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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的招式相似,都是毫無火氣,直到手掌抵達目標,才會發力。
妙音神尼一見他身形消失,忙旋腰後轉,迎上蕭月生左掌,兩人又硬碰了一掌,各自後退。
蕭月生手上捏著一串佛珠,散發著幽幽光澤,似褐似紫,仿佛吞噬著陽光,頗為奇異。
妙音神尼玉臉色變,清叱一聲:「你……」
蕭月生將佛珠收入懷中,呵呵笑道:「得見師太尊顏,無憾矣,今日暫且告辭,來日再行拜訪!」
說罷,手從懷裡拿出,捏著一枚白玉佩,笑道:「禮尚往來,且以這枚玉佩換師太的佛珠,告辭!」
說罷,巴掌大的玉佩緩緩飄起來,悠悠飄向妙音神尼,蕭月生身形變化,由實返虛,像往水裡下沉,身影漸漸模糊,消失了。
妙音神尼玉臉冷冽,仍不失柔美,接過了白玉佩,看著蕭月生的身形漸漸消失,緊咬著下唇。
過了片刻,她低頭看一眼玉佩,淡淡涼氣正透過掌心傳入,如一道清氣在身體流轉,渾身清涼,心中寧靜。
此玉佩確實是好東西,比起自己的佛珠更勝幾分,但她卻惱怒異常,玉臉陰沉沉的,緊咬著貝齒。
……
傍晚時分,黃慧雲正在後花園裡練劍,她身材修長,婷婷玉立,長劍揮灑,一道一道匹練在空中纏繞。
她動作優雅,如輕歌曼舞,說不出的優雅動人。
忽然一個青衣小婢跑過來,遠遠便嬌聲叫道:「小姐,蕭府來人啦,請你過去吶!」
「誰來了?」黃慧雲驟然一停,劍已歸鞘,氣定神閒的望過去。
青衣小婢道:「是春娘姑娘。」
另有一個青衣小婢遞上毛巾,黃慧雲額頭雖無客珠,仍拭了兩下,還給青衣小婢,點頭道:「是她,這就過去!」
說罷,她飄飄而行,報訊的青衣小婢忙跟在身後,拼命施展輕功,卻看著她冉冉如白雲,漸行漸遠,不見了影子。
她到了前面正廳,卻見父親正在大廳里陪著春娘說話。
春娘身穿月白羅衫,翠綠襦裙,優雅大方,溫柔而斯文的與黃老爺子說話,兩人氣氛極融洽。
「爹爹,春娘姑娘。」她上前來,好奇的打量兩人。
黃老爺子站起來,他皓眉銀髮,面若嬰兒,保養得極好,呵呵笑道:「雲兒,你這小丫頭竟結識了蕭先生,真是好大的福氣!」
黃慧雲不解,望了望春娘,又望向父親。
「蕭先生,那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,官家都以執以師禮,你呀,收起驕傲,莫要放肆!」黃老爺子瞪著眼睛道。
黃慧雲忙不迭點頭:「是,是,爹爹,你快回去吧,我跟春娘姑娘說話。」
「老嘍老嘍,別人不想聽我囉嗦嘍!」黃老爺子搖頭感慨,慢慢站了起來,衝著春娘抱了抱拳,笑道:「春娘姑娘稍坐,老朽先行一步。」
「老爺子慢走。」春娘溫柔微笑,站起來。
「呵呵,不用多禮,不用多禮!」黃老爺子忙虛按她肩膀,扭頭瞪了一眼黃慧雲,臉上笑眯眯的,慢騰騰的出了大廳。
黃慧雲搖頭苦笑,對父親老頑童般的性子無可奈何,自從辭官以後,父親仿佛看透了世間,變得遊戲人間了,如小孩子一般。
「黃姑娘,公子回來了,請你去見一見呢。」春娘抿嘴笑道。
「回來了?」黃慧雲一怔,忙道:「去觀音洞回來了?!」
「正是,請——!」春娘笑著點頭。
黃慧雲吃驚的望著她,想了想,猶自不信,若有所思的出了大廳,與春娘一起離開黃府。
……
蕭府後花園,與平日的鶯鶯燕燕不同,難得的寧靜。
東邊一座花圃當中,四周花樹環繞,如立了四扇屏風,蕭月生正在花香中練拳,諸女站在兩丈遠的鞦韆架下,個個明眸發亮,興奮莫名。
蕭月生平常從不練功,多是打坐練氣,像如此演練武功極為罕見,她們實在好奇,他究竟練什麼功夫。
但見他慢悠悠的,動作飄忽,輕盈,不像是男人練的功夫,倒像是女子揮袖撕嬌,動作柔美。
他身為男子,但演練如此陰柔的功夫,卻毫無不妥,仍舊賞心陪目,陡贈幾分容貌,化為一個翩翩美少年。
眾女緊盯著他一招一式,卻沒發覺有什麼異常,看起來這一套掌法軟綿綿的,沒有一點兒勁道,毫無威力。
鍾靈忍不住,嬌聲道:「大哥,這是什麼功夫呀,軟綿綿的,忒急人啦!」
蕭月生動作不停,不理她。
鍾靈撇撇小嘴,坐到鞦韆上,一下子悠向高處,超過了花樹,看到外面的情形,恰好看到跟在春娘身後的黃慧雲,忙招了招手,露出燦爛笑容。
她不記仇,無論有什麼矛盾,只要過了一夜,就被她拋諸腦外,像是不記得了,仍舊如常的熱情。
黃慧雲笑著點頭,跟在春娘身後,來到了花圃之中。
黃慧雲一見到蕭月生,便拔不開眼,緊盯著他,玉臉滿是詫異與吃驚,目光炯炯如炬。
……
看到她來了,眾女紛紛招呼,頗是客氣,黃慧雲只是勉強笑了笑,心不在焉,心思仍在蕭月生身上。
蕭月生動作不停,仍是軟綿綿的揮掌,輕輕按出,動作優雅。
鍾靈撲哧一笑:「大哥這是在做什麼呀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