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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月生身形不動,虛虛一刺,發出「叮……」一聲響,聲音清越,繚繞不絕。
「叮……」「叮……」清越之音不停響起,段正淳左一指,右一指,指力綿綿,無窮無盡,籠罩了蕭月生。
到了後來,前一指未到,後一指跟上,數道指力同時射向蕭月生。
蕭月生呵呵長笑,似極愉悅,劍光一黯,隨即再亮,一團銀芒驀然閃現於胸前,如同一支蠟燭一下被點燃。
這團銀芒閃爍幾下,猛的漲大一圈,形成一道薄薄的光幕,籠罩在他身前。
見他以綿綿劍光形成這般異狀,段正淳驚詫,暗自讚嘆,如此劍法,神乎其神!
他心懷大放,出指再無顧忌,一指一指點出,哈哈大笑,很久沒有這般酣暢淋漓的施展一陽指了!
「叮叮叮叮……」一陽指力射中光幕,光幕隨之晃一下,搖搖欲墜,似隨時會碎裂開來。
「嗤——」「嗤——」輕嘯聲中,一指一指射上,光幕依然如故,搖搖欲墜,卻並未墜。
轉眼之間,段正淳射出了近百指,蕭月生的劍幕薄薄,隨時會碎裂,但堅韌之極,一直不碎。
到了後來,兩人身形一動不動,段正淳站在原地,一指一指猛點,臉色漲紅,蕭月生站在原地,揮劍成幕,神情自若。
又十指過去,段正淳後腦勺升起絲絲白氣,越來越濃,再十幾指過後,白氣騰騰,如同煮沸的水。
他臉色漲紅,額頭出汗,雙眼大睜,已是打出了真火,不信擊不碎蕭月生的光幕。
蕭月生亦是臉色發紅,卻是紅光滿面,他不但未見疲憊,反而更健旺幾分。
一道一道的指力擊中劍身,自手上三脈進入,流轉周身兩回,方會被煉化,成為北冥真氣,蓄於各處穴道中。
……
「王爺,不成了,咱們歇一歇罷!」蕭月生忽然開口,劍幕忽然碎裂,飄身一移,脫出戰圈。
「呼——」段正淳長吐一口氣,停下招式,見蕭月生面色如常,反而越大越精神的模樣,搖頭苦笑:「唉……,人不服老不成!」
蕭月生笑了起來:「王爺言重了,我只不過有點兒奇遇,內力厚了一些罷了!」
「奇遇?說來聽聽!」段正淳一振,雙眼大亮,忙說道,頭上蒸騰的白氣有些淡了。
蕭月生搖頭苦笑:「唉……,不提也罷,九死一生,差點兒丟了小命,下次再跟王爺說罷!」
「現在說無妨。」段正淳催促道。
蕭月生呵呵一笑,搖搖頭:「王爺還是快些運功調息罷,免得損了修為。」
「好罷……」段正淳無奈,失望的搖頭。
蕭月生暗自一笑,這段正淳看著威風凜然,威嚴深重,接觸下來才發覺,段譽的性子還是隨了他這位父親。
段正淳一撩衣襟,盤膝坐到青磚地上,雙手掐訣,便開始調息。
蕭月生張了張嘴,卻沒有說話,也盤膝坐到他旁邊,雙手掐訣,運功調息。
吸納段正淳的一陽指力,蕭月生無愧於心,這些指力自己不吸納,也是散溢於空氣中,與其浪費,不如收為己用。
不過,對於段正淳,他難免有幾分感激。
調息片刻,他睜開眼睛,露出滿意笑容。
一陽指力已完全化為北冥真氣,他內力又增了一分,周身三百六十幾個穴道,已蓄滿了十餘處大穴。
若是這三百六十幾個穴道完全蓄滿,他推測不出究竟會出現何種情形,說不定,這些真氣會開始轉化成先天真氣呢。
想到此,他精神一振,覺得內丹術並非遙遙無期。
如今,自己又有太清玉霞紫映上觀經法,即使內丹術不成,也可直接修煉元神,將元神恢復到先前強壯,說不定還能附體重生。
只是此事沒有保證,無法篤定,他只能當做逼不得已的後路。
但太清玉霞紫映觀上法別有妙用,雙眼已具神通,他一劍刺中一陽指力,靠的並非感覺,而是太清玉霞紫映觀上經。
他運起太清玉霞紫映觀上經,清亮雙眼之下,無形無相的一陽指力如一條光柱,清晰可見。
……
想到太清玉霞紫映觀上經,他便想到了刀白鳳,這位玉虛散人,性子孤傲,美如觀音大士,過得卻並不幸福。
想來,是段正淳太過花心之故,他搖頭一笑,性格決定命運,段正淳身為鎮南王,照理說來,卻應有兩位平妻,數位小妾。
這時的社會,三妻四妾的觀念根深蒂固,就如後世一夫一妻的觀念根深蒂固一樣。
刀白鳳不讓他另娶他人,實是不合時宜之舉,便如後世讓丈夫娶兩個女人一樣的不合時宜。
他雖是現代之人,卻也知道,不能只怨段正淳花心,那些女子的不幸,刀白鳳與段正淳皆有錯。
想到此,他搖頭嘆息一聲,為段正淳可惜,他這一輩子,雖有眾多女子傾心,卻也不幸。
他抬頭看一眼段正淳,忽然一怔。
此時他雙眼仍清亮逼人,太清玉霞紫映觀上心法猶在運行,它乃煉神之法,並非動用內氣,與內功心法可以並行。
入目所見,眼前的段正淳,身體上纏著幾道光線,不停的閃爍。
蕭月生心中一動,轉眼瞭然,自己看穿了他的血肉,透過血肉看到了經絡。
他元神強大,內視清晰,遠非武林中人的隱隱約約,而是清晰呈現,如一幅清晰的立體畫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