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64頁
「上,一個不留!」他慢慢抬起手,輕輕一擺,淡淡說道。
他根本不問究竟,寧殺錯不放過,稍有嫌疑,殺了便是,龍頭老大被人所殺,天狼幫眾怒火衝天,恨不得殺盡天下人為龍頭陪葬,毫無理性可言。
「南雲,殺了,不必留手!」蕭月生臉沉如水,緩緩說道。
「是,師父!」江南雲恭聲答應,聲音嬌糯悅耳。
她柳腰上掛著一柄長劍,看著讓人擔憂,生怕長劍將她的細腰壓折,此時她手臂一動,長劍出鞘,宛如一汪秋水,盈盈顫動,似是已經不安份,迫不及待。
劍名寒霜,乃蕭月生當初的隨身佩劍,不僅削鐵如泥,更是意義非凡,平常甚少出鞘,今日江南雲殺機大盛,直接拔劍出鞘。
她身形盈盈飄起,如同凌波微步,衣袂飄拂,似是仙子謫塵,幾個大漢看得目瞪口呆,心神俱醉,身形不由一滯。
他們一愣神的功夫,江南雲已經逼近,在他們頭頂掠過,落至那副龍頭身旁,扭腰挺劍直刺,奇快如電。
那人神情冷靜,見到江南雲過來,「呼」的一掌,直拍寒霜劍的劍身,掌風隱隱帶著腥氣,手掌雪白如玉,似是女人的手。
江南雲冷笑一聲,寒霜劍驀的一抖,劃了個圓弧,躲開右掌,陡然加速,直刺其胸口。
「嗤——」長劍發出一聲厲嘯,在她心法的催動下,化出數道殘影,他右掌擊中劍身,露出喜意,隨即暗叫一聲不妙,僅是殘影而已!
他內力倒貫,飄身而退,想要避其銳鋒。
但他省悟得已晚,身形欲動之時,胸口一疼,隨即江南雲抽劍,「噗」的一聲,熱血噴出,如同噴泉,濺出三尺開外。
寒霜劍滴血不沾,她翻皓腕輕輕一抖,身形一晃,劃出一道淡紫的身影,人已出現在帶路的大漢身邊。
「啊!」大漢驚叫一聲,看到了副龍頭捂著胸口,熱血噴涌,怎麼捂也捂不住,緩緩倒下。
見到江南雲在她面前出現,他如遇蛇蠍,慌忙後退,不敢望她秋水般的目光。
此時,在他眼中,江南雲那淡淡的笑意,不復嫵媚與萬種風情,而是奪命的羅剎,一笑勾魂。
江南雲緊抿著櫻唇,想到師父孱弱模樣,心酸與怒火齊齊涌動,最終化為滔天的殺意,噴涌而至,毫不手軟,心腸如鐵,抖劍便刺。
大漢並不認命,自知不敵,仍橫刀一斬,雙手握刀,刀風呼嘯,拼盡全力,乃他平生最快的一刀。
身邊眾人一齊支援,不讓江南雲如意,後方與側方皆有刀劍近身,即將斬中她曼妙的嬌軀。
江南雲身形一晃,猛的前沖,比眾人的刀劍快一線,寒霜劍貫入那大漢的胸口。
大漢滿臉不可思議,緩緩摔倒,此時,江南雲已到了他身後。
殺了這二人,江南雲怒火稍泄,轉頭一看,數人正圍在師父身邊,小荷獨立支撐,仗著身形奇快,或用掌,或彈指神通,一一化解刺向師父的刀劍。
「找死!」江南雲心中更怒,身形陡動,穿過眾人,縮地成寸,一晃而至蕭月生身邊,長劍劃了個圈,凌厲無比,將眾人逼開,轉身道:「師父,進屋避避吧!」
蕭月生搖頭一笑,哼道:「你手腳太慢了!」
「嗤嗤」的聲音響起,眾人一怔,看著手上的刀劍,刀尖與劍尖皆被削去,斷了一截,威力大減,不由退了一步,顯然江南雲手上乃是寶劍,無法力敵。
「是,師父!」江南雲嬌哼一聲,緊抿著櫻唇,貝齒一咬,身形一晃,倏然出現在眾人身邊,數道殘影同時出現,他們砍中的,皆是她的殘影。
一道寒芒宛如流星般划過,在眾人下巴前一掠而過,帶著絲絲寒意。
「呃……」一連串的呻吟聲響起,這幾個人手上長劍脫落,雙手捂緊喉嚨,嗬嗬作響,卻說不出話,隨即,慢慢倒在地上,身子一抖一抖,似是痙攣,顫抖不止。
小荷看得目瞪口呆,一劍之威,竟同時削中數人的喉嚨,這般劍法,聞所未聞!
這一劍,也將天狼幫的眾人嚇到,這般奇快無倫的劍法,前所未見,他們紛紛望向副龍頭。
這才發現,副龍頭已經倒在地上,生死不知。
「她一個小娘皮,咱們人多,累也累死她!殺……」有個人挺身而出,高聲喝道。
江南雲屈指一彈,一道白光激射而出,奇快無比,反應不及,那人「呃」了一聲,聲音戛然而止,眉心貼了一枚雪白晶瑩的棋子。
此例一開,江南雲索性一不做,二不休,漫天的棋子甩出,用的並非彈指神通,而是漫天花雨的絕頂暗器手法。
這一招,專門用來克制群攻,上一次江南雲在去白馬寺的路上,受人伏擊,差點兒喪命,蕭月生便傳了她這套手法。
棋子漫天撒出,或旋轉,或拐彎,或直射,或翻滾,各貼上一個人,彈無虛發。
棋子並不快,悠悠而至,仿佛開玩笑一般,但當他們用刀劍抵擋時,棋子卻驀的一盪,饒開刀劍,倏然加快,在他們反應不及之下,已然貼到身上。
玉虛勁玄妙無方,棋子一貼到身上,棋上所蘊內力頓時迸發,進入經脈,她內力精純無比,玉虛勁又古怪無比,一進入他們經脈內,便擾亂了內力運轉。
江南雲趁機出劍,迅捷無比的掠了一周,他們毫無反應,眼睜睜看著長劍加身,有心無力,內力紊亂,動彈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