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孫玉如蛾眉一豎,憤憤的道:「師姐,咱們還是殺了他罷!」
杜文秀一領長劍,冷哼:「動手!」
一劍光寒,樹林中頓時冷氣森森,她剛才嚇得不輕,心中殺意沸騰,再不留手,一劍刺出,劍上凝注畢身內力,登時光芒大放。
孫玉如墊步一前,輕盈一劍刺出,迅捷輕盈,卻奇快無比。
諸無由側身避過,長劍一抖,「嗡」的一聲,迎上杜文秀的長劍,想要來一記硬拼,速戰速決,免得泰山派的人趕來。
孫玉如腳尖一點,輕輕一旋,如跳芭蕾,長劍隨著身子旋動,劃出一道光圈,卷向諸無由。
她變招極快,諸無由無奈,只能跳出一步,避開劍光,卻又落入杜文秀的劍網中,不由叫苦不迭。
他咬了咬牙,再次嗡的一聲,一抖長劍,迎上劍網。
「叮」長劍相交,金鐵交鳴,聲音清脆悅耳。
杜文秀嬌軀一顫,退後一步,長劍微微顫抖,沒想到這個諸無由內力竟然如斯深厚,他一直裝豬吃老虎,先不斷的施展暗器,還以為他不過如此,僅是取巧。
諸無由也是咧了咧嘴,身形一顫,退後一步,手上的長劍亦是顫抖不止,沒想到這個小美人兒,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內力。
「嗤!」孫玉如輕盈後退,秀美的臉龐罩著寒霜,冷冷看著諸無由,如看一個死人。
諸無由神情愕然,低下頭,摸了摸左胸口,那裡,鮮血正在不停的噴涌,仿佛噴泉。
他伸手按在傷口處,想要堵住血流,卻沒有用,血衝著他的掌心,轉眼間將其變成血色。
他血淋淋的手抬起,隨著鮮血流出,他的力氣仿佛也隨之流走,這個動作有些艱難。
「你……你……」他血紅的手指顫抖,指著孫玉如,想要說話,喉嚨卻湧上了鮮血,堵住了他的話,一陣劇烈的喉嚨。
他圓臉上露出一絲笑容,詭異莫名,緩緩的倒下去,身子不時顫一下,沒有了聲息。
「我殺人了……」孫玉如臉色煞白,圓亮的眸子睜大,眼神一片空洞,茫然的望著杜文秀。
「你不殺他,他會殺了咱們所有人!」杜文秀冷冷道,上前輕輕拍一掌她背心。
一道清涼的氣息湧進孫玉如身體,經此一激,她紊亂的氣息稍平,回過神來。
「蕭先生,請出來罷!」杜文秀轉頭,朝著左側的一棵樹淡淡說道。
蕭月生自一棵樹後走出,一身青衫,負手於後,步履從容的來到她跟前,抱拳一禮:「杜姑娘好功力。」
杜文秀輕哼,瞥一眼臉色仍不甚好的孫玉如:「若沒有你的攛掇,師妹可沒有膽子私自下山!」
蕭月生左手輕撫唇上的小鬍子,呵呵一笑,點點頭:「杜姑娘法眼如炬!……還是先救人罷。」
杜文秀白了他一眼,走到諸無由身前,劍尖一挑,將其挑翻過來,仰面朝天,再一挑,一些東西飛了出來。
這一手巧勁,極見功力,非是尋常人可及。
這些東西已經沾了血,杜文秀黛眉輕蹙,卻低下身,將幾個瓷瓶拿起來,有些為難。
蕭月生走過去,蹲下來:「我略通一些藥理。」
杜文秀忙將五六個瓷瓶遞給他,清冷的眸子緊盯著他,沒有說話。
孫玉如見蕭月生出現,一顆心頓時一定,沉靜下來,湊過來,忙道:「蕭先生,你快些看看罷。」
蕭月生點頭,一一打開瓷瓶,拿手在瓶口一掏,送到嘴邊,凝神嗅了嗅,搖搖頭。
他這般動作,看得二女莫名其妙,但見他的臉色越來越差,慢慢沉下去,也心知不妙。
「蕭先生,怎麼了?」孫玉如深吸口氣,怯怯問。
蕭月生抬頭,看了兩女一眼,拿起五個瓷瓶:「這裡全是毒藥,沒有解藥!」
「不會罷?」孫玉如秀臉一變,急急道:「你……你再看看,會不會弄錯了?」
蕭月生一指那邊的一柄長劍:「拿來我看看!」
孫玉如彎腰,將諸無由的長劍遞過來。
蕭月生拿著長劍,橫在鼻前,輕輕吸幾口氣,搖搖頭:「確實不是解藥。」
「這……這可怎麼辦?!」孫玉如心急如焚,怪不得諸無由剛才那麼詭異的笑,原來是想到拉了兩個墊背的!
想到此,她心中的一絲內疚蕩然無存,恨恨瞪一眼諸無由。
此時,遠處傳來一聲呼喝:「泰山派在此,哪位好友在此?!」
因為信號早已熄滅,這邊又沒有了動靜,故他們尋不到這裡,只是遠遠的招呼。
雖然聲音聽起來不遠,但此人以內力催發,隔著很遠便能聽到,現在還隔著很遠。
杜文秀輕聲吐字:「煙霞派見過泰山派前輩!」
遠處響起回音:「原來是煙霞派的朋友,我等馬上便到!」
「蕭先生,怎麼辦吶?!」孫玉如不關心這個,緊盯著蕭月生,見他沉吟不語,急切的問。
蕭月生無奈的嘆了口氣,抬頭望她:「你來幫他們逼毒罷!」
「嗯!」孫玉如重重點頭,隨即又道:「可剛才那人說,若是催動內力,毒發更快……」
「需得以特殊手法。」蕭月生沉吟著,慢慢說道。
孫玉如一怔:「什麼特殊手法?」
蕭月生擺擺手,道:「你且運功,聽我的吩咐行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