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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嘻嘻……,是呀,讓姐夫幫忙吧!」崔雪語嘻嘻笑道,又讚嘆的抿了一口清蓮釀。
她潔白小手中的碧玉杯幾乎已變成了空杯,喝起清蓮釀來,她幾乎毫無節制,平日裡,她就貪吃零食,嬌小的櫻桃小口不閒著,或嘰嘰喳喳的說話,或中、嗑著瓜子,總是不令停息。
一直拿著一本古舊的琴譜的顧冷琴忽然抬頭,盈盈秋水般的目光瞥了崔雪語一下,露出幾分嗔意。
「不用!」張清雲忙搖頭,清冷如玉的臉龐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,目光掠過眾女的嬌顏,望向遠處的粼粼波光,嘆道:「他呀,對葵花寶典定是不屑一顧,更是不屑去跟別人搶奪吧!」
除了謝曉蘭強忍著笑意,其餘諸女皆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,雖然這位姐夫懶散溫和,但她們都能感受到他隱藏在溫和外表下的孤傲,天下英雄,皆難入他法眼,要他去做搶奪別人武功秘笈之事,她們都深覺不該,似是侮辱了他的孤傲一般。
謝曉蘭不再賣關子,細膩雪白的唇角微抿,笑吟吟的將玉手伸入飽滿的胸前,自胸襟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帛冊,呈淡黃色,在玉光的照耀下,隱隱流轉著金芒。
因為事關重大,謝曉蘭自是不敢放在袖中,免得不小心遺落下來,落入別人的眼中,惹來無窮的麻煩。
謝曉蘭探柳腰伸玉臂,將薄薄的帛冊遞至張清雲身前,笑道:「喏,這是大哥臨走時交給我的,讓我找個機會轉送給你。」
「是什麼?」張清雲遲疑的接過隱隱泛著金芒的帛冊,清冷如玉的臉龐飛上兩朵紅雲,驚心動魄的美麗。
謝曉蘭端著碧玉杯,笑而不答,明亮如清泉般的目光瞄了瞄帛冊,示意她自己看。
「葵花寶典!」張清雲小心翼翼的翻開第一頁,生怕裡面藏著怪獸般,乍一翻過,登時雙眸一凝,失聲叫道,望向帶著笑意,輕抿著清蓮釀的謝曉蘭。
見到謝曉蘭笑著點了點頭,張清雲黛眉蹙起,並未迫不及待的翻看,而是將翻過的第一頁重新掩上,緩緩遞到了玉桌上。
「真的是葵花寶典嗎,謝姐姐?」崔雪語急急放下櫻唇上的玉杯,忙不迭的嬌聲問道,明眸好奇的在玉桌上的帛書掃來掃去,嬌憨的臉上露出蠢蠢欲動之勢。
「嗯,是你姐夫親手交給我的!」謝曉蘭點了點頭,隨即望向黛眉輕蹙的張清雲,笑問:「怎麼了,張姐姐?」
張清雲將明亮的目光自玉桌上的帛書抽出,勉強的笑了笑:「算了,還是不看了,……我可受不起這般大禮!」
謝曉蘭不由抿嘴一笑:「還真讓大哥給說著了!……這可是大哥特意為你出手了一次,你若不看,豈不是浪費了他的一番心意?!」
「哦——!」崔雪語拖長著聲音,帶著幾分古怪,笑意盈盈的望向張清雲,咯咯笑道:「張姐姐,這可是姐夫特意給你的喲,……還是收下吧!」
張清雲被她們怪怪的目光盯得面泛桃紅,有些招架不住,顧不得再推辭,忙伸手將薄薄的帛冊拿起,順手放回月白道袍的寬袖中。
「唉,真不知道,姐夫究竟是怎麼弄到葵花寶典的。」崔雪語將碧玉杯放回玉桌上,一隻素手托腮,嬌聲嘆息著說道。
「憑他的本領,那還不是手到擒來?!」顧冷琴明眸離開那份古舊的琴譜,忽然開口說道。
她手中那本古舊泛著蒼黃的琴譜,便是蕭月生所贈,不知他從何處尋得,令顧冷琴視若珍寶,須臾不離,整日裡埋頭看個不停,似是怎麼看也看不夠。
對於顧冷琴的話,張清雲倒是深以為然,並不覺拿得此寶典對蕭月生是難事。
兩日前,她與兩個弟子乘著臨湖居的乳白畫肪在西湖遊覽時,又在湖上遇到了同樣乘著畫肪的楓葉劍派掌門葉重。
兩人本就沒有什麼化解不開的仇怨,又在蕭月生的主持下,在觀瀾山莊化干戈為玉帛,因此,見面時,已是仿如老友。
葉重本以為乳白畫肪之內的是蕭月生,欲要前來拜見,沒想到是張清雲師徒三人。
既然相遇,自是不會匆匆告辭,便帶著隨自己同來之人,受張清雲之邀,上了臨湖居的乳白畫肪,圍桌漫談臨安城的葵花寶典之爭。
進入畫肪,隨葉重同來的諸位掌門登時大為震動,方才知曉,究竟什麼是雅致與不俗。
海天閣、躍馬山莊、武陵派、長風幫、自然門、古微派幾位掌門俱在,他們與葉重聚在一起,所談論的,無非也是葵花寶典之事。
當他們知道這艘畫肪便是鼎鼎大名的臨湖居所有時,大是瞭然與省悟,他們雖然不是臨安人,但來到這裡已是不短的日子,常在西湖上遊蕩,自是聽說了臨湖居的神秘。
古微派的掌門史冷愁感覺到,這艘畫肪之內似是蘊有一股龐大的力量,隱隱壓制著體內的真氣,令其遲滯生澀,漸漸無法流轉。
除了張清雲與葉重,其餘人並無所覺,他們的武功還未達到這般層次,感受不到這艘畫肪所蘊的奇異。
若是他們此時運功,定會發覺,自己的內力竟已變成了一潭死水,任其如何用力驅動,也無動於衷,仍舊按兵不動,到了這裡,竟是與不會武功無異。
當日,蕭月生所留於史冷愁精神中的震懾,需要很長的時間方能彌散,到了這裡,史冷愁仿佛能夠感受到蕭月生的氣息,覺得束手束腳,費力的很,空有一身強橫之極的巨靈神功,卻毫無作用,令他更感氣悶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