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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南雲點點頭,似笑非笑:「貴教的那個弟子,狂妄肆殺,在大庭廣眾之下行兇,如此暴行,人人得而誅之!……我幫弟子俠義為懷,路見不平,便出手殺了他,實在殺得痛快。」
桑旗主勃然大怒,雙眼精芒迸身,如毒蛇一般盯著江南雲看,冷冷道:「原來如此!」
他吸了口氣,微眯眼睛,目光在四周打量,暗自擔心,她如此有恃無恐,難不成旁邊有埋伏?!
他徐徐吐氣,聲音平穩,淡淡道:「芳駕如此說話,看來是免不了一場刀兵,得罪了!……動手!」
話音剛落,他身形飛起,一躍而至江南雲身前,探爪便抓,指尖劃破空氣,嗤嗤作響。
眼見著江南雲沒有什麼動作,他手越來越近,不由心中大喜,勝利在望。
其餘十一人分作兩撥,一撥護在他身前,隔開江南雲與她四個屬下,另一撥則撲了過去,兩人對一個,要制住他們。
江南雲輕輕伸手,點在他手背,慢慢一撥,細膩嘴角帶著淡淡笑意。
他只覺一股沛然之力湧來,右手不由自主的一轉,朝自己抓來,心下大驚,反應卻快,忙探左手,扣住右手。
顧不得驚異,他雙掌分開,右手化爪為拳,一拳擊出,呼呼聲中,快如流星。
這一拳,正是他的成名絕學流星拳,其快無倫,拳力重若流星墜地,周身內力畢集於此拳。
他心思敏銳,眼前仍閃現著江南雲嘴角的笑意,似是諷刺,似是嘲笑,顯然極為輕視。
故他心中殺機凜凜,不顧後果的一拳擊出,已是使了全力。
江南雲微微搖頭,仍是輕輕伸手,修纖玉指輕飄飄的搭到他拳頭上,輕輕一撥。
他能感覺到她玉指的清涼,頓生一股銷魂的滋味,同時手掌不由自主的轉向,朝自己胸口擊來。
心中一驚,這才知道絕非偶然,她會一門奇術,可轉變自己招式的方向。
這一拳功力畢聚,又快又狠,待他反應過來,左手相攔,卻是攔不住,正中自己心窩。
他只覺眼前一黑,頓時軟軟的倒了下去,咳嗽,嘔吐。
江南雲飄然一掠,繡腿飛出,奇快無倫,桑旗主避無可避,直接被踢了起來,飛向場中。
「砰」一聲悶響,他落到地毯上,一動不動,江南雲直接用腳封了他的穴道。
……
「桑旗主!」姓錢的男子忙上前,扶起他,見他沒有死,只是嘴角流血,受了重傷,忙要解開他的穴道。
但無論他如何解穴,總是無用,桑旗主反而露出痛苦神色,嘴角的血流得更猛。
他不敢再造次,停下來,轉向江南雲,目光如炯,緊盯著她,若是目光能殺人,江南雲已被他殺了無數次。
江南雲笑吟吟的掃了周圍一眼,十個人圍攻自己四個人,占上風的卻是清平幫的四個人。
錢昭慶也在其中,他少陽掌有成,每一掌下去,皆是至陽至剛,摧金斷石,雖不至無人可敵,卻是令人生畏。
他的掌力精純,即使對方內力深厚,與他對掌,仍是吃虧,少陽掌的心法奇異,掌上蘊著數層力道,層層削減,對方內力湧進來時,被數層力道削弱之後,已是強弩之末,難有威脅。
他仗著此點,橫衝直撞,無所畏懼,兼之少陽掌如今已是不畏刀劍,更是肆無忌憚。
轉眼之間,他跟總堂主趙守俊已是殺了三個人。
江南雲使的是斗轉星移奇術,以彼之道,還施彼身,故下手並不狠毒,他們卻是毫無顧忌,已經得到幫主親許,對魔教這些人殺無赦,毫不手軟,逮著機會便殺。
身為堂主,總堂主,便有如此修為,其餘兩人,一個是護法,另一個是壇主,更是修為驚人。
清平幫的秘術奇功在此顯露無遺,他們個個武功卓絕,放到武林之中,足以成為一方之豪。
轉眼的功夫,十二個人,倒下了十一個,唯有一個,那扶著桑旗主的姓錢男子。
他目光如炬,緊盯著江南雲,慢慢的放下桑旗主,緩緩站起來,冷哼道:「你殺了我罷!」
江南雲搖頭,露出惋惜神色:「上一次,見你義氣為重,饒了你一命,這一次你仍來,乃是自己取死,可是怨不得咱們了!」
說罷,一擺手,搖搖頭:「送他們上路罷!」
錢昭慶身形衝出,快如疾電,轉眼即到,少陽掌拍出。
那錢姓男子也不甘心束手待斃,出掌迎擊,兩掌相交,「砰」的一響,兩人身形分開。
錢昭慶身子飄起,雙腳在空中旋動,宛如風車一般,那錢姓男子卻踉踉蹌蹌,跌跌撞撞,噔噔噔噔,退了四步。
他臉上帶著難以置信,死死盯著錢昭慶,滿臉的不甘心,自己竟被這般一個小子,一掌擊倒,委實不甘之極。
滿臉的不甘中,他緩緩癱了下去,如一團爛泥慢慢堆倒,最終寂然不動。
錢昭慶的少陽掌力剛猛無儔,剛才一下,乃是用了全力,一掌下去,便是金石也能斷裂,那錢姓男子硬接,沒有化解,直接被擊碎了五臟六腑,唯有一口氣提命,這一口氣消散,性命便已消失。
「幫主,這個人如何處置?」錢昭慶指了指倒在地上的桑旗主,滿臉殺氣的問。
他習的是至剛至陽的心法,性子易躁,而他的心性卻是沉穩寡言,平常一直憋在心底,如今激發出來,宛如黃河決堤,一發而不可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