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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小弟自然不會客氣。」蕭月生點頭笑了笑。
長沙幫身處東海,保持海上通道,難免參與到鹽鐵茶等暴利行業,自然是富的流油,也難怪他這個幫主被人一直惦記著。
兩人杯來盞去,再次較起了酒量。
潘吼一向自負酒量過人,酒場上未逢敵手,沒想到強中更有強中手,遇到了蕭月生,自己頭腦微醺,對方卻面不改色,委實不服。
酒酣耳熱之際,蕭月生忽然想起一事,放下銀杯,笑道:「對了,潘大哥既是東海的主人,應該聽說過桃花島吧?」
「桃花島?」潘吼手撫下頜,想了想,點頭道:「好像是有那麼一處地方,只是一個荒島罷了。」
「島上無人?」蕭月生挑了挑粗重的眉頭。
「早就沒人,荒得不成樣子!」潘吼點點頭,起身幫他斟上酒,一邊說道:「那些桃樹無人料理,卻仍茂盛得很,只是那兒極是偏僻,誰也不會想吃那幾個桃子!」
「原來成了這樣……」蕭月生略有失神,心中莫名的升起幾分悵然,頗有物是人非之感。
潘吼斟完滿,重新落座,看到他的神色,便開口問:「怎麼,蕭兄弟,你想去桃花島?」
「不錯。」蕭月生慢慢點頭,神色漸定,嘆了口氣,端起銀杯,輕啜一口,道:「桃花島與我頗有幾分淵源,沒想到竟已沒落……」
當初的中原五絕,在武林中是如何顯赫,大名如雷貫耳,數百載之下,卻已無人知曉,令他不禁泛起歲月悠悠之嘆。
「哦,說說看!」潘吼舉杯的手一頓,大是好奇,忙催促道。
「也好。」蕭月生點點頭,仰頭一飲而盡,輕嘆一聲,將東邪黃藥師之事娓娓道出。
最終,他說道:「在咱們突圍時,小弟曾施展了一門絕學,便是東邪黃藥師的獨家秘傳——彈指神通。」
「對對!」潘吼忙點頭,笑道:「哥哥我還奇怪,蕭兄弟如此年紀,為何卻有這般修為,那彈指神通的威力,實在厲害!……原來卻是與東邪黃藥師有關係,這般奇人,恨不能一見吶——!」
蕭月生笑了笑,黃藥師可不是誰都能相處得來,若是這位潘大哥遇到了,怕也只是得一記白眼罷了,黃藥師最見不得這些金銀之類。
「潘大哥,我想住在桃花島,不知可否?」蕭月生抬頭問道。
「好啊!」潘吼一怔,隨即大喜,哈哈笑道:「若是住在桃花島,咱們哥倆兒也有個照應,好得很!」
蕭月生搖頭笑了笑,桃花島確實是一處好所在,自己也可以藏在那裡練功,桃花陣也不知破了沒有。
「若兄弟能夠住在桃花島,咱們每天開懷暢飲,實在是人生一大樂事啊!」潘吼頗是憧憬。
「呵呵,小弟還要回福威鏢局。」蕭月生打破了他的美夢。
潘吼登時不滿,搖頭道:「嗨,照我說,兄弟你這般武功,在那福威鏢局,豈不是太過屈才?!」
「我父親蒙林總鏢主大恩,在下身為人子,卻是需要償還的。」蕭月生無奈的一攤手。
「噢,這樣啊……」潘吼泄了氣,嘟囔了一句,不再吱聲,有恩必還,是為人的基本道理。
這一日,兩人再聚在一起暢飲,潘吼拿著銀杯,盯著蕭月生看了半晌,問道:「蕭兄弟,你的臉上為何不時閃過紫氣,莫不是生病了?」
「不是,這是在下的內功反致。」蕭月生搖頭笑道。
這些日子,即使是乘船,蕭月生仍一直練功,與潘吼說話時,自己獨處時,天雷訣皆在不停的流轉,時而臉上閃過淡淡紫氣。
天雷訣的進境極快,此訣脫俗於道家的雷部法訣,修煉起來,對於心性的要求極高,若是尋常人練來,便無他這般進境。
「內功的原因?」潘吼頗是不信,他還從未見過這般內功,忽然一拍手,哈哈一笑:「莫不是鼎鼎大名的紫霞神功?」
「紫霞神功?」蕭月生莫名其妙的望他,這個名字倒是似曾相識,一時之間,倒沒想起來。
他年輕時,曾讀過武俠小說,但那時畢竟才是中學期間,這麼多年下來,那時的記憶已有些變淡。
「華山九功,紫霞第一,蕭兄弟竟沒聽說過紫霞神功?」潘吼炯炯的大眼睜大,頗是不信。
「噢,原來是說華山派的紫霞功。」蕭月生恍然,想了起來,搖頭笑道:「在下哪有機會見識到這般神功?!」
「那倒也是。」潘吼點點頭。
在他眼中,華山派遙不可及,宛如生活在兩個世界,況且,華山派人丁不旺,也甚少出現在武林,而紫霞神功,也就只有君子俠岳不群岳掌門一人修習而已。
「有機會,潘某一定要見識一下華山派的紫霞神功!」潘吼重重一拍桌子,仰頭痛飲一杯。
蕭月生目光如炬,洞徹人心,揚了揚粗重的眉頭,淡淡問道:「怎麼,潘大哥與華山派結過仇怨?」
「嘿,嘿!」潘吼冷笑一聲,搖頭道:「潘某一介末流,豈能跟他們攀得上關係!」
「潘大哥妄自菲薄了!」蕭月生搖頭,不以為然的道:「長沙幫的規模不小,怎麼說,在武林中也算是一方豪強了。」
「可在那些名門大派眼中,仍是不值一顧罷了!」潘吼搖頭,只是喝酒,頗有怨氣。
門弟之分,自古已然,潘吼雖然勢力不小,但在那些站在頂層的名門大派眼中,仍舊是粗鄙不文之輩,草莽走夫之流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