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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蕭月生笑了笑:「等一個時辰了,……童姥的八荒六合惟我獨尊功竟然大成了?!」
「不錯!」天山童姥慢慢的點點頭,神情矜持。
她性格狂放,但在蕭月生面前卻又不同,強自壓抑著喜悅,免得被蕭月生小瞧了,若他不在,早就哈哈大笑了。
「童姥厲害!……這八荒六合惟我獨尊功威力宏大,近乎於道了,但修煉起來卻極艱難,我本以為無人可以練成!」蕭月生搖頭嘆息。
天山童姥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,心中越發得意,蕭觀瀾聰明絕頂,武功如海,他也覺得無人能練成,可見八荒六合惟我獨尊功的難練。
而這麼難練的神功,竟被自己練成了,如何能不得意?!
「師父,請喝茶。」藍玉梅端上茶盞,輕輕送到天山童姥跟前。
天山童姥接住了,慢慢坐下,喝了一口,放下茶盞橫了藍玉梅一眼:「你們剛才在打賭?……賭什麼?」
藍玉梅低下頭,不敢看她。
蕭月生呵呵笑道:「我與藍姑娘正在等童姥,閒著無聊,鬧著玩兒的!」
「說來聽聽。」天山童姥輕哼。
藍玉梅低著頭,眼角輕瞄了一眼蕭月生,咬了咬牙,暗自惱怒,竟然是逗自己玩兒的,當自己是小孩子了,真是可恨!
他年紀與自己差不多,因為與師父相交,就真的成自己長輩了?真是可惡!
蕭月生笑著將賭注跟天山童姥說了。
天山童姥雙眼一亮,哼道:「好啊,觀瀾,憑你的身份可不該賴帳吧?!……那首清風引趕緊傳給玉梅吧!」
蕭月生呵呵笑道:「願賭服輸,沒問題啊。」
「師父……」藍玉梅低聲喚了一聲。
天山童姥瞪了她一眼:「傻丫頭!過了這個村,沒這個店了,要好好學!」
「……是,師父。」藍玉梅低聲點頭。
蕭月生笑道:「既然童姥發話,好吧,那就現在,如何?」
「最好不過!」天山童姥點頭,大馬金刀坐著,擺擺手,端起茶盞悠然的抿一口。
……
藍玉梅一直覺得,自己勝之不武,定是蕭月生故意輸給自己的,但又想不出,他為何故意輸給自己。
自己的武功雖不低,但在蕭觀瀾跟前卻不值一提,他不會想偷學什麼武功,那是為何故意輸?
難不成,是因為自己的姿色?她頓時惱怒,氣憤的瞪了蕭月生一眼。
蕭月生眼中清光一閃,看清了她的心思,馬上又收回,告戒自己不能再隨意運用此神通,太過無趣!
「藍姑娘,我只演示一遍,若你學不會,怪不得我了。」他側頭看她,微微笑了笑,當做不知道她的小心思。
藍玉梅身子一繃,正襟危坐,用力點了點頭,她也知道,若是尋常的東西,蕭觀瀾也不好意思拿出來教人。
小亭外有一座小几,半人高矮,瑤琴正放在上面,蕭月生與藍玉梅起身,到了矮几前,坐到石墩上。
琴聲錚錚,蕭月生慢慢的彈奏開來。
藍玉梅本就聰明絕頂,對琴之一道也極有天賦,聽過一曲,能記得差不多。
蕭月生彈過之後,微微笑了笑,把矮几連同瑤琴一塊兒平推,轉頭看她。
她微闔雙眼,仿佛入定了,唯有雪白的柔荑輕顫,指尖點動。
天山童姥大馬金刀坐在小亭里,茶盞停在半空,一動不動,緊盯著藍玉梅的背影,似乎怕驚動了她。
蕭月生也沒動,只是微笑看著她,這個藍玉梅,看來能繼承起天山童姥的衣缽,是個絕頂聰明的人物。
片刻後,藍玉梅慢慢睜開眼睛,按上瑤琴,試著彈奏。
蕭月生起身離開,來到天山童姥身邊,笑道:「童姥,你這個弟子還不錯,說不定能青出藍而勝於藍。」
「她呀,還差得遠吶!」天山童姥輕哼一聲。
蕭月生從懷裡掏出一張素箋,笑道:「童姥,這個字可認得?」
天山童姥看一眼藍玉梅,見她正專注的撫琴,心外無物,才放心的說話,探頭過來,打量一素箋。
「這個字,……是固吧?」天山童姥皺一下眉毛,慢慢點頭:「嗯,應該是個固字,是金文,你從哪裡看來的這個字?」
蕭月生笑道:「無意間碰到的,卻不認得,所以好奇。」
天山童姥點點頭:「這是上古文字,如今怕是快要失傳了,當今世上認得金文的寥寥無幾。」
「沒想到童姥如此博學!」蕭月生笑著打量素箋上的字,端量來端量去,實在看不出與固字有什麼關係。
「我也是在師父的書里看過的……」天山童姥嘆了口氣,眼神投向遠處,泛起淡淡的悵惘。
……
「童姥還有這書?」蕭月生忙問。
天山童姥收回目光,點點頭:「嗯,還真有一部,是竹簡,……你可以拿去瞧瞧,記得要還!……莫損壞了,這是家師的遺物!」
蕭月生呵呵笑了起來,大喜過望,跟藍玉梅打賭,故意輸了,正是為這一步打下埋伏。
如今,終於如願以償,他心中歡喜,笑道:「走走,看看去!」
「你稍稍一等,我去拿來。」天山童姥笑了笑,轉身離開了。
這一會兒功夫,藍玉梅的琴聲斷斷續續,已經有了幾分神韻,越來越好,漸漸摸到了門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