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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兩聲長笑,所蘊含的功力,更令武林群雄震驚,雖不知聲音來自何方,卻猶如在耳邊響起,此等功力,他們自嘆弗如。
神威堂堂主孫百威列修的小院,鬼魅般飄入五人,無聲無息,月色之下,面目枯槁,森然可怖。
「恭喜孫堂主神功有成!」清朗的聲音自枯槁的面容之下送出,透過格窗,直入屋內,將哈哈大笑聲打斷。
這一聲仿佛低語般的話語,卻直升入夜空,在夜色沉沉的臨安城上空裊裊不絕,整個臨安城內,無一人能夠漏聽。
原本迷惑的武林群雄,終於猜得,這一聲長嘯與兩聲長笑,究竟是何人所發。
他們俱是心下一沉,聽其語氣之狂喜,觀其功力之莫測,這個孫百威怕是已將葵花寶典練成,再也無懼於眾人的搶奪。
而那道賀恭喜之人,功力超卓,怕是還遠勝縱聲長笑的孫百威,聲音又是那般年輕,群雄用腳趾頭也能想得到,那人定是嘉興鐵捕之一。
「吱」的一聲響起,房門被自外至內的拉開,孫百威一身月白的練功服傲然而立,俊雅的面龐晶瑩溫潤,仿佛一層瑩光在其皮下隱隱流轉,丹鳳雙目開闔之間,精芒隱隱,灼炙刺人。
「多謝幾位大人,孫某感激不盡!」孫百威止住笑聲,向門外的五人躬身作揖,面容帶著感激。
他心下自是明白,若無眼前這幾位嘉興鐵捕的佑護,早已物是人非,自己怕已被前來爭奪秘笈之人吞噬。
「呵呵……,孫堂主不須多禮,在下等也是奉命而行。」站於最前的嘉興鐵捕虛虛一扶,暗流驀然涌動。
孫百威只覺一股沛然莫能御之力陡然將自己扶住,再也無法躬身,他剛剛神功有成,難免生出幾分傲意,於是暗中運功下壓。
只是任憑他如何的運功,那股綿綿的托力仿佛無窮無盡,自己的力氣宛如泥牛入海,絲毫泛不起波瀾,僅做些無用之功罷了。
孫百威不再運功,依著肘下的綿綿之力起身,呵呵笑問:「孫某如今尚有些糊塗,不知幾位大人究竟奉何人之命前來護佑在下?」
此言在外人聽來雖有些可笑,卻是實情。
孫百威在他們前來之時,便想知道,但幾位嘉興鐵捕只是搖頭不語,被其苦苦追問不過,最後方才吐出一句:「日後自知,待在下等離開之前,必坦言相告!」
此時的他,心下駭然,以前的自己,雖然覺得幾位嘉興鐵捕功力高深莫測,遠非能夠以年齡相度。
但此時自己神功有成,能抵過十幾個以前的自己民,望向幾位嘉興鐵捕時,仍舊覺得這幾人仿佛汪洋大海,莫可測其深淺。
孫百威原本的傲然之意頓時蕩然無存,心下對能夠驅使幾位嘉興鐵捕之人更加好奇難抑。
「也罷!……孫堂主如今神功有成,在下等的使命亦算完成!」站在最前,一直代眾人說話的鐵捕微一沉吟,一身玄色長袍隨風輕拂,竟隱隱有幾分出塵氣度。
他枯槁的臉龐神色不變,沉吟幾息間,緩緩點頭,終於下決心要相告,抬起右臂,指了指孫百威的胸前:「……想必孫堂主身上有一塊兒玉佩吧,……玉佩的主人,便是在下奉命之人!」
「啊?……是蕭莊主?!」孫百威大是吃驚,俊雅溫潤的面龐露出驚詫之意。
在孫百威以為,嘉興鐵捕是朝廷之人,身不由己,需要奉命令行事,能夠驅使之人,必是位高權重,實沒想到,竟是對己有著救命之恩、贈寶之澤的蕭莊主!
驚異之後,便是疑惑,這位蕭莊主究竟是何人,為何竟能將威勢天下的嘉興鐵捕驅使?
「呵呵……,正是莊主命令我等前來,還望孫堂主能夠保密!」那位嘉興鐵捕抱了抱拳,面容枯槁不變,笑聲卻傳出,好在孫百威已經習慣,已隱隱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。
「在下自是不會多嘴!」孫百威忙道。
嘉興鐵捕的老大點了點頭,接著一抱拳,颯然說道:「既然孫堂主你的神功有成,不懼於外人,在下等也可功成身退,這廂便要告辭了!」
「幾位大人何必如此匆忙,要離開,容在下為諸位設宴餞別,以略表孫某的感激之意!」孫百威忙道。
「呵呵……,不必了,山高水長,定有再見之日,今日先暫且告辭!」
那人呵呵笑著搖頭,接著抱拳一揖,隨即身形一縱,腳下如踩浮雲,緩緩的斜向上升,越過院牆,踏空而去。
後三位嘉興鐵捕依次抱拳一揖,身形輕縱,如同前一人般緩緩踏空而逝。
轉眼之間,人影杳杳,唯有夜風徐徐,輕輕吹動著他月白的練功服。
倏然而來,倏然而去,異人行事,果然與尋常人不同!孫百威惆悵之餘,不由感慨,對這幾位嘉興鐵捕的行事大是激賞。
第255章 舌戰
「孫百威練成了葵花寶典?!」小月有些驚訝的問道,嬌嫩的面龐在珠輝下越發晶瑩如玉。
葵花寶典的難練,她雖未真正的練過,卻也是一清二楚,當初蕭月生乍炮製出葵花寶典,在大伙兒面前說起時,曾斷言,若無意外,武林之中,怕是無人能夠將葵花寶典練成。
小玉將站在茵茵綠草地上,歪著圓圓的小腦袋,看得津津有味的神鳥菲兒放走,披散著烏髮的螓首點了點,嫵媚溫柔的嬌容露出一抹微笑,將手上薄如蟬翼的素箋遞給躺在自己玉腿上的蕭月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