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孫玉如恨恨瞪著他們消失之處,嬌嗔道:「打不過便跑,真是活活氣死人!」
她扭頭問杜文秀:「師姐,他們是不是東海幫的人?!」
杜文秀搖頭,沉吟道:「照理來說,這個時候來生事的,應是東海幫的人,只是他們劍法高明,實是難得的用劍高手,……東海幫真能有這般高手?!」
孫玉如點頭:「就是呀!……他們的劍法,便是放在泰山派中,也是上乘高手啦,豈能屈身小小的東海幫?!」
二人扭頭望向蕭月生,見他正拿著一柄劍,細細端量,便湊過去,一塊看他手上的長劍。
孫玉如圓眸一睜,驚奇叫道:「咦,先生,這柄劍怪得很呢!」
蕭月生點頭,翻來覆去的轉著長劍,左手扣指彈劍身,發出錚錚的清聲,如琴聲般悅耳。
「真是好劍啊——!」蕭月生感嘆一聲。
孫玉如好奇,也屈指去彈了彈,忙一退手,叫道:「呀,好冰!好冰!」
她越發的好奇,這柄劍看上去,平平無常,與尋常的青鋒劍沒有什麼不同。
「先生,我看看,我看看。」她奪過劍去,放在手上,細細打量,圓亮的眸子睜大。
蕭月生看了她一眼,搖頭一笑:「這柄劍比尋常的劍長上與兩寸。」
「真的?!」孫玉如抽出自己腰間的長劍,兩柄劍並在一起,果然,多出一根手指來長。
她翻來覆去看,終究搖頭,看不出究竟來,歪頭問蕭月生:「先生,你說,這柄劍怎麼這麼冰人?!」
蕭月生撫著小鬍子笑了笑:「此劍材質不同,你覺沒覺得,比你的劍輕快一些?」
「嗯,是呀。」孫玉如點頭。
蕭月生沉吟著道:「這種材料,我只是聽聞,從未說過,據傳是海底的石英所鑄,既比鐵輕省,又堅硬異常,可謂難得。」
「還有這般來歷?」孫玉如喜洋洋道,捧到胸前,可憐兮兮的望向杜文秀:「師姐,你看這柄寶劍……?」
杜文秀手上乃是煙霞派鎮派之寶落霞劍,自然不會與她爭,眉頭一皺:「先生至今還沒有一把趁手的劍!」
蕭月生呵呵笑著擺擺手:「我不必什麼寶劍,尋常的青鋒劍足矣,既然玉如喜歡,便讓她留著罷!」
杜文秀搖頭:「先生天生神力,尋常的青鋒劍受不住,極易折斷,這柄劍恰合適!」
孫玉如忙點頭:「先生,師姐說的是,還是給您罷!」
說罷,依依不捨的遞給蕭月生。
蕭月生一伸手,摘下了她腰間長劍,笑道:「你留著它,我用你的劍罷。」
孫玉如怔一怔,大是心動。
她的劍也是一柄寶劍,只是與此劍一比,便有些遜色,只是又心中不安,覺得自己留下最好的,卻給蕭先生差的,委實不該。
蕭月生擺擺手:「行了,就這麼定了,劍嘛,我素來不在意,只要能防身殺人便成。」
說罷,向前而去,不給二女置疑之機。
杜文秀狠狠剜孫玉如一眼:「你呀你,真是不懂事!」
孫玉如怔怔捧著劍,莫名的委屈,自己只是喜歡這柄劍,想拿來用用,最後怎麼成了罪大惡極了呢?!
不知為何,看到這柄劍,樸實無華,但拿在手上,卻是稱手之極,仿佛與手臂長在一起,血肉相連之感湧上心頭。
見二人走遠,她忙緊走幾步,跟上去,湊到蕭月生身前,道:「先生,你不會生氣了罷?」
蕭月生步履從容,沿著青石小道,搖頭一笑:「我使劍無所謂好壞,玉如多想了!」
這是一條巷子,青石鋪成,約有三四米寬,兩側牆壁高聳,有參天之勢,青苔斑駁,年代久遠。
「可是……」孫玉如仍覺心有愧疚。
蕭月生伸手拍拍她香肩,笑道:「你既得了此劍,須得苦練劍法,莫要埋沒了它。」
「嗯!」孫玉如點頭。
「嗤——!」一聲輕嘯,自頭頂響起,三人頓時被漫天的烏光罩住,無一遺處。
三人同時抽劍,揮舞成一團,將自身護住,叮叮叮叮聲中,烏光四散,濺到高牆上,跌到地上,卻是一顆顆鐵棘子,滿是硬刺,若是擊中,定會深陷肉中。
揮舞著長劍,抬頭上望,高聳的牆壁上,空空如也,只有晴朗的天空白雲朵朵。
孫玉如跺腳,恨恨罵道:「他們欺人太甚!」
杜文秀擺擺手:「算了,這等小伎倆,是為了逼你心浮氣躁,莫要上當,走罷!」
孫玉如恨恨跺腳,剛得的長劍輕輕一划,地上數枚鐵棘子隨即變成碎片。
轉過一個拐彎,他們出了巷子,不再有人暗算。
……
夜晚時分,蕭月生已經入睡。
小院之中,忽然出現兩道人影,明亮皎潔的月光下,一身漆黑的夜行緊身衣,露出身材來,俱是修長窈窕,峰巒起伏,曼妙動人。
一道溫柔的女子聲音響起:「師姐,咱們要不是跟先生說一聲?」
另一人搖頭,壓低聲音,慢慢道:「不成,先生定不會同意,說咱們胡鬧。」
這二人說著話,轉頭側看小院東屋方向,月光下露出臉龐,卻都是帶著黑面罩,遮住了臉龐。
即使遮著臉龐,四道目光卻明亮清澈,宛如秋水,顧盼之間流光溢彩,光華動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