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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月生輕輕一拍懸浮之人,正中其膻中,腹部長劍倏然飛出,他緩緩向下,飄落於地,與長劍同時落地,劍深插於草地下,劍柄顫動不休。
蕭月生對周圍驚異的目光視若未見,轉身治療另一人,將他的血止住,將長劍取出。
「芷若,將這兩枚丹藥餵他們服下!」蕭月生自懷中取出一隻玲瓏精美的白玉瓶,拔開塞子,倒出兩枚龍眼大小的微褐丹丸,遞向身旁的周芷若。
周芷若乖乖的點頭,玉手接過兩枚丹丸,屈玉腿蹲下,餵他們服藥,身旁有人協助她,她們這些峨嵋弟子雖不知蕭月生的身份,卻也知道,他定與周芷若大有瓜葛。
厚土旗的掌旗使顏垣正在皺眉,身旁有人過來,輕聲道:「旗主,情形不妙,咱們撤吧?!」
顏垣微瞥了旗下一眼,又回身打量了一眼周圍的屬下,嘆息一聲,重重一揮手。
「撤!」人群中有人喝了一聲,原本散亂站立的明教幫眾瞬時後退,反而以陣形相互掩護,飛快的離開,乾淨利索。
顏垣走在最後,遙遙拱手,朗聲道:「在下明教厚土旗顏垣,不知這位兄台高姓大名?」
蕭月生聞言轉身,望向對方,拱了拱手,淡淡道:「原來是顏旗主,久仰!……在下水雲蕭南秋,不送了!」
「蕭先生好武功!……後會有期!」顏垣呵呵一笑,拱手之後,在眾人的簇擁下,揚長而去,絲毫沒有退逃之氣,頗有幾分豪邁氣慨。
眾峨嵋弟子望向靜玄師太,她們剛才被這些魔教的惡徒逼迫極甚,心中怨氣四溢,此時功力已復,便有反擊之心。
靜玄師太望著層次分明的魔教之人,凝重的搖了搖頭,知道追也無益,這些人乃一個旗下,配合默契,懂得戰陣之法,太過難纏。
其餘人的傷勢不重,蕭月生不再出手,只是負手站在貝錦儀身旁,看她們自行療傷。
「蕭先生,多謝相助!」靜玄師太還劍歸鞘,上前單手問訊,行了一個佛禮,向蕭月生道謝。
「師太不必客氣,峨嵋水雲,不分彼此,毋須客套!」蕭月生擺了擺手,溫和笑道,氣度溫煦柔和,令人如沐春風,在場的峨嵋派眾人對他無不好感大增。
貝錦儀與周芷若皆忍不住抿嘴微笑,溫柔的目光跟隨著他,對於他出手救助自己同門,感覺頗為複雜,心頭涌動著一股莫名的甜蜜。
靜玄師太點頭,若沒有這位水雲派的蕭先生,這一次定是全軍覆沒,救命大恩,難以言謝,唯有日後相報。
沒有人喪命,這對於他們而言,已是難得之極,拿樹枝做了兩幅擔架,他們開始離開,這裡並非安全之處,萬一明教的人去而復返,那可不妙的很。
蕭月生也為了防止明教的人再來,跟他們一起,由靜玄師太與貝錦儀陪著,走在前頭。
一行人的興氛頗為歡快,死裡逃生,才知曉生命的寶貴,方碧琳她們與周芷若走在一處,低聲竊竊私語,興高采烈,不時抬頭看一眼前方的蕭月生。
「小師妹,他便是那位水雲派的大師兄啊?」
「嗯。」周芷若抬頭望了一眼蕭月生的背影,忙又轉頭,心虛怕人看到,桃腮已泛紅霞。
「果然厲害啊,如此武功,便是師父,怕也難及!」方碧琳心直口快,嘖嘖讚嘆。
周芷若極力忍耐心中的喜悅,嘴角卻不由自主的微微翹起,聽到別人對他的稱讚,心中喜悅無限,比讚揚自己更加歡喜。
「他如此年輕,這一身武功究竟是怎麼練得,實在難以置信!……唉——,慚愧!」周芷若的另一位師姐李明霞搖頭感嘆,她看起來與貝錦儀年紀相仿,容貌甚美。
「最啊,實在難以想像,世上竟有如此武功!」即使頗為穩重的蘇夢清,也點頭感嘆。
「看他的指法,莫不是武林中早已失傳的六脈神劍?!」李明霞搖頭沉思,她精於指法,對故老相傳的歷代指法大有研究。
「六脈神劍?……沒聽說過,是什麼武功?」方碧琳步履輕盈,掏出袖中羅帕,拭了拭額頭的香汗。
「東邪西毒南帝北丐,大伙兒聽說過吧?」李明霞眨了眨明亮的眼睛,掃向眾人,眼波柔和。
「聽過聽過,郭祖師的外公便是東邪黃藥師,郭大俠的師父便是北丐洪七公嘛。」方碧琳忙點頭。
「那位南帝段皇爺,本是大理國皇帝,段家的家傳武功一陽指,可是頂尖的絕學。」李明霞風韻猶存的臉龐滿是感慨,神往不已。
「一陽指的大名,咱們也知道,可惜如今已經失傳了,……唉——!真是,這些絕學一個個的失傳,……丐幫的降龍十八掌,如今已經殘缺不全,一陽指已經失傳,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!」方碧琳搖頭感嘆,頗有幾分老氣橫秋。
「大理國有一座護國寺院,名叫天龍寺,大理皇帝退位後,一般會到天龍寺出家,天龍寺中有一部指法,名曰六脈神劍,號稱天下第一劍法!」李明霞如數家珍,娓娓道來,透出一股不凡的氣度。
「天下第一劍法?!」眾女笑道,語氣中帶著不信。
天下第一劍法,應該無人敢當如此稱號,天下間奇人異士層出不窮,又誰敢妄稱天下第一呢?!
「天下第一劍法,其實卻是一套指法,一陽指僅是其入門之法,當修至極高境界,便可以射出內力,以指代劍,便如蕭先生剛才那般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