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令狐沖瞧了一眼周圍,見人們皆眼巴巴的望著大門,心思一轉,呵呵笑道:「定是有什麼大人物闖陣,惹來人們注意。」
說罷,不等小師妹再說話,帶頭往大門走去,免得她再有什麼稀奇古怪的主意。
人們議論紛紛,令狐沖如今的名望不俗,人們多是慕名,卻未見著真人,如此一見,確實名不虛傳。
蕭仁川看著令狐沖消失在大門,進入了大陣,不由嘆了口氣:「名家子弟,真是讓人羨慕!」
張盛和笑了笑:「這位令狐少俠,確實是個難得的人物,灑脫不羈,與他的師父可迥然不同。」
「據說令狐沖的劍法極高,青出於藍,更勝於藍,不知比之蕭先生如何?」蕭仁川問道。
張盛和一撫鬍子,搖頭呵呵一笑:「這自是不能比的,便是蕭先生的弟子,令狐少俠怕也招架不住。」
蕭仁川鬆了口氣,他對於蕭一寒極為崇拜,經過昨日,崇拜之意更深了一層,容不得別人比蕭一寒強。
蕭仁川想了想,欲言又止。
「有什麼話便說罷,別憋在肚子裡,把自己悶壞了!」張盛和笑了笑,沒好氣的道。
蕭仁川撓了撓頭,臉色發紅,似是羞澀,吞吞吐吐的道:「據……據說,蕭先生的弟子,是個傾國傾城的美女,……張前輩見過麼?」
張盛和撫須呵呵大笑,蕭仁川臉色更紅,宛如熟透的龍蝦,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。
「沒什麼沒什麼……」張盛和擺手,示意他不必大驚小怪,喘了口氣,仍止不住笑容:「唉……,老夫真是羨慕你呀!」
「羨慕我?」蕭仁川一愣,忙問:「我有什麼可讓前輩羨慕的?」
「年輕真好啊——!」張盛和感慨一聲,搖頭道:「像你這般血氣方剛,若是不想女人,怕是真有問題呢!」
蕭仁川登時臉色更紅,不敢抬頭。
「好了好了,不取笑你了。」張盛和又發出一陣大笑,好容易止住了笑意,深吸了口氣,低聲道:「這位江姑娘,老夫還真是有幸得見。」
「是真的那麼美嗎?」蕭仁川精神陡振,忙抬頭問,觸到張盛和似笑非笑的眼神,又忙低頭。
「江姑娘比人們說得更美!」張盛和緩緩說道。
「真的?!」蕭仁川一振,忙問,隨即省悟太過失禮,忙道:「一個人真的會這般美嗎?」
「若是不親身一見,很難相信,世上有如此之美人兒。」張盛和鄭重說道。
隨後,無論蕭仁川怎麼問,他都不再說話,眼神朦朧,腦海中再次閃現江南雲的臉龐。
恆山派來了,華山派也來了,都來闖陣,今天,可真是一個好日子啊,周圍的人們議論紛紛,心中興奮。
兩個紫衫人楊如約與朱洪山站在一起,低聲說話。
「大哥,華山派的人也來了,咱們要不要動手?」朱洪山低聲問,聲音低沉,瓮聲瓮氣。
「容我想想……」楊如約玉扇合起,右手執扇,輕輕拍打左手掌心,若有所思。
朱洪山頓時止住說話,低下頭,輕輕玩鬧著自己的手指,甚是自得其樂,也不管旁人在說些什麼。
楊如約拍打著紙扇,狹長的雙目不斷轉動,顧盼四方,目光卻是朦朦朧朧,漫無焦距。
各種利害關係,在他腦海中一一理清,最終,他玉扇用力一甩,扇子張開,裡面是一個大大的「仁」字。
人們見到扇子上的這個字,紛紛嗤之以鼻,暗中腹誹,若是他也講仁,那世上便沒有不仁之人了!
「咱們今天動手!」楊如約斬釘截鐵的說道。
「那萬一華山派……?」朱洪山身如鐵塔,貌如張飛,卻是粗中有細,並非沒有腦子的魯莽之輩。
「華山派又怎麼了?!」楊如約哼道,輕搖著扇子,哼道:「除了岳不群與寧中則,華山派還有什麼高手?!」
「那令狐沖聽說也頗是不凡!」朱洪山忙提醒。
「小小的一個令狐沖,不值一提!」楊如約哼道,語氣不屑,眼中卻是一肅,隨即道:「……不過,能不惹華山派,便不惹他們,不必豎無謂之敵,咱們速戰速決便是!」
「好,速戰速決!」朱洪山瓮聲附和。
在人們的翹首期待中,一個身著灰衣僧袍的尼姑走出來,人們定晴一看,竟是美貌無倫的儀琳師太。
儀琳的神情頗是平靜,並非人們通常的面色蒼白,目光恍惚,一幅驚嚇過度的模樣。
難不成,儀琳師太闖過了大陣?!
見她這般平靜,人們不由的揣測,心中陡然激動起來。
儀琳盈盈步出大門,迎上人們熱切的目光,似要把自己吞下去一般,不由一驚,止住蓮足,戒備的望向他們。
她如此神態,宛如受驚的小鹿一般,惹人憐惜,他們恨不得將她摟在懷裡,柔聲安慰,莫怕莫怕。
正在此時,身穿紫衫的楊如約與朱洪山站了出來,攔在儀琳身前,定定的望著她。
儀琳發覺了異樣,明眸一掃,輕輕打量了二人一眼,雙手合什,嬌聲道:「兩位施主,有什麼事麼?」
「你便是恆山儀琳吧?」楊如約一甩扇子,玉扇張開,輕輕扇動,秀氣的臉龐帶著溫和的笑意。
「嗯,我是儀琳啊。」儀琳嬌聲說道,好奇的望著他們。
「既是儀琳,那就好說!」楊如約忽的一下將玉扇合上,臉上的笑容頓時斂去,冷哼一聲:「在下的二弟昨日被你打傷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