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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三妹,你過來幫著釣魚罷,我們去去便回!」謝曉蘭將紫竹魚杆小心的支在錦墩與白玉欄杆之間,對正一隻玉手拿著書卷的沈三娘指了指魚杆。
「小妹可沒那能耐,沒聽說過直的魚鉤能釣上魚來的!」沈三娘搖了搖書卷,笑著拒絕。
「別那般認真,消磨時光罷了!」謝曉蘭笑了笑,任楊若男拉起自己的玉手拖著往外走,對四女擺了擺手,沿著湖水上朱漆的曲廊而行,離開了水榭小亭。
王府之內,荷池之上的小亭中,極為熱鬧。
榮王爺知道今日子虛先生出關,便趕過來湊熱鬧,而張天師與楊真人兩個老道也賴著不走,茶喝了一盞又一盞,倒讓小龍女頗為忙碌,楊過此時也脫去了束縛,與楊真人有說有笑,畢竟兩人五百年前是一家,更為親切一些。
榮王爺則與張天師說些風水占卜之事,講些奇聞秘談,蕭月生亦加入其中,談笑風生,亭外荷花池水澄澈如鏡,亭內一片融融之樂。
「乾爹——!」嬌嫩的聲音宛如在九天之上響起,無處不在的充入眾人的耳中。
本是掛著淡淡笑容的蕭月生忽然笑容陡增,用力撫了撫唇上黑亮的八字鬍須,自內而外的歡愉亭內眾人莫不感受得到。
「乾爹在後花園這兒!」蕭月生清朗的聲音悠悠響起,不疾不徐的傳出,凝而不散。
「咯咯……」一陣如銀鈴般的嬌笑聲自遠處傳來,笑聲由遠及近,迅疾若風,眨眼間便到了跟前,一道淡黃人影快如鬼魅,一閃即至,撲到了亭內石桌旁端坐的蕭月生懷中。
笑靨如花、絕美超俗的楊若男已撲到了蕭月生懷中,玉臂摟著乾爹的脖子,扭了扭已是凹凸有致、山巒起伏的嬌軀,不停的咯咯嬌笑。
她戴著雪白的貂裘帽,帽上繡著猛虎的模樣,兩顆幽幽泛紅的寶石構成一雙虎目,再由幾道墨綠絲線繡出了猛虎的鼻子嘴巴,栩栩如生,氣勢逼人。
裘帽兩旁各有一塊皮片,耷拉在她耳朵上,成為虎耳,貂帽後面還有一道長長的布條,半軟半硬的垂在她後頸上,仿佛是猛虎的鞭尾。
只是這隻氣勢洶洶的猛虎戴在絕美的楊若男頭上,卻只覺嬌俏可愛,帶著幾分童趣。
「好了好了,若男,別讓人笑話,……快看看都誰來了!」蕭月生躲過楊若男貼過來的絕美玉臉,笑瞪了她一眼。
楊若男這才放過乾爹,轉頭望去,不由嬌脆的驚叫一聲:「張伯伯、楊伯伯!……你們怎麼來了?!」
「呵呵,只准你來,就不許我們來?!」楊真人撫著清須呵呵笑道,臉上帶著和藹寵愛的神色。
「嘻嘻,你們不是說要勤修道法,打敗乾爹麼?怎麼會有時間出來遊玩?」楊若男仍坐在乾爹的腿上,摟著乾爹的脖子,扭過身來,笑嘻嘻的瞪著明亮如珠輝般的雙眸,用力眨了眨,似是大為疑惑。
「呃……,咳咳,有張有弛,文武之道嘛!」楊真人滯了一滯,好在人老成精,依舊光潔如年輕人般的臉上,絲毫不露尷尬之色,反而撫了撫頜下清須,笑咪咪的道:「小若男越長越漂亮了,有沒有婆家了?」
楊若男頓時招架不住,玉頰生暈,輕啐了一聲,不去理他,清亮的目光轉向了張天師威嚴的面龐上,笑意嫣然的贊道:「還是張伯伯厲害,武功比原來厲害多了!」
張天師苦笑一聲:「再厲害也比不過小若男!」
楊若男仍舊坐在乾爹的腿上,扭了扭嬌軀,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語:「哪有啊……」
只是她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謙虛,便有些臉紅,忽然見到曉蘭媽媽裊裊娜娜自林間小徑走了過來,忙用力搖了搖手,嬌呼道:「曉蘭媽媽,這裡——!」
謝曉蘭輕輕揮了揮手,她沒有楊若男的肆無忌憚,自從答應嫁給蕭月生,反而沒有原來那般不顧一切,多了幾分矜持。
楊過此時長嘆了一聲,對身旁的小龍女笑道:「龍兒,咱們的女兒是有了乾爹便不要爹娘了!」
小龍女抿了抿嘴,清涼的目光瞪了正坐在乾爹身上的楊若男,惹得她吐了吐小嫩香舌。
在蕭月生溫和的目光注視下,謝曉蘭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僵硬,腳下蓮步邁得有些變形,自己都變得不會走路了,於是功力運轉,輕輕踏出一步,十丈距離一步跨至。
「曉蘭一切可好?」蕭月生溫和的聲音透著柔情,目光亦是柔和萬分,令她不由自主的臉紅。
「嗯,還好!」謝曉蘭垂下了螓首,有些受不住他的目光注視,渾身發軟發燙。
見她這般羞澀,蕭月生自是憐惜,轉開話題,笑道:「我身邊的這兩位,左邊是閣皂山的掌教楊真人,右首是龍虎山的掌教張天師,曉蘭見一見吧!」
謝曉蘭強忍羞澀,斂衽為禮,口稱拜見。
蕭月生又對望向自己的張天師與楊真人笑道:「這是內子謝曉蘭!」
張天師楊真人忙起身稽首回禮,頗是鄭重,他們雖然位高權重,身份尊隆,在蕭月生面前,卻講不得這些。
楊真人則是打量了幾眼謝曉蘭精緻如瓷的絕美容貌,心下暗暗與自己的兩位女弟子相比,比來比去,大舒了口氣,自己的兩個弟子並不比這位新晉的蕭夫人差。
蕭月生輕拍了在自己腿上扭動的楊若男一巴掌,笑罵道:「別粘在乾爹身上,快去替你媽媽倒茶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