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難不成,她與蒼雲派有仇不成?!
許明慧站在人群中,明眸眨了眨,轉向段譽,露出懷疑神色。
她冰雪聰明,看到方雪晴如此,顯然帶著敵意,而蒼雲派與無量劍派雖隔著近,卻沒什麼交集,有關係的,唯有段譽而已。
她心下一動,難不成,這位方姑娘對段郎有什麼念頭?!但看著不像呀,她好像鍾情於蕭先生。
她又仔細打量方雪晴,見她正瞥向蕭月生,許明慧心中篤定,還好還好,她與段郎沒什麼事。
她對段譽頗是戒備,因為聽父母說,段王爺是個風流種子,女人甚多,也擔憂子承父,將風流性子學會了。
……
蕭月生搖頭苦笑一聲,嘆道:「雪晴,你呀,真是胡鬧!」
他聲音不大,似是喃喃自語,嘆息聲卻清晰傳進耳中,凝而不散。
方雪晴轉頭過來:「公子,是我不好,一時技癢,下手沒輕沒重的……」
「你呀,功夫還沒練到家!」蕭月生搖搖頭,皺著眉頭道:「火候不夠精純,回去好好苦練!」
「是,公子!」方雪晴應道。
眾人臉色變化,大覺不自在。
她如此厲害,武功還沒練到家?這不是在掌蒼雲派的嘴嗎?她武功練得不到家,被她一招打敗的兩位師兄豈不是更不到家?!
許老爺子呵呵笑道:「好功夫!好功夫!方姑娘的武功著實了得,老夫真是大開眼界!」
他撫著雪白鬍子,哈哈大笑起來,狀甚歡愉。
方雪晴黛眉輕蹙,看他一眼,覺得古怪,許明慧也擔心的看一眼父親,生怕他惱羞成怒,與蕭月生結怨。
她心中思忖,他們是段郎的朋友,還是結義兄弟,萬一父親跟他們鬧翻了,段郎夾在當中最難過。
蕭月生搖頭嘆道:「許老爺子,得罪了。」
「哎——!」許老爺子一擺手,不悅道:「蕭先生這是什麼話?!也太小瞧我老頭子了,這切磋武功,有勝有負,何必太當真?!」
蕭月生笑了起來,點頭道:「老爺子看得透,佩服!」
……
他轉身又瞪了方雪晴一眼,知道她的心思,不過做得太顯眼了,怎麼要顧一下段譽的臉面的。
段譽苦笑連連,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兩人,暗自嘆息,這兩人忒不識趣,二哥的威嚴豈容冒犯?!
場中諸人見他們笑容盈盈,鬆了口氣,暗中嘆息一聲,無量劍果然名不虛傳,小小一個女子,竟如此厲害!
許老爺子揮了揮手,大聲喝道:「好了,大夥也見識了無量劍的武功,都散了吧!」
眾人意猶未盡,瞪著方雪晴,想要找回場子,實在太窩囊了,竟被一個嬌弱女子一招打敗。
許老爺子臉色一沉,哼道:「這一回,你們可曉得,那點兒微末的功夫不足恃,還是好好練吧!」
「是,師父……」眾人怏怏不樂的應道,有氣無力,猶瞪了方雪晴一眼才轉身離去,轉眼功夫,走得精光。
「這幫傢伙,年輕氣盛,還受不得挫折……」許老爺子撫著長髯,搖頭嘆息著說道。
蕭月生微笑不語。
許老爺子嘆息著:「看來,我一直把他們圈在身邊,不出去見一見世面,是做錯了啊……」
「爹——!」許明慧嬌嗔一聲,道:「你也是一片好心,咱們這樣挺好的,何必沾染太多恩怨呢?!」
「哎……」許老爺子轉頭看了看許明慧,搖頭嘆息,神情惆悵而憂慮,仿佛有什麼心事。
「許姑娘見事明白。」蕭月生讚嘆一句,笑道:「一入江湖,身不由己,恩怨情仇如潮水般湧來,真是生死操之人手了,……老爺子,還是這樣清淨!」
「清淨是清淨,可萬一有強敵來襲,憑他們的本事,不經過歷經,根本不足以獨擋一面!」許老爺子撫髯苦笑,神情擔憂。
蕭月生笑了起來,搖頭道:「老爺子,世上事哪來十全十美,利弊參半,陰陽互生,只能舍小取大了!」
「唉……,先生這話也有理。」許老爺子嘆息一聲。
蕭月生看了看他,張了張嘴,終於沒有再說。
他看得出來,許老爺子心中有事,藏著一個大擔憂,應該是一件大事,只是他初來乍到,說得多了,就是交淺言深。
……
夜晚 華燈初上
大廳中,三個人坐在椅中,牛燭熊熊燃燒,將廳內映得通明,沒有一絲暗角,仿佛白晝。
正當中,許老爺子大馬金刀坐著,手撫長髯,微微沉吟。
左邊,坐著許明慧,僅是一人,穿著一身鵝黃羅衫,臉龐雪白皎淨,秀美動人,秀氣的眉毛輕蹙著,自有一股楚楚動人的風韻。
她正一臉焦急神情,緊緊盯著許老爺子,雙手緊握著椅子扶手,恨不得上前抓住許老爺子一般。
她的對面,兩個青年坐著,正是先前被方雪晴擊倒的兩人,沒有挨過一招,算是丟了大人。
他們兩個惱怒的瞪著許明慧,神情不忿,緊抿著嘴。
「爹爹,機會難得,不要錯過呀!」許明慧急切的道。
許老爺子嘆息一聲,撫著長髯,慢慢搖頭:「明慧,此事重大,容為父好好想一想,考慮清楚!」
「師父,不能答應!」一個青年搖頭,斷然拒絕。
他劍眉朗目,長臉龐,眼中銀芒閃爍,與尋常的武林高手不同,氣度也沉凝厚重,聲音帶著爆炸般的力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