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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亭之中,蕭月生一身青衫,一手執書,一手執白玉杯,說不出的閒適逍遙,李成風與柳紫岩卻不自覺的有些失望。
那一晚,他們見到李若雲,以為見到了廣寒仙子,其傾城絕色,一直在二人的夢中浮現,兩人不由自主的被吸引。
這麼早的來溫府拜望,也是若有若無的受其影響。
蕭月生放下手中書與酒,緩緩起身,溫煦的微笑,到台階前,將他們迎入小亭。
程三魁未見過李若雲,其心思自然不同,雙目放光,望著蕭月生,仿佛見到了不得的大人物,目光熱烈。
果然如傳聞之中,這位蕭先生的相貌尋常的緊,甚至不如自己的大哥二哥,程三魁心中暗忖,對蕭月生越發敬佩,若是英俊過人,玉樹臨風,能夠娶峨嵋派的仙子,已是了不得,如此相貌,更是神奇!
「蕭公子,你真的與峨嵋派的兩位仙子訂親了嗎?」程三魁剛一坐下,肚子裡的話便憋不住,異常急切的詢問。
李成風與柳紫岩不由羞慚,三弟如此問話,言下之意,便是不相信傳聞,太過傷人。
「呵呵……」蕭月生不由微笑,他運轉讀心術,自是知曉程三魁的心思單純,說話只顧一面,笑著點頭:「不錯。」
「厲害,厲害啊!」程三魁不由讚嘆,大嘴咧開,緊握拳頭,仿佛是自己訂親一般,於有榮哉。
蕭月生不由搖頭苦笑,望向柳紫岩:「柳副堂主的傷無礙了吧?」
柳紫岩點頭:「幾乎痊癒,蕭先生的藥極是靈驗,定是珍貴異常,在下受之有愧!」
他的臉從來都是冷峻異常,此時亦不例外,顯得不卑不亢,語氣誠懇,更顯真心真意。
「昨晚,若不是蕭先生出手,在下等如今早已到了地府,……大恩不言謝,但有驅策,逍遙堂上下定會盡力而為!」李成風抱拳,神色鄭重。
「李堂主言重了!」蕭月生擺擺手,溫和笑道。
一個婀娜的少女自竹林小徑中裊裊而來,眉目如畫,身段兒窈窕,令人怦然心動。
她神情端莊秀雅,端著紫木托盤,為眾人一一遞上茶盞,隨即飄然而去,姿態曼妙,似是一朵蓮花在湖水中飄蕩。
柳紫岩心中一動,他已覺察,這個少女的輕功極為厲害,看似嬌柔不勝,卻是速度奇快,從此處到竹林,僅邁了三四步而已,而且,乍看起來,她的步伐邁得極小,步步生蓮。
對於李成風的話,蕭月生早有準備,身為成都城的幫派,若沒有一個大的靠山,很難做大,像是霹靂堂,若沒有少林派的震懾,斷無可能獨霸成都,縱是武力再強,也難敵眾人之手。
顯然,李成風不笨,趁此機會,若能與峨嵋攀上關係,對逍遙堂而言,受益無窮。
蕭月生心中微笑,這倒省卻自己花費心思。
他自有令人放鬆親近的氣質,李成風三人與他閒聊,越來越輕鬆,委實如沐春風。
無意間,他們談到了李玉如。
氣氛頓時沉重下來,李成風三人皆是無奈嘆息,對李玉如的體質也無可奈何。
這並非是什麼絕症,但天生經脈細窄,血氣低迷,比尋常人的體質差了許多,根本無法練功,走幾步路,也累得厲害。
「唔……,改日,將李小姐帶過來,容蕭某一觀。」蕭月生隨意的說了一句,隨即笑道:「今日中午,便留在敝府,咱們把盞言歡!」
李成風頓時眼睛一亮,急切的望向蕭月生,不復撫髯微笑的從容,忙道:「莫非,蕭先生能治好玉如?」
「言之過早,待看過再說罷。」蕭月生不經意的擺擺手,故意吊李成風的胃口。
李成風開始坐立不安,說話也心不在焉,不停想著女兒。
最終,他還是忍耐不住,抱拳起身道:「要不,容在下先去將小女帶來?」
「明日吧。」蕭月生放下雪瓷茶盞,笑道:「不急一時。」
李成風無奈,只好怏怏坐下。
最終,他們也沒有留在此處喝酒,看著李成風一直心不在焉,蕭月生暗自發笑,也未強留,只是頗有深意的搖了搖頭。
坐了半個時辰,李成風三人告辭離開。
「若雲,你跟上他們,救下他們。」蕭月生看著他消失在竹林的身影,忽然以傳音入密之法吩咐。
李若雲正在後院的花叢中。
一隻鞦韆架在花叢樹藤間,恰好遮住了陽光。
李若雲一身月白羅衫,悠然坐在鞦韆上,手中拿著一卷書,一邊輕盪鞦韆,羅衫飄飄,時而貼到她嬌軀,凸顯其誘人的身形。
耳邊忽然響起大師兄清朗的聲音,她放下書卷,輕輕一按玉掌,嬌軀冉冉飛起,直接掠過繽紛幽香的花叢,如盛唐壁畫上的飛天,直接飛出溫府。
……
李成風三人出了溫府,走在幽靜的大街上,這條街甚少有人,安靜的很。
「大哥,真沒想到,這位蕭先生如此親切,半點兒架子沒端!」程三魁搖頭讚嘆,興奮未消。
「的確,很易親近,怪不得能夠迷住峨嵋派的仙女!」柳紫岩也難得的開了一次玩笑。
「嗯。」李成風敷衍般的點頭,心不在焉。
兩人對望了一眼,他們與李成風熟極,自是知曉他如今所思。
「大哥,莫要期望太甚。」柳紫岩嘆了口氣,搖了搖頭,苦澀的說道:「……蕭公子的武功極高,但玉如的情形,根本無法練功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