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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邊洪七公仍哈哈大笑不停,看著黃藥師,便是一通大笑。
「師父,你老人家笑些什麼?」郭靖察顏觀色的功夫沒有他降龍十八掌上的一功力,沒有看到自己岳父難看的臉色,探過頭來便冒然開口相問。
洪七公大手拍著堅硬結實的檀木桌面,指著黃藥師又是一通大笑:「哈哈,唉,……靖兒,……哈哈,你這個岳父,不愧是叫東邪!……呵呵!」
郭靖有些摸不著頭腦,疑惑的望著他,那葉重也如此,他剛才只顧與郭靖說話,沒聽到其餘人的說話。
黃藥師一看到郭靖露出呆頭呆腦的樣子,便心中氣憤,面色一沉:「七兄,你若再笑,我們便出去切磋一番!」
洪七公忙擺了擺手,止住笑意:「免了免了,我們都老胳膊老腿的,還學年輕人打架,豈不是很丟人!我們都老了,沒聽說過,老不以筋骨為能嘛!」
他忍不住呵呵笑了兩聲,忙又止住:「蕭小子……噢,觀瀾這傢伙,能耐確實不小,把黃老邪你這般漂亮的外孫女也給弄到手,能耐確實不小!」
黃藥師又是皺了皺眉,今日聽這洪七公說話怎麼感覺這般刺耳,粗俗不堪,沒有一句中聽的。
那歐陽鋒在旁卻嘿然一笑。
「這傢伙嘛,雖然不夠尊重老人,也不夠讓著小孩,但也不是什麼壞人,我那徒孫嫁與他,卻也錯不了,放心吧!」洪七公又去伸手拍黃藥師的肩膀,卻仍被他躲開。
黃藥師是極為護短之人,蕭月生成了他的外孫女婿,自己怎麼說他都可以,但聽不得別人說自己外孫女婿的壞話,心下不太高興,哼了一聲,拿起酒盅喝酒,不再理他。
郭靖聽到師父這話,忙問:「師父,觀瀾他不尊重老人,不愛護孩子?真的如此麼?」
他素重孝道,是見不得這般不尊老愛幼的行為,聽到自己的女婿被說成這般,自然想問個清楚。
洪七公一看郭靖的臉板了起來,知道他當了真,說不得事後會去找自己的女婿教訓一通,那自己還不是要受到那小子的報復?
「呵呵,靖兒,你做人太過認真,實在無趣!那是我老乞丐說著玩呢,你這個女婿性格古怪一些,喜歡玩鬧,跟我們老頭子與若男那小丫頭玩起來沒大沒小的,算不得什麼大事!」洪七公忙笑道。
郭靖點了點頭,心下釋然,據自己觀察,自己這個女婿確實舉止無羈,不循常理,但只要心性正直,那些倒也算不了什麼。
「師父,歐陽伯父,菜都涼了,我們快些吃吧!」黃蓉在旁忙引開話題,深怕自己丈夫認了真,以後會藉機教訓女婿一通。
她可知道,自己那女婿可不是什麼挨得了訓的人,萬一鬧得翁婿不和,還不是自己的女兒夾在中間受苦?!
「對,還是小蓉兒說得對,我們快些吃菜,這般極品美味,涼了可是暴殄天物,罪大惡極!哦,對了,老頑童那傢伙死了沒?」洪七公忙點頭附和黃蓉的話,又想起了老頑童。
黃蓉撲哧一笑,輕掩玉口,言道:「那老頑童活得可是精神得很,據說跟瑛姑在一塊兒隱居呢!」
「哦?瑛姑終於逮著他了?」洪七公心下大奇,歐陽鋒亦是豎著耳朵聽。
那葉重對這些事不太明白,老頑童這個名字似曾聽說過,瑛姑卻沒聽過了。
「可不是,真是精誠所至,金石為開,老頑童那塊石頭終於點頭了!也難為瑛姑這麼多年一直追著他!」黃蓉笑著幫眾人斟上酒,頗為感慨,也是心感自己女兒,芙兒她也是歷盡煎熬,方才得償心愿。
「可惜沒叫老頑童來,他若來了,我們幾個聯手,看能不能把蕭小子收拾下來!」
洪七公兩手撕扯著半隻酥黃細嫩滑的燒雞,也不用盤子旁邊的切肉小刀,一邊用力撕扯,說話的語氣滿是遺憾。
葉重心下實在好奇,忙問:「蕭莊主的武功這般厲害麼?」
洪七公停下兩下,轉頭望了葉重一眼,看了看眾人,笑道:「你是葉重?那個什麼葉劍派的掌門?」
葉重肅手一拱,沉聲道:「晚輩楓葉劍派掌門葉重!」
「楓葉劍派?」洪七公點點頭,「看來你也是個人物了,蕭小子眼高於頂,平常人可不放在眼裡,更不會邀至山莊。」
葉重對這位武林前輩,心中也是敬重的,忙謙遜道:「不敢,晚輩只是略通劍法而已。」
「哦?那你劍法很好嘍?不知與那全真教的劍法相比如何?」洪七公看了看他腰間的佩劍,好奇的問。
「這個……」葉重遲疑了一下,「晚輩還未與全真高人相較過,不敢妄言。」
全真教近些年有封山的態勢,門下弟子幾乎不在武林中行走,仿佛一心一意做起了道士,讀起了道書,修心養性,葉重位於江南,全真位於終南山,地理位置相差太遠,他未能前去拜訪。
洪七公點點頭,笑道:「呵呵,你倒也誠實,全真派,唉,不說也罷,那小子的妻子有個叫小星的,跟他學過劍法,你能打敗小星,你就知道那小子的武功多厲害了。」
葉重聞言,不由哭笑一下:「她是叫小星神劍吧?」
洪七公又向那燒雞伸出了手爪,口中漫言道:「不錯,她倒是喜歡這般自封自叫,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去惹那小姑奶奶,她極好找人比劍,劍法高,下手還不知輕重,實在難纏得很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