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喬三槐與喬大娘忙迎出來,拉著他的手,歡喜不已,他與喬峰關係不淺,見到他,便如見喬峰一般。
再者,喬三槐覺得,他跟蕭月生說話,比喬峰還痛快,像是忘年交一般,能聽懂自己的意思。
他讓喬大娘炒兩個好菜,拉著蕭月生喝酒,興奮不已,一直喝醉了,方才盡興。
蕭月生也陪著他,享受著難得的溫情。
在這裡住了數日,頗有些樂不思蜀,不想離開了。
他白天在棗樹下練功,晚上則陪著兩位老人說話,喝酒,悠閒自在,心靈寧靜,易筋經的進展極快,功力更是純之又純。
直到七日之後,蕭月生心下一狠,才告辭離開,惹得二老一通挽留,後又住了兩日,方才上了少林。
……
少林寺外,兩個黃衣僧人合什行禮,問蕭月生前來少林何事。
蕭月生笑了笑,說道,他受人之託,前來奉還易筋經,煩請少林的方丈大師一見。
兩個黃衣僧人俱是十八九歲的少年,稚氣未脫,眼神仍帶著幾分天真神采,聞聽此言,大覺有趣,似是覺得蕭月生說瘋話。
雖如此,兩人仍顯彬彬有禮,未露嘲笑之色,一個僧人轉身去通報,另一個陪著他。
一會兒功夫,寺門大開,十八個黃衣僧人腳下輕捷,飄飄而出,往門兩旁一分,各在一個台階上站定,手上長棍立在身邊,與身同高,個個神色肅然,一動不動。
隨後,一高大削瘦的老僧出現,身披紫金袈裟,手執禪杖,寶相莊嚴,正是玄慈方丈。
他身後十個僧人魚貫而出,個個雙手合什,頭微低,目微闔,寶相莊嚴,令人肅然起敬。
蕭月生見這排場,微微一笑。
「阿彌陀佛……,蕭施主,老衲有禮了!」玄慈方丈下得台階,來到蕭月生跟前合什一禮,長宣了一聲佛號。
蕭月生雙手合什一禮:「玄慈大師有禮,小子這次前來,乃受人之託,忠人之事,奉還貴寺易筋經!」
說罷,自懷中掏出黃緞包裹,輕輕一推,平平飛向玄慈方丈身前。
玄慈方丈一手持杖,一手伸出,接過黃緞包裹,神色激動,忙閉一下眼,睜開時恢復沉靜。
他將禪杖往後一放,一個中年僧人上前接過,低頭退後兩步。
玄慈方丈慢慢解開黃緞,雙手穩定,動作從容,看他神情平靜,似乎對易筋經毫不在意。
第106章 切磋
揭開黃綢,是一層油布,謹防有水打濕,揭開這一層油布,還有一層油紙,蕭月生暗自笑了笑,阿朱行事果然仔細。
他自從接過後,從未打開,也是遵循朋友之義。
玄慈方丈吐一口氣,慢慢揭開了油紙,一本古色古香的冊子呈現在跟前,他臉上肌肉微顫。
小冊子封面是三個斗大的梵文,蕭月生雖不認得,卻感覺出蒼古虬勁之感,書寫之人的心境不凡。
……
玄慈方丈翻看幾頁,重新拿黃綢包上,遞給身後一個鬚眉皆白的老僧,轉身向蕭月生雙手合什:「善哉善哉,正是易筋經,多謝蕭施主!」
蕭月生擺擺手:「受人之託,忠人之事罷了!」
接過易筋經的老僧忽然開口,合什一禮:「敢問蕭施主,可曾習練易筋經?」
蕭月生點頭:「嗯,修煉了。」
老僧霜眉皺起,清澄的目光閃爍:「依據少林門規,少林武功不能隨意外傳……」
蕭月生笑了笑,看一眼玄慈大師:「那要如何處置在下?」
他笑容古怪,似是帶著諷刺之意。
玄慈大師緩緩開口:「蕭施主,不知此經是何人所託?」
蕭月生搖頭笑道:「大師,你說我能告訴你麼?」
「阿彌陀佛,善哉善哉,」玄慈大師雙手合什一禮,幽幽嘆息:「易筋經被盜,我少林上下顏面盡失,出家人戒貪嗔痴,卻有愧少林列祖列宗,無顏面對佛祖。」
蕭月生笑道:「大師執著了,一山總有一山高,少林寺固然是高手無窮,深厚難及,卻難免有更強的高手,大師何須自苛?!」
玄慈大師緩緩笑道:「蕭施主此言有理,山外有人,天外有天,少林絕非天下第一。」
「對方盜得易筋經,憑的是真本事,少林寺技不如人,還要秋手算帳不成?!」蕭月生淡淡笑了笑。
他對少林本就有氣,只是如今武功絕頂,卻是懶得計較了,但少林派的人臉色不對,非但不感激,反而擺出質問之態,咄咄逼人,他自然不會示弱,給他們好臉色。
「老衲豈能如此?」玄慈大師嚴肅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,搖頭道:「我等只是好奇,想知道究竟是何方高人。」
蕭月生搖頭:「此人在武林中寂寂無名,諸位高僧不必亂猜,是猜不到的。」
……
「既如此,就請蕭施主見告罷!」玄慈身後的老僧沉聲道,聲音蘊著極深內力,如銅鐘大呂,在蕭月生耳邊迴蕩不絕。
蕭月生轉頭打量一眼老僧,懶得打聽他法號,淡淡道:「對不住了大師了,送經者何人不便相告。」
「蕭施主,你可要想好了!」老僧霜眉動了動,眉下雙眼一凝,宛如兩柄真實的寶劍刺來。
蕭月生忽然笑了起來:「大師,你若不說,是不是要追討我身上的易筋經?」
「蕭施主已經練成了易筋經?」老僧眉頭一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