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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不覺間,靠著強橫的武功,兄弟二人已經血腥累累,殺了不知有多少人,已經覺得,世上的高手,都是浪得虛名,在自己兄弟跟前,宛如紙老虎一般。
他們也越發的肆無忌憚,目空一切,對於少林武當,也不放在眼中,更別提小小的華山派了。
近些年來,華山派已經勢微,僅有一個岳不群撐著場面,再沒有高手,又有何足懼哉?!
周圍的人們紛紛心中一提,極是擔心,看來,這個小二凶多吉少,怕要死在拳下。
忽然,一道龍吟般的劍聲響起,一道寒光閃過,他的拳頭跟前已經出現一柄劍。
這柄劍,光芒閃爍,似乎有生命一般,光華流轉,一看即知不是什麼凡鐵,定是寶劍無疑。
范戈武並不認得,卻也是識貨之人,目光一掃,這柄劍不能硬接,說不定,正是破自己外功的利器。
他冷笑一聲,猛的一咬牙,對別人狠毒,對自己,他仍是如此,不能硬接,偏偏要硬接。
他拳頭不變,只是手臂一擋,似是帶著一股外旋之力,不顧長劍的劍尖,直直迎了過去。
長劍一顫,抖出一朵劍花,罩向了拳頭。
「砰」劍花一斂,飄然後退一步,而另一人,范戈武則捂著手,後退兩步,神色凝重。
他看了看自己的拳頭,破了一個小口子,流出一點血來。
「果然是好劍!」范戈武冷笑一聲,看了看徐之愷的長劍,眼中閃過一道冷芒,哼道:「老子好久沒有流血了,哈哈,痛快,痛快!」
他舔著自己的嘴角,滿臉的興奮之色,周圍的人們皆露出不舒服的神色,這個范戈武,顯然不太正常,心理已經扭曲。
「看在你能傷老子的份上,就留你一具全屍!」范戈武哈哈大笑一聲,再次猛的撲出,宛如老鷹捉兔子一樣攫至。
徐之愷神情沉情,眼神凝重,知道了這個人是范戈武,便知道了他的可怕,但事已至此,騎虎難下,絕無退縮的可能,唯有硬著頭皮,拼死一戰。
這兩個人,他聽說時,心中便有了殺意,如今,機會便在眼前,即使自己身死,也要拉他們兩個墊背!
將生死置之外,他再無可怕之事,渾身精氣神完全凝結,成為一體,高速運轉,長劍用起來越發的順手。
他長劍一旋,幻成一團劍花,罩向了范戈武的鐵拳,心中卻是戒備異常,這個范戈武,人稱分鐵腿斷山,最厲害的產非拳頭,而是腿功,神不知鬼不覺,需要小心。
范戈武拳頭一縮,退開了劍花,心中明白,若是被劍光罩住,即使自己拳頭再硬,也受不了其中迴旋的劍氣。
武當的劍法,還是有其獨到之處的,只是剛才欺負他年輕,功力淺,所以硬拼了一記,但當他施展精妙的劍法,卻還是避開為妙。
一記劍花旋開,范戈武退後一步,徐之愷得理不讓人,踏前一步,再次旋出一道劍花。
「媽的,得寸進尺了,受我一拳!」范戈武受不得如此,怒吼一聲,拳頭一顫,仿佛拳頭幻化成了數拳。
拳劍相交,「砰」的一響,兩人再次退開,各退了兩步。
徐之愷心中駭然,自己長劍湧來的勁力,仿佛海浪一般,一波接著一波,即使拳頭退開幾步,仍舊在體內翻湧。
外家之道,當達到極致,但可進入內家,陽極陰生,極為可怕,內家高手見到這般人物,也當避退三舍。
「好,痛快!」范戈武哈哈大笑,抖了抖拳頭,放在眼前打量,拳頭被割破了數道口子,血液滲出。
他將拳頭伸到嘴邊,伸舌頭舔了舔血,抿了抿嘴,似在品嘗自己鮮血的滋味。
徐之愷心中翻湧,這般瘋子一般的人物,實在不該招惹,如今只有硬拼一途。
想到此,他暗自一咬牙,怒聲道:「接我一劍!」
說罷,長劍緩緩伸出,在胸前劃了一個圓弧,隨即,圓弧越來越小,一圈一圈,幻化成數個圓圈。
大圈套著小圈,小圈相連,形成綿綿不絕的圓圈。
「小牛鼻子,這可是太極劍?!」范戈武放下拳頭,打量了一眼,哈哈笑道。
徐之愷緩緩點頭:「正是太極神劍!」
說著話,他踏步向前,腳下走的也是圓弧步法,周身無處不圓,綿綿不絕,似是鬆懈下來,卻毫無破綻。
「唔,看來小牛鼻子地位不低,竟然能夠得傳太極劍!」范戈武大咧咧的點頭,目光更是熾熱,殺一個這樣的傢伙,總比殺一個名不見經傳,武功低微之人更過癮。
太極神劍乃是武當派的鎮派絕學,與太極拳並稱雙璧,等閒人等,豈能得以傳授。
這個徐之愷,天資絕頂,稟賦超人,乃是武當一脈的後起之秀,特賜得傳太極神劍,乃是武當未來的棟樑之材。
這一次,他奉掌門之命,前來華山派,面見掌門岳先生,遞交一封書信,本在這裡歇一歇腳,養足精神,見到岳掌門時,能夠精神飽滿,不為武當丟臉。
沒想到,卻見到這一番情形,忍不住出手,卻是碰到了硬釘子,性命難保。
太極劍一出,纏絲勁周身俱是,無處不在,雖然沒有接觸,范戈武已經感覺到得。
他神色凝重,踏前一步,猛的一蹬,身形如一隻箭矢,疾衝出去,以身為石,要直接將其砸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