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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己如此低聲下氣的過來道歉,為了什麼,還是為了兩人不至於形同陌路,沒想到,他一點兒也不知自己的苦心!
想到此,她越發的生氣,一股怒火直衝腦門,再難冷靜的思索,「騰」的站起,淡淡一笑,襝衽一禮:「蕭先生,告辭!」
說罷,沖岳靈珊與江南雲一點頭,轉身便走,毫不停留,仿佛一陣風般消失於花圃之後。
「師父,任妹妹生氣了,還不快追?」江南雲似笑非笑,聲音嬌膩,有一股莫名的韻味。
蕭月生眉頭一聳,沉聲一哼,冷下了臉,沒有說話。
見他如此,江南雲也不敢再取笑,轉頭看了看花草夾著的小徑,搖頭一嘆,暗自擔心。
岳靈珊也怔怔望著他們,事情發生的太快,她腦筋沒有轉過彎來,任盈盈已然杳然無蹤。
……
「醒了,醒了!」小荷一陣風般卷進來,衝進了寒煙閣二樓的書房之中。
書房之中,溫暖如春,厚厚的月白地毯,寬大的書案,案上瑤琴與棋盤,還有兩瓶玫瑰,散發著淡淡香氣。
除了南面窗戶,三面牆壁都是高大的樹架,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書,五花八門,包羅萬象,各種書、孤本、絕版、古籍,俱陣在列。
蕭月生坐在寬大的書案之後,他的對面,江南雲也伏案而坐,正拿著一本《鬼谷子》在讀。
師徒二人對案而坐,各自讀著書,時而抬頭說幾句,安靜而祥和,整個屋子都瀰漫著淡淡的書卷香氣。
明媚的陽光自敞開的窗戶進來,照在江南雲身上,暖洋洋的,說不出的舒服慵懶。
她沐浴於陽光之中,玉臉越發的雪白溫潤,仿佛一整塊兒白玉雕刻而成,容光逼人,藉助陽光之勢,更讓人不敢逼視。
「可是令狐兄弟他們醒了?」蕭月生放下書,望向小荷。
「正是!」小荷忙不迭的點頭,宛如搗蒜,嬌脆的道:「兩個人都醒了!」
「走,看看去!」蕭月生推開書,站了起來,江南雲自然也不會錯過這個熱鬧,緊跟在後,離開了書房。
很快,三人出了寒煙閣,穿過後花園,來到了觀雲山莊的後院之中。
後院之中,芳草茵茵,一株株桃樹栽在各個窗戶的外面,粉色的桃花怒綻,一陣風吹來,款款擺動。
踩在茵茵綠草上,一陣厚軟之感,仿佛地毯,來到了東面的一間廂房中,正是令狐沖與林平之的臥室。
昨天,蕭月生將兩人放到一間屋子,兩張榻上,以便於岳靈珊能夠照看得來。
蕭月生與江南雲師徒二人進得屋子時,卻見令狐沖一身青衫,正站在林平之榻前,說說笑笑,絲毫不像是受了重傷。
岳靈珊則坐在旁邊,時而看向令狐沖,時而望向林平之,秀麗的臉龐笑容燦爛,愁雲消失不見。
「蕭先生,這次又蒙你相救了!」見蕭月生進來,令狐沖迎上前去,抱拳笑道,頗是瀟灑的道。
蕭月生笑著點頭,道:「令狐兄弟的命硬,總能在緊要關頭碰到我,老天借我之手救你呢!」
「哈哈……」令狐沖大笑。
他來到林平之跟前,見林平之臉色蒼白,仍舊一幅病容,笑道:「少鏢頭,如何了?」
「多謝蕭鏢頭,已經好多了。」林平之半倚半躺在榻上,勉強笑了笑,露出虛弱之相。
而此時的令狐沖,卻是面色紅潤,一絲病容看不出來,與昨日的情形判若兩人。
「小心休養,莫要逞強!」蕭月生沉聲說道,仍舊帶著責備的語氣,看得林平之撓了撓頭,露出不好意思之色。
令狐沖笑呵呵的看了一眼林平之,搖頭嘆道:「林師弟受這般重的傷,卻是為了救我!」
此時,江南雲終於插上嘴,聲音糯軟如蜜,嬌聲問道:「令狐少俠產,你們究竟如何跟任我行衝突的?」
「唉……,此事說來話長!」令狐沖長長嘆息一聲,露出一絲苦笑,看了看林平之。
「那便簡單說說唄。」江南雲催促道,一臉雀躍,想要聽故事。
令狐沖點點頭,坐下來,清咳了一聲,說道:「簡單一說,卻也簡單,……咱們碰到了任我行,是在酒樓上,結果,任我行竟然說蕭先生的壞話!」
蕭月生眉頭一動,沒有說話,江南雲卻是瞧了師父一眼,忙道:「所以,你們跟任我行打了起來?」
令狐沖搖了搖頭,嘆道:「任我行此人,說話太過偏激,咱們本不想動手,只是他一言不合,便搶先動手,咱們不得不應戰。」
「嗯,」蕭月生點點頭,看了兩人一眼,搖頭道:「他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,說起來,此事還是怪我……」
「蕭先生,怎麼能怪到你頭上?」令狐沖呵呵笑道。
蕭月生苦笑一聲,擺了擺手:「我與任我行有些怨隙,你們維護我,自然惹怒了他,……他如此身份,卻向後輩出手,非是其他,卻是向我示威的!」
令狐沖苦笑一聲,望了望林平之,眼神中都透出一絲無奈來,他們雖然身為華山雙傑,但比起真正的絕頂高手,仍舊差得遠,未被人家放入眼中。
想到此,兩人都升起發奮圖強之念,恨不得馬上將武功練得絕頂,縱橫無敵。
令狐沖臉色忽然變得古怪起來,想起了自己內力全失,再難使得動劍,想這麼多,又有什麼用處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