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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漢眉頭皺起,右手握刀,左手掌心貼在刀身,紫膛臉低沉,大聲道:「你這小娘皮,忒也多事,滾一邊去!」
對於女人,他輕視之餘,又極反感,越是美麗的女人,他越是厭惡,覺得她們沒一個好東西,都喜歡耍弄男人!
他這般無禮,江南雲卻搖頭嫣然一笑,不以為意,笑道:「怪不得,怪不得,閣下這張嘴,想不得罪人也難!」
「你這小娘皮,找死!」大漢怒目一瞪,大聲喝叱,眼前驀然間白影一閃,「啪」的一聲脆響,右臉頓時一麻。
他不由伸手撫臉,初次嘗到耳光的滋味,一時沒反應過來,待手撫上去,臉頰疼痛,方才省然,頓時勃然大怒。
迎著他怒火熊熊的目光,江南雲嫣然一笑:「你再說一句小娘皮試試看!」
被女人打了一耳光,是可忍孰不可忍,大漢勃然大怒,放下手,左手握刀,怒聲喝道:「小娘皮……」
「啪!」白影一閃,清脆的耳光聲響起,江南雲倏然而至,悠然而退,趨退如神。
人們只能見到一道白影閃過,看不清身形,心中凜然戒備,如此身法,換成自己,怕也防不勝防。
紫膛臉兩邊各挨一巴掌,因為臉色之故,並不甚明顯。
「老子宰了你——!」大漢長聲怒吼,猛的沖了過來,氣勢一往無前,宛如沙場衝鋒。
他揮刀怒斬,刀光如匹練,直直劈向江南雲的面門,有死無生。
江南雲身形一飄,似是蒲公英被扇動一下,倏的退後一步,避開刀光,嬌聲一笑:「有種的,再叫一聲小娘皮來聽聽!」
「小娘皮!」大漢揮刀橫斬,大聲叫道。
江南雲身形一晃,驀的出現在他右側,刀光恰好斬過去,白玉似的小手一甩,輕飄飄一巴掌,拍到他臉上。
這一次,人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整個過程,仿佛是慢鏡頭一般呈現在眾人眼前。
大漢怒氣勃發,拼命揮刀,沒有餘力,變招自是極難。
剛才的一刀是自右向左的橫斬,江南雲恰好在他斬過之後靠近,他想扭轉刀勢,再橫斬回來,幾乎已不可能,只能眼睜睜看著巴掌扇到自己臉上。
「啪!」這一記耳光,小手輕飄飄,慢悠悠,卻極響亮。
周圍的男人們紛紛伸手摸臉,仿佛自己的臉上也是一麻,生出心有餘悸之感,感同身受。
大漢一手捂臉,一手握刀,身子顫抖,刀身也隨之顫抖,閃爍著寒光,他雙眼怒瞪江南雲,似能噴出火來。
江南雲轉身,對定逸師太嫣然一笑:「師太,此人天生嘴賤,不如就饒他一命,如何?」
定逸師太瞥了大漢一眼,淡淡點頭:「饒了他罷!」
大漢呼呼的喘著粗氣,惡狠狠的瞪著江南雲,雙眼湧出血絲,變得通紅,宛如憤怒的公牛。
人們紛紛摒息凝氣,知道這個男人已經瘋狂了,不死不休。
江南雲轉過身,嫣然一笑,搖了搖頭:「師太寬宏大量,不跟你一般計較,識趣一些罷。」
「找——死——!」大漢怒吼一聲,身如怒矢射出,長刀劃出一道白虹,疾斬而至。
「唉……,真是個死腦筋!」江南雲無奈的嘆息一聲,身形一晃,驀的出現在他身後,嫣然微笑,輕輕一掌拍中他背心。
大漢身形陡然加快,沖天而起,在空中噴出一口熱血,劃出一道弧線,與長刀一同墜落地上,「砰」的一聲過後,一動不動,寂然無聲。
這一掌輕飄飄,似是情人的撫摸,無聲無息,大漢毫無覺察。
周圍的人們心中凜然,雖是炎炎烈日,卻覺得寒氣自心底絲絲冒出,江南雲巧笑嫣然,下手狠辣,比沉著臉下殺手更令人心怯。
儀琳步子輕移,走到一動不動的大漢身旁,低頭蹲下來,要查看一下他的傷勢。
「儀琳!」定逸師太沉聲一喝。
儀琳忙抬頭,望向師父,神情驚詫,不明所以。
「算了,……先看看他罷!」定逸師太瞪了她一眼,一擺手哼道。
儀琳眨了眨明眸,神色疑惑,低下頭,查了一下壯漢的傷勢,玉臉綻出笑容:「他穴道被封住了,沒受什麼傷呢!」
「小師叔,師太既然說饒他一命,我豈能違背?!」江南雲抿著嘴,嫣然笑道。
儀琳放下心,慢慢挪回定逸師太身邊,低頭蚊語:「師父……」
「你呀你,太過魯莽!」定逸師太狠狠瞪她一眼,儀琳恰好抬頭,忙又低下頭。
定逸師太低聲叱道:「萬一他佯裝受傷,你貿然上前,他若偷襲,你躲得過嗎?!」
儀琳毫搖頭,知道自己確實未起防備之念。
定逸師太聲音放緩,語重心長:「人心兇險,武林多是狡詐之輩,害人之心不可有,但防人之心不可無!……知道嗎?!」
「嗯,弟子記下了!」儀琳心悅誠服,用力點頭。
定逸師太點點頭,望向江南雲,神情平和:「江幫主,多謝你仗義出手。」
「師太客氣了,代師太出手,小女子幸與榮焉。」江南雲微笑道。
定逸師太淡淡笑了笑,轉頭望向大漢,哼道:「此人豈能無緣無故尋事,無外乎辟邪劍譜鬧得罷了!」
江南雲輕點臻首,微微一笑:「關於辟邪劍譜,他們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