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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師父,這是……?」江南雲好奇的問。
蕭月生笑而不答,伸手拿起這塊兒布片,輕輕一捻,由一張變成了兩張,圓形,肉色。
……
「這是面具。」蕭月生淡淡道,遞給她一張。
江南雲好奇,拿在眼前打量一二,翻來覆去,看向師父蕭月生。
蕭月生將它輕輕貼到臉上,撫了撫,像是洗臉一樣,放下手時,江南雲明眸登時睜大。
眼前所現,是一個面容枯槁的中年男子,五官端正,神情冷峻威嚴,不怒自威,與先前有天翻天覆之別。
「別磨蹭,快戴上去罷!」蕭月生眉頭一皺,森森威嚴頓時湧出,猛撲向江南雲。
江南雲呼吸一頓,忙調息運氣,暗自驚訝,這幅面容下,師父的氣勢大漲。
她大覺好玩,將手上面具貼到臉上,上面帶著一層粘力,像是磁石一般,一下附在皮膚上。
「師父,我變成什麼模樣了?」江南雲笑問。
「一個醜八怪!」蕭月生哼道,身形一晃,出現在瑞陽王府之外,站在隔著十米遠的一個牆角處。
他攬著江南雲的柳腰,鼻端香氣繚繞,其香氣令人血氣賁張,心神浮動,委實難耐。
好在他有堅固如石的元神,能控制心神,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,進入無人相之態。
瑞陽王府周圍的大街,有兵丁一直巡邏,牆上還有崗哨,一排排燈籠高懸,宛如白晝無異,附近百米之內,就會被發覺。
蕭月生與江南雲站在牆角處,遠遠打量著王府,沒有著急動作,而是小心觀察。
蕭月生神識展開,腦海深處,眼前的瑞陽王府,如一幅畫卷,緩緩展開來。
他不禁暗自感嘆,果然不愧是王府,氣派宏大,其局面比起上一世的宋朝王府,更勝一籌,其豪華奢侈,更是遠勝之,這個王爺做得,想必更加自在。
……
「師父,咱們進去罷?」江南雲低聲問。
「進去之後,小心行事,莫要隨意出手。」蕭月生轉身低聲吩咐,深深望著她。
江南雲重重點頭:「一切聽從師父吩咐!」
蕭月生「嗯」了一聲,身形一飄,如一朵柳絮,輕飄飄掠過百米遠,來到高大圍牆下。
此時,恰好一隊兵丁排著隊走過去,另一隊兵丁還未走過來,兩隊人錯開時。
江南雲緊跟在蕭月生身後,無聲無息,如一片羽毛。
她玉掌按在牆上,側耳一聽,低聲道:「師父,裡面有人。」
蕭月生點頭,神情平靜,伸手攬她纖細的柳腰,身形一晃,消失在原處。
兩人身形出現在一片竹林中,這片竹林蕭蕭疏疏,位於一間庭院西側,與外圍牆並不相鄰。
但即使如此,竹林中仍站著兩個人,一身黑衣,腰佩繡春刀,站在那裡像是木樁一般,呼吸細如絲,若有若無。
蕭月生與江南雲恰出現在二人身後,師徒兩個各自出手,輕飄飄一拍,擊中他們背心。
他們兩個毫無反應,因為蕭月生與江南雲施展的是柔掌,破風聲盡皆斂去,一掌拍出,神不知鬼不覺。
兩掌下去,封上了二人穴道,他們站定,透過竹林打量外面。
這座庭院幽靜異常,燈籠數排,明亮如白晝,但二人察得,並不像是貴人住處。
蕭月生想了想,雙眼微闔,神識展開,將整個王府盡收腦海之中,細細分析。
在他神識之下,整個王府的每一處,皆清晰可見,那些隱於暗處的衛士,也難逃他神識。
片刻之後,他找到了一處,那裡護衛最嚴密,屋子裡有一個老者,明黃長袍,白玉帶,貴不可言。
望氣之術,蕭月生頗是通曉幾分,覺得此人便是此府的主人——瑞陽王。
「找到了。」蕭月生睜開眼睛,低聲道。
「這麼快就找到啦?」江南雲一挑眉毛,隨即笑道:「……好得很吶!」
蕭月生斜她一眼,輕哼一聲,明白這個弟子的心思,覺得太容易了,沒玩盡興呢!
……
瑞陽王坐在藤椅上,低著頭,撫摸著一件玉馬。
它乃白玉所雕,通體晶瑩溫潤,在燈光下散發著柔和的瑩光,雕得神駿得神,如一匹駿馬在眼前,要踏蹄飛揚。
他動作又輕又柔,似是撫摸女人絲緞般的皮膚,雙眼迷離,不時深深嘆息一聲。
夜色已深,他毫無所覺,撫摸著這些玉雕,他如飲醇醪,陶醉忘憂,眼中別無他物,唯有玉馬。
撫摸一會兒,他拿起案上酒,大飲一口,眼睛仍盯著玉馬,須臾不離。
屋外小院中,數個高手隱在花圃中、小竹林中,不露身形。
王府的侍衛長,李指揮使行事小心,派了兩個高手之後,仍不放心,又派了四名高手隱在院中,貼身保護。
李指揮使對蕭月生頗是了解,知道一旦事情敗露,必會找上門來,故準備充分,以防萬一。
蕭月生二人忽然出現在院中。
二人乍一出現,月亮門外的李福通一驚,忙一拍身邊的張傳銘。
張傳銘雙腿齊肩,雙手如抱圓球,正在站樁,渾身放鬆,周身下下無不協調。
李福通一拍過來,他輕輕一陡肩膀,御去力道,睜眼望來。
「有人!」李福通吐出兩個字,神情驚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