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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呀……」林曉晴怒瞪了她一眼,有些無奈的搖頭。
宋雪燕身上有一塊兒玉佩,只要捏碎了,便可召蕭月生過去救她,但她身處險境,卻一直沒有捏碎玉佩求救,這要強的個性,實在不知是好是壞,此時自是惹林曉晴生氣。
「雪燕,下次莫要逞強了。」蕭月生拍了拍她的香肩,溫聲說道。
「是,大師伯。」宋雪燕臉色微紅,紅意直至耳根,臻首微垂,聲如蟻蚊,微不可察。
第260章 滅門
宋遠橋他們幾個心中甚驚,銀劍門雖武林中雖不是一個頂尖的門派,但也是二流門派之首,雄蜛於荊楚,獨霸一方,便是少林與武當的門人們經過,也會小心行事,莫惹到這個地頭蛇。
銀劍門的掌門流星劍孫承風天縱其才,一身劍法青出於藍而勝於藍,將銀劍門漸漸勢微的劍法重新發揚光大,在武林中也是一位響噹噹的一流高手。
眼前的少女宋雪燕,竟能在銀劍門的圍剿中逃脫,其本領足堪非凡,武當與少林根基雄厚,銀劍門自是有顧忌,不會輕易招惹兩派弟子,但若是真的動了殺心,二代弟子之中,怕難有人能夠獨自安然脫身。
「林姑娘,有此佳弟子,實在令人羨慕!」宋遠橋撫著清髯,讚嘆了一句。
「宋大俠謬讚了,」林曉晴嫣然微笑,聲音糯軟酥人,眼波流轉,橫了宋雪燕一眼,嬌哼道:「……這次是她命大,下次再這般逞強,看還能不能這般幸運!」
宋雪燕低著臻首,不敢再出口辯解。
「好了,師妹,別不依不饒的,先讓雪燕下去休息吧。」蕭月生呵呵笑道,拍了拍宋雪燕的香肩,溫聲道:「雪燕,下去運功調息一陣。」
宋雪燕紅著臉答應一聲,垂著臻首,不敢讓人看到自己的臉龐,無聲無息的退出大廳。
隨後,蕭月生對於此事閉口不談,只是聊了一些武林中的奇聞逸事,或在寒湖的畫肪上與眾人對奕,間或討論一番武學,半天下來,眾人皆覺受益匪淺。
在寒谷中逗留了五日,宋遠橋他們便告辭,他們幾位皆是忙人,能夠在這裡呆上這麼久,已是忙中偷閒,難得之極。
蕭月生也未再加挽留,他也不太喜歡熱鬧,這麼多人在這裡,他本有一肚子話跟溫玉冰說,也只能推後,只是見師父對自己日漸冷淡,他心中頗為急切。
宋遠橋他們剛回到武當,便聽到了消息,荊楚銀劍門滿門被滅,無一活口,兇手卻無人得知。
武當大殿之內,宋遠橋他們幾個兄弟端坐椅中。
「大師兄,這必是蕭先生下的手!」殷梨亭懷中豎抱著長劍,滿臉的風霜之色,眉宇間一片憔悴。
這一次水雲派之行,最失意與心傷的莫過於殷梨亭,他與楊逍有奪妻之恨,最是恥辱不過,如今,因為與明教結盟,共抗元廷,便不能再以私人恩怨而挑起紛爭。
這種有仇不能報的無奈,折磨得他幾乎發狂。
「這究竟怎麼回事?」俞岱岩忙問,對於蕭月生,他最是感激不過,自己十幾年來生不如死,是蕭月生所贈的靈藥救他出苦海,心下自是感激之至。
「水雲派的一位弟子被銀劍門圍剿,受了重傷,怕是惹起了蕭先生的怒火罷。」俞蓮舟淡淡說道,神情不動,沉凝如常。
「當時,蕭先生倒是笑嘻嘻的,不像生氣的模樣。」殷梨亭抱著劍,搖了搖頭。
宋遠橋撫著清髯,看了殷梨亭一眼,搖了搖頭:「唉,六弟,你還是不了解這位蕭先生,他看似溫和,卻最是護短不過,水雲派弟子吃了這麼大一個虧,他豈能不生氣?」
「況且,成都城的霹靂堂,為兄也懷疑是蕭先生的手筆,霹靂堂的底子極厚,尋常的幫派根本無法撼得動。」宋遠橋搖頭嘆息,拿起手邊的茶盞,微啜了一口。
張松溪一直低頭沉思,此時抬起頭來,搖了搖頭:「傷了水雲派一個弟子,竟被滅了一門,蕭先生的手段太過酷烈了些罷。」
「是啊,霹靂手段啊——!」宋遠橋點頭,長長嘆息了一聲,隨即搖了搖頭:「以蕭先生的武功,行事這般狠辣,非是武林之福啊!」
「大師兄,這也不盡然。」張松溪撫著清髯,搖了搖頭,看了一眼殷梨亭,笑道:「這位蕭先生不僅武功高明,心智亦是遠超常人,行此非常手段,怕是蘊有深意。」
「難不成,是在示威?」俞蓮舟眉頭微鎖,沉著臉,緩緩說道。
「……大有可能。」宋遠橋遲疑了一下,慢慢點了點頭。
他閱人多矣,見到一個人,幾乎便能將其心性猜個八九,但面對蕭月生,總覺得高深莫測,難以捉摸。
對於水雲派的厲害,他們武當派雖然知曉,但其餘門派卻不並熟悉,如少林、華山、明教、崆峒與崑崙,即使知道他的武功高明,因為門派的弟子稀少,怕也不甚放在心上。
經此滅門之事,怕是各大門派俱是心中凜然,不敢再小覷於水雲派,只是滅了銀劍門滿門,其手段確實太過狠辣,非是正道門派所為。
「大師兄,說不定,銀劍門這一案並非蕭先生所為呢,咱們只是憑空推測罷了!」俞岱岩笑道。
「嗯,三師弟說得也有道理,等過一陣子,再與蕭先生見面時,當面問一問他便是了。」宋遠橋笑了笑。
……
不僅是宋遠橋他們這般猜測,當日聚於寒谷的幾大門派,皆有此推測,幾乎難免肯定此事必蕭月生所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