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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師徒二人站在一座山崖前,臨風而立。
罡風凜凜,在耳邊呼嘯而過,他們衣衫與頭髮一絲未動,仿佛被一道無形的牆擋著。
腳下是連綿的群山,莽莽如龍蛇蜇伏,空曠寂寥,胸懷大暢。
江南雲一身杏黃羅衫,襯得臉龐如一塊兒溫潤的白玉,她捂嘴咯咯嬌笑:「師父,莫要長他人志氣,滅弟子的威風,區區左冷禪,取其性命,易如反掌!」
「大話連篇,胡吹法螺!」蕭月生搖頭一笑。
「師父不信?!」江南雲跺跺蠻靴,嬌聲嗔哼。
蕭月生搖搖頭,不以為然的遠眺腳下:「左冷禪若是這般好殺,早就被人殺了!」
「我若是殺了他呢?!」江南雲明眸緊盯。
蕭月生轉過身來,在她美玉般的臉上轉一眼,笑了笑:「你若是能殺了他,我便答應你一件事。」
「果真?!」江南雲大事過望。
「我何時講過虛言?!」蕭月生輕哼,轉頭繼續欣賞著腳下壯麗的山川。
江南雲眉開眼笑,喜不自勝,答應自己一件事,這可是了不得的承諾,師父武功通神,智淵似海,沒有做不到的事。
「若是你殺不了他呢?」蕭月生慢悠悠的問。
「殺不了他?!」江南雲一怔,她自信滿滿,從未想過這個問題。
明眸清光蕩漾,剜了他一眼,她嬌哼道:「那師父你說怎麼辦?!」
「你若是殺不了他,回來之後,閉關練功!」蕭月生悠然說道,轉過身來,似笑非笑的望著好。
「好——!」江南雲狠狠點頭。
江南雲站在左冷禪的書房中,怔怔發呆,看來,自己回去是要閉關練功了!真是命苦!
沒想到,這個左冷禪果然狡猾,這般厲害的武功,竟然還做了這些東西,真不像是名門大派的掌門!
既然來了,自然不能空手而歸,江南雲嬌哼一聲,在左冷禪的書房中翻了起來……
……
「大哥,南雲去哪兒了?!」儀琳嬌聲問,一身月白僧袍,一塵不染,閃著光華。
他們二人此時走在官道上,天上太陽升至半空,散發著溫暖的陽光,照在路人身上,暖洋洋的,不由的有些發困,恨不得躺到乾草上,眯上一覺再趕路。
蕭月生與儀琳沒有施展輕功,閒來無事,便在大路上慢慢的走,不時有馬車跑過。
「妹子,咱們雇一輛馬車,如何?」蕭月生轉頭問道。
「不用呀,咱們走路就挺好的呀!」儀琳歪頭看看他,搖頭笑道。
她覺得跟大哥這般走著,心中非常快活,不想這麼快的走回去,恨不得路更長一些,總走不完才好。
「別累著你。」蕭月生一身青衫,看上去平平常常,沒有什麼惹眼之處。
儀琳搖頭:「我不累,大哥,這樣可以修煉內功,坐在馬車上,會覺得氣悶。」
蕭月生笑了笑,神情間帶著寵溺,便由得她。
儀琳腳下一直踏著步法,輕盈曼妙,如同一朵蓮花在水上飄動,姿態端莊,婀娜多姿。
蕭月生步履從容悠閒,看著很慢,但腳下卻是極快,使的是縮地成寸之術。
兩人走在大路上,看似與平常人無異,但他們往往一抬頭時,發覺二人已經不見了蹤影,消失在視野之中。
從早晨出發,一直到了正午,看看天色,蕭月生道:「妹子,咱們找一處歇息地方。」
「嗯,聽大哥的。」儀琳點頭,秀臉白裡透紅,畢竟走了一上午,氣血活動開。
蕭月生神念如電波般擴散開來,瞬間數里之內,盡入腦海之中,想要找一處歇息處。
他臉色微動一下,轉頭望向後面。
「大哥,怎麼了?」儀琳緊盯著蕭月生,他的一皺眉一抿嘴都能牽動其心。
「沒什麼。」蕭月生搖搖頭,斜指西南:「那處有一個小鎮,約有兩里,咱們過去罷。」
儀琳乖巧的點頭:「嗯。」
兩人慢慢走,遠處忽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。
儀琳黃玉般的薄薄耳朵一豎,微微動了動,她內力修為精深,自然可以運使耳朵。
剎那之間,遠遠的馬路聲變成了「轟隆隆」的巨響,仿佛便在跟前,震人心魄。
她秀臉微動,能夠聽到蹄聲中的惶急之意,細思默察,前面三騎,後面一騎,似在互相追逐。
她秀氣的眉毛蹙在一起,稍微一想便明白,定然是後面這一人武功高強,前面三個正在逃命呢。
「大哥,後面有事情。」儀琳扭頭對蕭月生道。
蕭月生搖搖頭:「一些閒事,咱們不去理會。」
儀琳露出懇求神色,楚楚動人:「好像是事關生死呢,……大哥,救人一命,勝造七級浮屠,咱們不能袖手旁觀呢。」
「我寧肯造七級浮屠,也不想救人。」蕭月生苦笑搖頭。
「這是為何?」儀琳訝然問道。
「造一座塔,僅是花些錢罷了,省心省力,救人呢,往往出力不討好,惹來無窮麻煩。」蕭月生搖頭嘆息。
儀琳不以為然,大哥雖然武功如神,料事如神,但性子太過冷了一些,除了對家人與親朋好友,對別人太過冷漠了。
「大哥,你不是常說,遇到了便是有緣嘛,就救他們一救吧!」儀琳秀美的小手拉他衣袖,輕輕搖晃,楚楚可憐的望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