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儀琳點點頭,揚聲道:「南雲,再來比一場如何?」
又對六個女尼道:「儀妙師姐,用融雪陣罷!」
江南雲抿嘴輕笑道:「師叔呀,跟我你還客氣,藏起了真正的本事呢?!」
儀琳輕輕一笑,道:「便是融雪陣,怕也奈何不了你呢。」
「幾位師太可以用我磨鍊切磋一番陣法嘛!」江南雲嫣然笑道,她學了蕭月生的本事,對他的傲性也學了幾分,對恆山派的劍陣並不看好,覺得奈何自己不得。
……
「請指教!」六個女尼臉色沉肅,緊緊繃著,眼神卻沉靜無波,仿佛剛才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。
江南雲長劍豎到身前:「師太請——!」
六尼身形一晃,倏的出現在江南雲四周,將她圍在當中,長劍齊出,分別刺其周身各個方位,每一處究竟都籠罩在劍下。
江南雲心下一動,她們這並非輕功高明,而是一套高明的步法,倏然而來,無聲無息,並非粗淺武功。
想到此,她打起精神,長劍一旋,環繞周身一匝,劍光籠罩擊身,長劍上蘊著莫名的勁力。
她如今不僅是招式精妙,隨著清心訣大成,內力控制亦是精妙絕倫,劍上所蘊內力古怪異常。
「叮叮叮叮叮叮」每一劍都被她格了出去,劍上的內力順勢傳導過去,宛如江河之水決堤。
六尼輕叱一聲,動作卻毫不停頓,再次一劍刺出,封鎖她周身各處空間。
江南雲微然一訝,自己劍上的內力她最清楚不過,竟然沒有制住六人,委實奇怪。
明眸一掃,心下隱隱明白,這六人步法玄妙,竟是以步法卸去了內力。
她心中暗哼一聲,已是明了,這定然是師父的手段,這樣的步法,玄妙無雙,當世之中,唯有蕭氏的武學,方能達到如此境地,少林武當各派,皆遠不及。
既然如此,她不再留手,也不再一力降十會,以內力取勝,而是專心施展劍法。
六柄劍奇快無倫,顯然,這個劍陣,出自師父之手,她心中暗哼,反而興趣大生,這無異於與師父交手,更有挑戰性。
六柄齊動,分封各個空間,她避無可避,唯有以劍對劍一途,劍招更快,一劍抵得住六柄劍。
十餘招過後,她並沒有占到什麼便宜,反而是六個女尼越來越凌厲,仿佛一柄劍被磨礪開來,寒芒越來越盛一般。
她們的步法,玄妙莫測,開始時,僅有卸力之妙,無法借力,但到了後來,隨著步法的施展,體內經脈真氣越來越流暢,自然的開始吸收對方劍上的內力,以增強自己。
這便是步法的玄機所在,只是施展之人,沒有敏銳的感覺,卻是無法得察,只是覺得,體力越來越強,精氣神越來越盛,仿佛沙塵中的珠子,漸漸的拭去塵土,光芒大放。
江南雲對於自家師父的武學,略有了解,這樣的步法,她也會,只是六柄劍封住了她的空間,毫無施展步法的餘地。
顯然,師父當初創立這套步法時,已是防備了步法的動用,讓困在陣中之人唯有勉強去抵抗,封死了迴旋的餘地,就像是繩索套在了脖子上,越勒越緊,最終只能束手待斃。
江南雲一邊嘆氣,一邊揮劍抵擋,她內力渾厚,遠勝了六人,即使六尼的內力加在一起,也非是她的對手,故拖到如今,仍是不勝不敗。
江南雲卻是並不氣餒,玉臉還帶著微微的笑意,她有清虛劍法為基,心中篤定,若是此劍法一出,六人的劍陣再難困住自己。
只是,若是被逼施展出了清虛劍法,自己便顯得太過無能,故不到逼不得已,他並不想施展。
旁邊二十幾個女尼死死盯著場中看,沒想到自己派中的劍陣,竟有如斯的威力。
這一套劍陣,甚少人修得,這六位中年女尼都是恆山派中的精銳,個個聰明絕頂,方能練得成這套步法。
而這套名為雪融的陣法,乃是蕭月生親自所創,送給儀琳,以增強她這個掌門的威望。
如今,憑著這套雪融陣法,六個女尼困住江南雲,一時維持著不勝不敗之局。
……
這套劍陣,關鍵之處是步法,每一步都有獨特的心法相配合,若想記住,非有絕頂的記憶力方成。
而有的人雖然資質不佳,仍靠勤奮來補其拙,但這樣的人,學習這套步法,縱使付出比絕頂記憶力之人百倍的功夫,也難成功。
資質不佳者,練得再刻苦,同時走出數步,而每一步的心法各有玄妙,往往會覺得一團漿糊,根本無法自如配合。
在蕭月生的武學體系中,清心訣雖然並非顯技,無法用來殺人傷人,卻是一切之基。
有了清心訣,習練有成之後,便能益智開竅,激發潛力,習至第三層時,便有過目不忘之能。
清心訣小成,才能真正的學得這套步法。
只是,世上多有天賦異稟之人,有過目不忘之能,恆山派眾多弟子之中,儀琳便尋出了六人,用來學習這套步法。
清心訣她不能傳於外人,只有用這個法子,果真讓她們練成了這座雪融劍陣。
這六個女尼,即使不組成劍陣,憑著這一套步法,已經躋身成為了一流的高手,在恆山派中,異軍突起,宛如彗星一般划過眾人的眼前,成為了儀琳的嫡系高手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