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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內功精湛,手上內力控制精妙,落地之人皆輕輕落下,這一手內力的精巧運用,令陸雲與夏侯傑心中讚嘆,羨慕不已。
在眾人驚奇的目光中,那八人的八丁陣忽然一窒,刀影之中,隱隱綽綽的三十二道身影頓然消散,現出了八人的真身,卻是有一人手中空空,木刀飛出十幾步遠處。
眨眼之間,此人身上衣衫盡碎,縱橫交錯,身上已中了十幾刀,臉色蒼白如紙,步伐錯亂,八丁陣頓時告破。
苦攻不休,只餘十幾人的人群,見到眼前眩目的刀影人影倏然不見,不由呆了呆,刀下一緩。
「天殘陣!」八人之中,眼睛最為明亮的青年高喝一聲。
陣中其餘六人在對方舉刀擊來時,腳下步伐一變,無量劍丁辰還未來得及將那受傷之人提走,另外七人便以他為圓心,圍成一個不規則的圓圈,開始奔走。
只是他們的步伐明顯不甚熟練,還未能成陣,對方十幾人已反應過來,十幾把刀頓時齊齊斬來,此七人刀法本就不比對方強,甚至因為年輕,還要弱一些。
「啊!」「哦!」「哼!」「呀!」
在紅著眼睛的十幾人快意的目光下,還未展開步法的七人頓時紛紛中刀,慘叫不已,可謂風水輪流轉。
「停——!」郭靖忙起身大喝一聲,如春雷炸響,場中武功粗淺的家丁們頓時耳鳴眼花,眼前發黑,握著木刀的手變得鬆軟萬分。
這場對戰便再也沒有比下去,一地傷員,幾乎無人倖免。
黃蓉打發人多去請幾位醫生過來,好好的治,眾人隨著郭靖轉回了大廳。
大廳的前窗俱被打開,明媚的陽光自窗口照射進來,將大廳映得極是敞亮。
自窗口吹進的輕風卻也仍帶著幾分寒冽,黃蓉沒招呼僕人,親自款步提衣,伸臂舒腰,將軒窗一一關上。
除了陸雲與夏侯傑太過年輕,沒有議事的資格,其餘人都聚在一起,七嘴八舌的議論剛才所見。
說到陣法,丐幫亦有打狗大陣,極具威力,只是與剛才的八丁陣一比,實在是小巫見大巫。
而魯有腳又聽到幫主說,要將此陣法要來丐幫,此時心中的興奮之情,無以言表。
比起這些武功粗淺的家丁們,丐幫四五袋弟子都可打他們四五個,若習了這套陣法,那還了得?!
魯有腳越想越興奮,墨綠微黃的打狗棒被他拿起放下,拿起放下,眨眼的功夫,已經換了好幾個位置。
黃蓉見自己的女婿一直皺著眉頭,不聲不響,只是撫著那兩撇黑亮的八字鬍,皺眉沉思,不由在他身旁落座,湊到他跟前,輕聲問:「怎麼了,觀瀾?」
「嗯?」蕭月生自神思萬里,縹緲雲端中醒來,抬頭見岳母光潔如玉的臉上滿是關切,不由笑了笑:「沒什麼。」
黃蓉冰雪聰明,心思玲瓏,明眸一轉,抿嘴輕笑:「觀瀾對這套八丁陣不滿意?」
「嗯。」蕭月生並未瞞岳母,微微頜首,將撫須的左手放下,搖頭嘆息道:「唉——!……這套陣法用處不大啊!」
明亮的大廳內,眾人的紛紛議論聲頓時低了幾度,耳朵豎了起來,他們幾人對這位郭家大姑爺的本事雖不甚清楚,卻深為敬服,對他的話,自是留心異常。
「這如何說?!」黃蓉靈秀的眉毛頓時微微蹙起,她知自己的女婿不會無地放矢,心下不由的一沉,輕掃了一眼周圍,明眸緊盯著他。
「這套陣法對普通士卒而言,還是太難,很難學會,……再說,這種默契也絕非短時間能夠形成。」
蕭月生苦笑了一聲,有些自責,不問世事太久,自己也變得有些理想化了,想了想,嘆道:「看來只能選拔一些機靈之人,組成一支精銳的小隊了!不過……,就怕時間太緊,來不及啊!」
如今已快至春天,雖不如秋季,但也不得不防蒙古出兵攻城。
「若能組成一小隊,已是足夠,觀瀾也太過貪心!……守城時有他們相助,以一當十,城池便能固若金湯!」黃蓉先是白了他一眼,接著嫣然一笑,對女婿的悲觀不以為然。
一邊默默聽著的郭靖也點了點頭,同意妻子的說法,兵本有精銳與平常之分,能讓精銳更精銳,自是了不得的成就。
「既是如此,那得加緊練習,天殘陣他們根本使不出來!」
蕭月生想想也是,自己確實太過貪心,襄陽城最重要提守城,而不是去與蒙古兵加野戰,在騎兵之下,這些小巧的陣法根本不管用,看來,得設計一個八陣圖似的大陣了!
天殘陣是由七人組成,當八丁陣破,少了一個人時,便可運轉天殘陣拒敵,其威力更甚八丁陣。
天殘之名,絕非虛語,此陣法一轉動,則陣中七人如同天罡北斗七星匯聚,全身精氣神連成一體,腳下步法與心法相契合,其心法是一門激發潛力的法門,半個時辰下來,足得養上一個多月才能恢復。
天殘陣之後,還有五行陣,講求平衡,蘊含生機,講求的是守勢,五行俱在,不停流轉,溫潤生機,猶如天行健,自強不息。
若是五行陣之後,四象、三才、兩儀,這幾個陣法,若是武林中人,學之受用無窮,尋常人,武功不高,則威力有限,根本難以發揮陣法之效,況且對悟性要求太高,與其耗費這般精力,還不如修習八丁、天殘、五行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