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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好氣魄,紫陽劍派果然成精了!」老者撫髯而笑,搖搖頭:「當初我便勸門主,要趕盡殺絕,夜長夢多,……可惜,門主不納,方有殺身之禍,實是可嘆,可嘆吶!」
趙香主柳眉一豎,嬌叱道:「你這老兒,打便打,莫要泛酸!」
她最見不得酸秀才,一看這老者的模樣,心裡便膩歪,臉色不虞,毫不客氣。
「不急,不急,先得弄明白,名不正,則言不順,理不直,則氣不壯,要動手,需得講清楚道理!」老者撫髯而笑,神情從容。
趙香主柳眉豎著,杏眼轉動,靈動異常,心下暗自思忖,不知這老兒搗什麼鬼,一看便知,這老傢伙一肚子壞水!
她嬌叱一聲:「朱雀部,行陣!」
「是!」二十道嬌柔的聲音同時響起,英姿颯颯。
聲音乍落,她們腳下疾走,速度陡然加快,先前是緩行,如今是奔走,越走越快,轉眼之間,已是一片紫影,看不清哪一個人。
「唉……,年輕人就是沒耐性!」老者搖頭嘆息,擺擺手:「把她們都滅了罷!」
「是,副門主!」眾大漢轟然應道,刀劍揮舞著撲了上去。
他們躲在院子裡,聽著外面一聲一聲的慘叫,卻不能動彈,心中憋悶欲狂,此時終於發泄出來。
……
「啊——!」「啊——!」
慘叫聲接連響起,鬼哭狼嚎,一道道劍光閃處,殘肢斷臂紛飛,血花四濺。
二十個少女臉色沉肅,目光平和,毫無感情,腳下只是疾走,長劍揮動,劍光閃動,觸者無不折臂斷手。
並非她們心狠至此,卻是所行心法之故。
蕭月生所授心法,有冰心之效,她們腳下行走,內力不停流轉,一陣陣清涼氣息湧上腦海,心中無悲無喜,冷靜異常,即使見到鮮血,亦無波動。
老者本是撫髯而笑,胸有成竹,眼前情形卻大異他所想,他笑容未散,變成驚愕,怔怔看著。
二十個女子,繞圈疾走,劍光閃動,宛如一道銀色匹練環繞,凡侵入銀光之內,非死即傷,倒了下去。
這二十個女子仿佛一具絞肉機,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,縱橫無礙,緩緩靠近大門方向。
轉眼的功夫,她們已到了大門口,不再往外,腳下遊走不停,劍光閃閃,收割著性命。
「幾位長老,請出手罷!」老者嘶聲大叫,雙眼通紅,咬牙切齒的盯著趙香主她們。
「砰!」大廳窗外裂開,碎木迸射,幾道人影衝出來,落到人院之後,揚聲喝道:「都退下!」
老者急忙嘶聲大叫:「退下!退下!」
大漢們如潮水般退下,縮到大廳台階下,他們個個身子微顫,臉色青白,目光恐懼,神氣全無,與剛才相比,如換了一個人。
青磚地變成了血紅,血腥氣翻滾,斷肢殘臂處處,數十人躺在地上,輾轉慘叫,呻吟不止。
這個情景,與當初蕭月生殺人情形相似,紫陽劍法剛猛無儔,摧枯拉朽,可見一般。
眼前情形,勾起了這些鐵刀門弟子的恐怖回憶,蕭月生以一敵眾,殺人如宰雞,他們想來便心寒膽裂,勇氣全消。
……
「陳兄,咱們出手罷!」一聲斷喝,發自一個鬚眉皆白老者,他面沉如水,臉上帶煞。
他們共有六人,俱是鬚眉皆白的老者,面色紅潤,目光如電,一看即知修為深厚。
趙香主柳眉一蹙,暗自心驚,腳下不停,提氣喝道:「你們幾個,是什麼人?!」
她以內力催動聲音,滾滾而動,半個豐城都聽得到,卻有報訊求援之意。
趙勝男黛眉一蹙,喝道:「青龍部,去裡面看看!」
「是!」孫香主應了一聲,嬌叱道:「行雲布雨!」
劍光倏的暴漲,整個圓圈內被銀光充滿,「啊」一聲慘叫,那被稱為門主的中年男子身中數劍,緩緩倒下去。
「進去!」孫香主一揮手,眾女一甩長劍,劍身恢復光潔,提劍緊跟其後,自門口鑽進去。
朱雀部已經占據門口,青龍部通行無礙,轉眼間進去,每一個人都站到朱雀部的人身後。
如此一來,每一位置,都站有兩人,背對著背,呈雙劍合壁之勢。
「呵呵,我們是什麼人?」發話老者冷笑,陰沉著臉:「你們就做個糊塗鬼罷!」
說著話,一道銀電忽然自袖中射出,「嗤」一聲厲嘯,射向趙香主。
「走!」老者猛的衝出,身如箭矢,一躍而上東邊牆頭,身形消失在牆外。
「嗤——嗤——嗤——!」其餘幾個老者紛紛射出暗器,身形疾退,緊跟他身後,翻上了牆,消失不見。
孫香主與趙香主擊落暗器,對視一眼,忽然嬌聲大叫:「不好!」
……
六個老者一同落下,四個女子擋在他們跟前。
他們臉上沉肅,目光犀利如刀,對視一眼,同時動作,一片銀芒當頭罩下,漫天遍地,無所不在。
四個女子忙揮劍,劍光籠罩自己,護住自身,那六人卻隨著暗器一同撲來,刀光閃爍,嗤嗤作響。
「叮」兩聲脆響,他們長刀上內力渾厚,直接磕飛了兩柄劍。
四柄刀同時架住支援的四女,兩個老者冷笑著揮刀,刀快如電,便要斬落兩顆美人頭。
「刀下留人!」遠處的趙勝男嗔目大叫,身子一顫,急墜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