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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月生嘴角微微弧彎,泛起幾分笑意,轉身看著偎在自己身上的若男,帶著讚揚的口吻:「嗯,知錯能改,善莫大焉,不愧是我蕭月生的女兒!」
楊若男玉臉掛著笑容,保持不變,心中卻是一陣氣苦,心下暗罵:乾爹真討厭,乾爹真是討厭死了!
雖然楊若男的笑容不變,蕭月生又怎能看不出其中的僵硬,看她強作笑顏的忍氣吞聲,心下偷偷樂個不停。
這樣的場景,在這父女之間,已經上演了無數次。「哈哈,走嘍——!」蕭月生大笑一聲,以示自己的歡暢,輕輕摟住楊若男的纖腰,身影閃動間,已經消失在了原地,唯有一隻秀氣而極深的鞋印留在原地,方能顯示兩人的曾經存在。
第52章 獲救
天山,在中原人眼中只是西域境內的一座山峰而已,實則不然,天山山脈,綿長達兩千多公里,高處鳥瞰,宛如一條巨龍逶迤於大地,將兩塊巨大的盆地分割成兩塊,山脈雄闊峻偉,難以逾越。
在中原人們的心目中的天山,不過是天山中的一峰,博格達峰而已,這裡正是武林聞名的天山派之所在。
海拔近五千米的山峰,實在難以逾越,因此在當地人的眼中,天山便稱之神山,天山的冰雪之威,驚天動地,宛如天地發怒,人們越發敬畏,不敢上山。
但天山的聞名並非全因天山派,也有天山雪蓮之因。
雪蓮、人參、靈芝,俱是武林中難得一見的天材地寶,生長年份少者,並不珍奇,年份越長,生長越久,則越是珍貴,如愈百年,便有增長功力之效,實是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珍寶。
天山雪蓮,據傳生於天山峰頂,冰川之上,根黑、葉綠、花紅、苞白,雪蓮並非只是一個品種,白花、黃花皆有。
蕭月生去天生所為正是天山雪蓮,用以煉丹,還有研究之用。
天山雪蓮煉就的丹藥,對美容有奇效,生長久者,用以煉些治病救人,增長功力之藥,年份少者,則用來煉些美容之藥,製成膏粉,當做他的夫人們的化妝品。
對於天山,蕭月生在現代社會曾看過一部電影,叫冰山上的來客,花兒為什麼這麼紅這首歌,至今仍被他清晰的記在腦海。
雪蓮雖然被傳得神乎其神,但蕭月生有著深厚的醫學知識,知曉一般的雪蓮,只是滋陰之佳物,對女子有大用,唯有百年以上的雪蓮,方有增長功力之效。
只是天山山勢險峻,且有冰雪覆蓋,人們爬至半山腰,便已經無法抵禦酷寒,空氣變得越發稀薄,呼吸困難,即使是氣脈悠長的武林高手,也無法堅持太長時間。
山勢越是往上,能爬上之人越少,雪蓮存在的年份越長。
太陽高掛天空,將天山變成一座耀眼的銀山,被冰雪覆蓋的山上仍是嚴寒不減,罡風似刀。
半山腰上,一團白色之物緩緩而動,雖然極其緩慢,卻仍是不停的向上攀爬,透著堅定不移之意。
這一團白色之物卻是一人,身穿綿羊皮襖皮褲皮帽,手拿一把漆黑如墨的連鞘彎刀,當做拐杖,踏著厚厚的積雪,呼呼的喘著粗氣,雜草一般的鬍鬚變成根根銀須,結著冰凌,自他口鼻呼出的白氣,離他很遠方才消散,稍通武功之人,一看即知,此人內功極為深厚。
「他媽的!」他抬頭望了望太陽,憤憤的罵了一句,此時的天空,澄明透藍,白雲朵朵,極為遼闊,本是天高氣爽的天氣,在這裡卻是這般酷寒難耐。
這是一個面目清秀,輪廓頗深的青年,被羊皮長襖包裹住全身,唯有面孔露之於外,鼻隆口方,英氣勃勃,一幅極好的相貌,與他那句粗罵頗不相符。
一陣罡風猛的吹來,將他吹得身體晃動,皮襖翻動,他忙轉身背風,將彎刀插入雪中,撐住自己的身體,不讓這陣刺骨的寒風將自己吹走。
一聲悶悶的罵聲自他口中傳出,來不及聽清楚,便被風捲走,消失在空氣中。
端木玉終于禁不住這見鬼的風,一跤倒在雪地上,用力壓著彎刀,穩住身形,心中暗自發狠,鬥志彌堅,這真是一座鬼山,去他媽的神山,老子非要爬上去。
想想家中已經臥在床上,氣息奄奄的母親,要摘取天山雪蓮之心越發迫切堅決,已然力竭之軀陡然間又迸出了幾分力氣。
母親自一人,辛苦操勞近二十年,如今自己長大,待要好好報答之時,這死老天竟捉弄人,讓母親患了大病,大夫們都搖頭嘆息,束手無策,言道多年氣血兩虧,營養不良,除非有百年天山雪蓮這等奇藥,方有一絲治癒之望。
但百年雪蓮,乃世間奇珍,就是身為鎮上首富的買賣提老爺也未曾見過百年雪蓮,他們這般布衣百姓,又如何能夠見到,更是別提擁有了!
好在自己自小便習練家傳的武功,與平常人不同,即使是沒人見過,他也定要拼上一拼,為自己的母親摘下一朵雪蓮,否則,斷然無法原諒自己,有負母親的養育之恩。
陣風過後,隨即平息,恢復了平靜,仿佛剛才只是少女耍了一通小脾氣,很快便消散無蹤。
他拍掉皮襖上的雪渣,心下有些感慨,平時自負武功高強,不將世上放在眼中,但在這該死的天山面前,自己的一身武功,卻作用不大,如稚子對巨人,只能任由擺布,實在可恨!
盤膝坐於地上,靜靜的調息了一會兒,爬到這裡,已經能夠感覺出空氣的稀薄,每次呼吸,變得無法如往常一般深沉自如,微微有輕浮之兆,他暗暗嘆息一聲,果然不愧是令人卻步的神山,饒是自己內力如此深厚,到了這裡,已經感覺不適,平常之人,恐怕無法攀爬至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