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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月生呵呵笑著搖頭,懶得再理會,手一招,玉壺飄到手上,斟滿一杯,端起白玉杯抿一口。
青年緊盯著他,雙目熊熊,似火焰燃燒,偏偏目光冰寒。
劍身越來越亮,亮得眩目,劍尖上忽然一亮,躥出半尺長的青芒,吞吐伸縮,宛如蛇信。
「劍芒?!」蕭月生眉頭一皺。
青年冷笑一聲,長劍一抖:「嘿嘿,你還算識趣,讓你見識一下劍芒的威力!」
青芒閃爍,劍身漸漸黯淡下來,仿佛所有的光芒都凝聚到了青芒中,光亮恢復如常。
「去死罷——!」他大喝一聲,輕飄飄來至近前,順勢一遞,倏一下刺到近前。
蕭月生微笑,左手端白玉杯,輕抿一口美酒,露出陶醉神色,這青年帶來的酒絕非尋常美酒。
品酒之時,他右掌豎起,仿佛和尚單掌合什,再輕輕朝左側一斫,動作柔和無力。
「當」一聲脆響,劍尖刺向他喉嚨,劍尖青芒閃爍如蛇信,被掌刀一斬,頓時一偏,再到虛空。
他順勢一抹,化刺為削,青芒橫削而至,劍未到,森森銳氣已透膚而入,蕭月生無奈搖頭,忽然一退,如湖上荷花飄蕩,差之毫厘避過青芒。
他眼中清光一閃,看清了劍芒催發之理。
……
他微微輕笑,覺得所獲頗豐。
這青色劍芒威力強極,不遜於自己的六脈神劍,但修煉六脈神劍,需得深厚內力,當世之中,唯自己一人而已。
劍芒對內力要求弱得多,威力也極強,若是無量劍的十六個弟子都能修成,足以自保。
這些念頭如電光火石,划過他腦海,青年的劍法不停,踏前一步,漫天劍影籠罩而來,霸氣凜然,讓人不由的俯首貼伏。
蕭月生搖頭,右手中指在酒杯醮一下,搭到大拇指上,屈指一彈。
亮光一閃,出現在青年右腕上,他正揮劍攻來,隔著木桌,青芒閃爍吞吐。
「嗤」長劍脫手,插進木桌,劍穗顫動不已。
青年疾退數步,身後靠著欄杆,吃驚盯著蕭月生,抬起右腕,慢慢入到眼前。
手腕出現一個小孔,陷了進去,不流血,卻酸麻陣陣,沿著手臂蔓延,仿佛流水自小孔往裡注入。
蕭月生微微笑了笑,眼中清光一閃:「小伙子,還不知你使的是什麼心法?」
青年冷笑一聲,目光怨毒,轉身便走,身法如電,兩個起落已出了小院,消失無蹤。
蕭月生任由他離開,嘴角微微含笑,已經讀出了這套心法名字,九竅轉輪訣。
九竅轉輪訣,依這名字看來,定是鼓動什麼奇異的穴道,所以能夠摧發潛力,令人功力劇增。
自己如今的情形便是如此,平常內力蜇伏於周身穴道,丹田內空虛,看不出武功高明。
但每釋放一處穴道內力,內力便深厚一分,這九竅轉輪法想必也是如此。
他凝神思索,雖然此訣與北冥神功相差甚遠,卻給了他全新的思路,可以創出一門心法來。
北冥神功好則好,卻有一樁:不能兼修別派心法。
北冥神功最本質的理論,便是與各派心法原理相反,若與他派心法兼練,必然走火入魔。
無量劍弟子們內力已頗深,若是改練北冥神功,反而不美,況且,北冥神功太過逆天,有違人和,易招大禍,成武林公敵。
他如今內力深厚,武功強橫得近乎無敵,仍無人知他修煉的是北冥神功,便是如此。
逍遙派有個規矩,外人不能說它的名字,否則,逍遙派弟子須得把這個人殺了。
蕭月生思忖,有麼一條規矩,怕是與北冥神功有關,逍遙派的人當初定是武林的公敵,根子就出在北冥神功上,否則,不致有這麼一條規矩。
他放下白玉杯起身,扶著欄杆往外望,月色皎潔,那個小伙子身後不知是哪位大人物,想必會招來。
想到此,他隱隱興奮起來。
……
西夏一品堂
正廳內,西壁智一身黃衫坐於正中椅子中,身前放著一具屍首,旁邊圍著一群人。
他臉色蒼白,仿佛一張白紙,身形單薄,坐在那裡,卻腰板筆直,自然有一股威勢撲面而來。
「將軍,賈老四是暗器好手,這麼不明不白死了?」一個大漢坦胸露乳,神情不滿。
「陳大嘴,閉上你的嘴!」一個臉色陰沉漢子一皺眉。
那魁梧大漢頓時閉上嘴,臉上卻猶有不服,瞪著西壁智。
西壁智手指敲著椅子扶手,帶著韻律,一下一下,眼中目光閃動,若有所思。
那陰冷臉色漢子抱拳,恭聲道:「將軍,賈老四精於潛形匿跡之術,即使當初刺殺川中鐵劍門門主,也能全身而退,這一次竟栽了,是誰?」
「蕭觀瀾!」西壁智抬頭,吐出三個字。
大廳頓時一靜,人們紛紛閉上嘴。
「賈先生刺殺之術,冠絕堂內,本將軍派他去試探一下這蕭觀瀾的虛實,不必出手,沒想到……」
陰沉臉漢子嘆了口氣:「將軍,賈老四的性子高傲,對手越強,他越興奮,他忍不住的!」
西壁智點點頭,嘆道:「這蕭觀瀾委實厲害,昨晚李公子親自出手,仍敗下陣來。」
「啊——?!」眾人驚嘆,吸氣,臉色都不大好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