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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月生掃了兩眼,暗自點頭,這個潘掌柜確實是個人物,隨意開口說道:「林總鏢頭是否有什麼消息傳過來?」
「有,有!」潘掌柜忙點頭,自懷中掏出一封信,雙手遞上來,恭聲道:「這是林少鏢頭五天以前送過來的,讓小的若是見到先生,便交給先生。」
「哦——?」蕭月生點點頭,伸手拿起信,瞥了潘掌柜一眼,淡淡問道:「林總鏢頭他們沒出什麼事吧?」
潘掌柜忙點頭:「小的一得到林總鏢頭形跡泄露的消息,便趕緊通知了王家,他們撤得早,沒被人碰到。」
被蕭月生這般淡淡的一瞥,潘掌柜心中一凜,暗自惕然。
他閱人無數,已形成了隱隱的直覺,當初一見到蕭月生,便覺察到這個人物的可怕,如今,在蕭月生身上,這股可怕的氣息越來越重,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。
蕭月生撕開信封,抽出信箋,瞧了幾眼,點點頭,望向潘掌柜,溫聲問道:「可知道他們如今何在?」
「小人不知。」潘掌柜忙道。
看到蕭月生淡淡望著自己,潘掌柜的忙道:「王家是連夜撤出,走得靜悄悄的,似乎是自地道里離開,神不知鬼不覺。」
「唔,如此這般,我倒放心了。」蕭月生點頭,然後露出溫和的笑容,道:「辛苦潘掌柜的了!」
「折煞小人了,為先生出力,義不容辭!」潘掌柜連連擺手,忙不迭的說道。
蕭月生不再多說,離開了恆升當鋪,回到了雅院之中。
他靜靜想了想,如今也沒有什麼辦法,王家財大氣粗,藏匿之途萬千,根本無從下手。
半晌之後,他終於下定決心,要施展一次天衍神算之術。
依他如今的修為,施展起來,確實有些費力,但林震南卻是他這具身體的救命恩人,即使他隨著修為的精進,慢慢擺脫這具身體的意識,卻仍不願袖手旁觀,任他生死。
他雙腿盤坐於榻上,自袖中拋出五塊兒白玉,置於身旁,兩邊距離相等,擺了一個簡單的五行陣。
如此陣法,卻是護心之用,他在施展天衍之術時,天人合一,無法兼顧外界,若是有人入侵,孩童亦可傷他。
有此陣法,外人難以發覺他的存在,又可令他心神專注,不被外魔入侵,實是護持之妙術。
他的心神修為已是絕高,練功時入定極快極深,已是不需外物相佐,若是常人,得此護心之陣,則修煉之進境必可陡升數倍。
紫氣氤氳,將他的臉龐籠罩,若有若無,仿佛神仙中人,不屬於這個世間。
半個時辰之後,紫氣消散,現出他的臉龐,蒼白如紙,仿佛大病初癒,虛弱得經不得風吹。
他緩緩睜眼,雙目紫電縱橫,頗是駭人,過了半晌,方才緩緩斂去,顯然控制之力消弱了許多。
輕吁了口氣,他神色微安,自天衍之術中得知,林震南他們至今仍安穩,並無危險,且位置處於西南,隱隱的,應該在長安一帶。
既是沒有危險,他的心也算安靜下來,不必急著尋找,自己找不到他們,那旁人怕也尋不到,姑且等一等,讓他們先躲一陣子,實在不成,再將他們移到自己的觀雲島上。
只是非到走投無路,他不想讓他們移去那裡,畢竟一直呆在島上,與世隔絕,並非美妙。
既然此事可放一放,當下之下,便是田伯光。
自從田伯光惹到了儀琳,蕭月生便起了殺意。
姑且不論他的身份是一個淫賊,這是蕭月生最為深惡痛絕,他憐香惜玉,實在容不得世間的女子受這般荼毒。
況且,這個田伯光竟敢招惹儀琳,實是自求速死,蕭月生若非有事耽擱,早就動手,結果了他的性命。
他如今心力交瘁,不敢再施展天衍之術,便再次來到恆升當鋪,找到了潘掌柜,讓他打聽一下田伯光的下落。
潘掌柜的忙迭的答應,能有機會為他效勞,似是頗為興奮。
恆升當鋪暗中養著不少的人手,雖沒有什麼高手,多是一些打聽消息的,這也是他恆升當鋪的主要職責。
財可通神,乃是世間的法則,他出手大方,洛陽城的丐幫分舵弟子們,多數也給他通消息。
很快,田伯光的消息便傳了過來。
蕭月生正在細細品著茶,心下起了思量,如今自己的武功不像原來那般神通,雖有縮地成寸之術,卻沒有了瞬移的神通,不能瞬息萬里,化身千萬,感覺到了身體的限制。
憑他一個人的力量,即使武功無敵,卻也是束手縛腳,感覺有力難施,極為難受。
他忽然有了成立一個幫派的念頭,人多力量大,有時候,武功並不能解決一切問題。
雖然長沙幫能夠幫自己的忙,但畢竟隔著一人,不能隨心所欲,顧忌極多,極不痛快。
只是成立幫派,太過費視,他如今一心精進武功,實在難以分出心思來再多事。
此念一起,漸漸便被他化解開,如今的情形,還是孤家寡人好一些,無牽無掛,專注於大道,況且,紅塵中事,他也不想多管,成立幫派,豈不又添了牽掛?!
思忖之間,一盞茶被他喝完,潘掌柜圓滾滾的身形再現,他跑了進來,恭聲道:「蕭先生,田伯光這廝前一陣子出現在長安城,做了幾件大案子,惹得武林震動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