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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孫女俠也要小心嘍!」他一劍刺出,矯矯如矢,氣象不凡,劍光直接籠罩住了孫玉如,再不留情,已然是絕頂的劍法。
孫玉如輕輕後退一步,手中一撩,長劍斜向上,恰好擊在他對方劍身。
場中煙霞派的弟子心中一動,暗自叫道,又是這一招!
這一招的威力,他們已經見識過了,幾乎無往而不利,他們都曾敗在此招劍下。
李天勇尤其激動,身子輕輕顫抖,他心中的憋屈難以言喻,若是孫玉如還不能勝,他會憋得發瘋。
「叮」一聲脆響,建仁身形一滯,長劍盪起。
孫玉如駕輕就熟,墊步一躍,長劍一探,「嗤」的一下刺出。
建仁見她長劍刺至,想要移開,但長劍上帶著古怪的內力,湧進身子,內力滯了一滯,竟然無力躲開,眼睜睜看著,右肩輕微一疼,如被蚊子叮了一下。
「承讓!」孫玉如飄身後退,還劍歸鞘,抱拳一禮。
建仁的右肩血涌如泉,建除急忙奔出,點穴止血,撒上傷藥,轉頭看了一眼孫玉如。
孫玉如已經飄身回座,臉上帶著淡淡笑意。
建除心中惱怒,這個孫玉如顯然是故意傷人,以報復自己剛才傷了她二師兄!
天松道長臉色微沉一下,隨即恢復如常,撫髯呵呵一笑:「吳掌門,沒想到高足劍法如此精妙!」
「小孩子家,劍法尚淺,見笑了。」吳婉雲淡淡說道,清冷玉臉露出一絲笑意。
天松道長心中愈怒,臉上卻呵呵一笑:「吳掌門忒謙啦!」
他揮了揮手,又有一個弟子站起來,約有二十五六歲,容貌平常,臉上木訥,氣度沉穩,抱拳一禮:「小子易陽,領教高招!」
楊光遠站起來,對吳婉雲一禮:「師父,弟子請戰。」
「去罷,小心一些。」吳婉雲擺擺手,淡淡吩咐,清冷的目光深深望他一眼。
「弟子明白!」楊光遠重重點頭。
他看懂了師父的眼神,只求自守,不必傷敵,不必求勝。
另一個人,亦是沉穩之人,兩人交手,真如切磋一般,楊光遠只守不攻,對方也缺乏進攻之念,看起來平淡乏味。
「玉如,此人危險,讓你四師弟趁早認輸罷!」蕭月生低聲在孫玉如耳邊道。
孫玉如轉頭望他,卻見他面沉如水。
孫玉如苦笑,她極想照做,但蕭先生行事,毫無顧忌,總是讓自己做明明做不到的事,搖搖頭:「四師弟不會聽的!」
蕭月生搖搖頭,不再多說。
楊光遠心中漸漸松馳,即使泰山派,也並非人人都是高手,學藝總有高低。
「師兄小心!」孫玉如驀然急喝。
楊光遠聞之一訝,但覺小腹一涼,低下頭去,一柄劍正刺在自己的腹中,絲絲寒意從小腹湧出來,直達全身,身體的力氣仿佛被凍住,想要動彈,渾身無力。
他搖起頭,眼前是一張誠懇的臉。
「對不住,我失手了!」青年男子歉意的抱拳,仍舊沉穩從容,不顯慌亂,退後幾步,坐到了泰山派諸人之中。
杜文秀與孫玉如皆一掠而至,李天勇想要動,卻覺雙肩一疼,動彈不得,只能急切的看著。
「四師弟!四師弟!」孫玉如扶住他肩膀,支撐著他,急切的喚道,語氣輕柔。
「三師姐,我要死了麼?」楊光遠目光散亂,怔怔望著她,眼中滿是不舍,喃喃的問。
「不會!不會的!」孫玉如搖頭,緊抿著唇,用力搖頭,轉身大聲叫道:「蕭先生!蕭先生!」
蕭月生匆匆走至,沉聲道:「將他放平,慢慢的放下!……用陰勁!……封住他關元!石門!中極!……神闕與天樞!」
孫玉如毫不遲疑,右手駢指成劍,疾點他所說的大穴。
他轉頭對杜文秀道:「杜姑娘,你也幫忙,陽勁,勞宮,曲澤,天泉,俞府、靈墟、幽門!」
杜文秀清冷的眸子看了他一眼,點點頭,駢指如劍,疾點他所說的幾處大穴。
楊光遠頓時昏迷過去,一動不動,臉色蒼白如雪,看著頗是嚇人。
天松道長撫髯搖頭,苦笑道:「唉……,吳掌門,慚愧,我這個徒弟,武功火候太差,人控制不住劍!」
吳婉雲冷笑一聲:「沒什麼,只怪劣徒學藝不精!」
她說罷,不再看天松,雖未離座,雙眼卻緊盯著蕭月生三人,手緊握著梨木扶手,陷進去半寸。
「陽勁,封他的章門與沖門!」蕭月生淡淡道。
杜文秀應聲疾點,然後轉頭望他。
蕭月生舒了口氣,按在他膻口,似是感受其心跳,點點頭:「無礙了!」
「這樣就行啦?」孫玉如似是不敢相信,看了看插在他腹部的長劍,心驚肉跳。
蕭月生點點頭,溫聲道:「現在拔劍,需得以柔勁,……還是杜姑娘來罷!」
杜文秀靜靜點頭,右手慢慢摸上劍柄。
「慢慢的,輕輕的。」蕭月生兩手下壓。
杜文秀點頭,右手青雲功輕吐,柔和如春風,長劍緩緩的移動,沾滿了鮮血,孫玉如轉頭,圓亮的眸子凝視著易陽道士。
易陽道士卻是直直望來,臉上木訥如常,神情不動,沉穩如山,一幅無愧於心的模樣,還衝她點了點頭。
孫玉如緊咬下唇,貝齒幾乎咬進豐嫩的唇中,眸子噴火,想要一把將他燒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