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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蕭先生,昨晚來行刺你的,是什麼人?」兩人出了小院時,何雪晴便忍不住問。
她一襲白衣,雪白無瑕,一塵不染。
蕭月生搖頭,笑了笑:「我也莫名其妙,並沒得罪什麼人罷?」
何雪晴輕哼一聲,白了他一眼。
二人進來,見丁善淵打招呼,蕭月生點頭微笑,何雪晴冷哼,黛眉間露出一絲不耐煩。
「丁少俠早來啦?」何雪晴淡淡問道,看了蕭月生一眼,道:「咱們在這裡吃麼?」
蕭月生點頭,坐到丁善淵的左側,何雪晴到他對面坐下。
見何雪晴如此,丁善淵臉色如常,笑容滿面,呵呵笑道:「吃些什麼,我做東!」
「丁少俠昨晚睡得可好?!」蕭月生似笑非笑。
「嗯,挺好的,怎麼了?」丁善淵一愕,俊臉露出疑惑。
「我屋中昨晚竟然招了賊。」蕭月生搖頭一嘆,微微一笑:「這個賊眼光實在不夠高明,空走一遭,可惜可惜。」
「還有這等事?」丁善淵露出興致勃勃的神情,湊過來,笑道:「那蕭兄弟你沒受傷罷?」
他一幅戲謔的神情,幸災樂禍,令何雪晴黛眉蹙起,不悅的瞪著他。
「我好夢正酣,懶得理會,任他走了。」蕭月生擺手,語氣漫不經心。
「那個人倒得感激你的寬宏大量!」丁善淵呵呵笑道。
蕭月生微微一笑,接過何雪晴遞上的茶盞,輕呷一口,放下來,左右顧盼:「丁少俠,怎麼不見你的那些家僕?」
「我沒讓他們跟著!」丁善淵淡淡說道,一幅輕描淡寫的神情:「有人在後面跟著,實在心煩!」
「難不成,我看錯了?」蕭月生露出疑惑神色,笑吟吟道:「昨晚那人與你那個家僕很像,可得小心才是,莫要引狼入室!」
「呵呵,定是蕭兄弟你看錯了。」丁善淵仰天打了個哈哈,眼中精芒隱隱。
他們的唇槍舌箭,何雪晴自然聽得一清二楚,卻聽而不聞,似是不解,她冰雪聰明,更明白一句話,男人都不喜歡女人太聰明。
這個道理,乃是其母所授,時常念叨,不知不覺間印在她心底,不知不覺中奉行。
「蕭先生,咱們吃過飯,早早趕路罷。」她抬頭道,纖纖蔥指遞上銀箸。
蕭月生點頭一笑,伸手接過,不再理會丁善淵。
……
吃過飯後,他們很快上路,太陽已然懸在半空,散發出明媚的陽光,驅除著寒意。
丁善淵宛如一帖膏藥,緊緊貼著何雪晴,俊臉帶著迷人的笑,要跟在她身後,說是要保護她。
蕭月生的馬已經翻蹄小跑,走在前頭,神態悠閒,似是郊遊踏春一般。
何雪晴平空一躍,縱身上馬,一拉韁繩,身子後挺,腰肢挺直,風姿優雅。
她雙手緊拉韁繩,坐下青兒不停的輕刨前蹄,嘶聲隱隱,蠢蠢欲動,焦急的看著蕭月生的身影。
何雪晴轉頭,黛眉緊蹙,對正要上馬的丁善淵道:「我說,丁少俠,我能自保,不敢勞您大駕!……咱們各走各的罷!」
丁善淵俊臉帶笑,晴朗而迷人,搖頭道:「不然,不然,何姑娘,路上不太平,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,我可不放心!」
何雪晴氣極而笑,還沒見過這般厚臉皮的!
她一向溫柔如水的秀臉沉了下來,哼道:「丁少俠,你的武功雖然不俗,但小女子也不差,多你一個不多,不必勞神!」
她實在氣極,再不客氣,說出了自己認為最難聽的話。
說罷,她一松韁繩,青兒頓時一聲長嘶,聲音高亢,直衝雲霄,裂石遏雲,宛如潛龍出淵,聲震長空。
丁善淵俊臉沉了下來,陰沉不定,隨即,又恢復如常,身子一飄,踏步上馬,一抖韁繩,縱馬馳騁,緊追於後。
但他的馬遠非青兒與蕭月生的馬相比,即使拼命跑,距離蕭月生他們仍越來越遠,終於不見了影子。
他憤憤一哼,瞪了一眼坐下的駿馬,無奈嘆息。
他也是愛馬之人,不忍見它太過辛苦,便飄身下馬,宛如一股輕煙疾行,與馬兒並肩馳騁。
背上無人,駿馬速度加快,堪堪追在何雪晴他們身後,雖無法拉近,卻也沒被落遠。
到了中午時間,他們來到了一座小城中。
這座小城位於交通要道,來來往往的旅客將這裡帶動得繁華無比,即使是大城,也不過如此。
三人進了城中。
何雪晴理也不理丁善淵,只是緊跟在蕭月生身後,不停的與他說話,溫柔如水,體貼如待夫君。
蕭月生被人侍候慣了的,何雪晴殷勤如此,僅是開始有些警惕,隨後,便慢慢習慣。
來到城中最大的酒樓上,天色尚早,他們在二樓得了一個好位子,恰臨窗而坐,可觀賞窗外大街上的風景,亦可遠觀。
他們坐下不久,人慢慢多起來,整個酒樓很快便坐滿了人,生意興旺昌隆。
人一多,周圍便喧鬧起來,即使每人都小聲說話,整個酒樓也會嗡嗡作響,況且不時有武林豪客,縱聲談笑,毫無顧忌。
雖然在二樓,下面的聲音卻嗡嗡的傳了過來,蕭月生皺了皺眉頭,有些不耐,何雪晴見他如此,抿嘴一笑,起身一扭腰肢,走了下去。
丁善淵知道,她定是又下去幫蕭月生做菜去了,心中嫉妒得快要發狂,臉色僵硬,雙眼寒光閃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