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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罷,轉身離開,眾人的目光緊緊追隨,一直到他消失在門口,不見了蹤影。
眾人轟然開始議論,剛才的那一劍,他們沒看清怎麼出的鞘,只覺電光一閃,眼前一亮,卻已經歸鞘。
再看看已經氣絕身亡的宋無畏,他們只覺得宛如做夢一般,虛幻的不真實之感。
潘吼大手一擺,眼睛瞪起,大聲喝道:「好了,來兩個人處理一下,其餘的人,該幹嘛幹嘛去,雖在這裡胡說八道!」
眾人遵行無違,很快散去。
宋無畏的死,在武林中並沒有泛起什麼波瀾,人們多是不知有這麼一號人,只是因為他是蕭月生所殺,故人們議論一番,覺得這個蕭一寒的逆鱗所在,便這個長沙幫。
只是,他既然已經開始殺人,長沙幫的境況頓時改變,甚少再有襲擊之事發生,似乎宋無畏的死已經嚇住了那些人。
……
觀雲島 清晨
觀雲島周圍的桃花林靜悄悄,一片寧靜,晨霧仍未散去,宛如薄紗裊裊繚繞,絲絲清涼,又有幾分縹緲之感。
海浪拍岸,帶著莫名的韻律,令人聞之心寧。
一位身姿窈窕的少女身穿淡粉色羅衫,靜靜站在沙灘上,遠眺大海,海風撩動著她的鬢髮,她一動不動,長長的睫毛下,明眸泛著迷離的光芒,黛眉微蹙,籠著淡淡的輕愁,更是迷人。
她正是劉菁。
這兩天,每天清晨,她都要站在這裡,遠眺大海,讓無垠的大海寬闊自己的胸懷,撫平自己的怒氣。
爹爹曾對自己說,讓自己死了那片心思,看起來,蕭先生對她並沒有別的意思。
她又羞又惱,跑了出去,但沒有走遠,僅在屋外,聽著爹爹與母親的對話。
她終於知道,原來爹爹親自向蕭先生提起,但蕭先生竟然一口拒絕,毫不猶豫,看起來,似乎已經心中有了人。
然後,他們夫妻二人便討論不休,蕭先生到底為何看不上自己的女兒,女兒貌美,又賢淑,實是難得的好女子。
於是,說來說去,仍是猜測,蕭先生定是心裡已經有了別的女子,說不定,便是他的那個義妹,恆山派的儀琳小師父。
王夫人搖頭,說:「不會罷,儀琳小師父乃出家人。」
「儀琳小師父雖是出家人,卻是貌美之極,真真是我見猶憐,唉……,論及相貌,確實比菁兒更勝一籌。」劉正風左手的鐵膽嗆啷啷轉個不停,搖頭嘆道。
「難道蕭先生也以貌取人?!」王夫人失望的搖頭,覺得蕭月生應該不同的。
劉正風擺擺手,呵呵笑道:「嗨,蕭先生也是男人,男人嘛,都這樣,……俗話說得好,愛美之心,人皆有之嘛!」
「好啊,你是不是也想討一房小妾?!」王夫人登時一翻白眼,手指點點,輕聲薄嗔。
「呵呵……,夫人可冤枉我了!」劉正風忙求饒,兩人自從來到島上,心情舒暢,感情更增。
劉菁終於跑了出去,跑到了桃樹林中,倚在桃樹上,只覺得胸口一陣一陣的絞疼。
在以前,她並不覺得蕭先生如何,只是當做一個武功高強的平常人看待,即使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,因為他實在貌不驚人,激不起女人的旖念。
但自從那天清晨,在這裡,她看到了蕭月生練功的模樣,不禁芳心一跳,被擊中了一下。
再那以後,她會不時的胡思亂想,若能嫁給蕭先生,實是一件美妙之事,他沉穩,威嚴,宛如一座大山,溫暖而可靠,每次想到這些,便面紅耳赤,嬌羞不堪。
不成想,這一美好的願望卻忽然被打破,再也不可能,她心中又氣又苦,被人所拒,還隱隱有一絲恨意。
這些感覺揉在一起,在胸口沸騰翻滾,不斷的折磨著她,只有看著大海,她胸膛才不會被炸開。
站了半晌,海風有些涼意,劉菁羅袖中的小手已覺得有些冷,便迴轉嬌軀,往回走。
來到了劉夫人的屋子,劉正風已經出去指點劉岑練功,劉夫人坐在榻上,穿著一件素淡的錦衫,正在縫補一件衣衫,見她進來,招手笑道:「菁兒,快些過來坐。」
「娘。」劉菁勉強笑了笑,坐到榻上,拿起旁邊的紙盒,找出一根繡花針,幫著縫補。
「菁兒,想開一些,莫要苦著自己。」劉夫人打量了女兒一眼,憐惜的說道。
劉菁想了想,一咬銀牙,櫻唇張開,慢慢說道:「娘,女兒想做蕭先生的丫環!」
「什麼?」劉夫人一怔,懷疑自己聽差了,忙問:「為娘沒聽清,你剛才說什麼?」
劉菁抬頭看了母親一眼,妙目流轉,咬著下唇,輕聲道:「我想做蕭先生的丫環!」
劉夫人一臉驚愕狀,愣了一下,搖了搖頭,仍是不信:「你莫不是在說胡話?!」
「娘——!」劉菁嬌嗔。
劉夫人哼了一聲,沒好氣的道:「那說說罷,好端端的,你發什麼瘋?!」
劉菁輕咬著淡紅的櫻唇,沉吟一下,想了想,輕聲道:「蕭先生對咱們家恩同再造,咱們無以為報,……既然蕭先生不喜歡我,那便只做他的丫環,盡心服侍他,算是償還他的恩情了!」
劉夫人搖頭,滿臉不以為然,嘆了口氣:「菁兒,蕭先生的大恩,咱們可以找機會慢慢回報,豈能讓你這般去報答?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