釀,蕭月生屈指一彈,白玉杯緩緩悠悠飄至書案的左上角,仿佛有人捧著玉杯,緩緩放上。
「芙兒,那喝點兒水吧,……慢慢寫,不——著——急——!」
……
臨安城 傲天幫總壇
傲天幫幫主鄭公權乍看起來,更像一位讀書人。
磊落的青衫,儒雅的氣質,面如冠玉,雖已屆中年,卻仍舊玉樹臨風,翩翩如濁世佳公子,頜下飄拂的幾縷清須,卻令他透著幾分成熟灑脫的風采。
只是,此時,這位中年美男的神情卻極是難看,沉冷如鐵,坐於傲天幫總壇大廳的幫主尊位上,默然不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