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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師父!」江南雲飄然而入,一身淡紫色的薄薄綢衫,將曼妙的身子凸現無遺。
她一舉一動,宛如天魔妙舞,但偏偏玉臉莊嚴肅重,氣質雍容高貴,令人不敢生出褻瀆之念來。
蕭月生放下佛經,轉頭望來,點頭道:「可是看過鄭姑娘了?」
「嗯,剛自她那兒回來!」江南雲點頭,上前兩步,帶來一股淡淡幽香。
她玉手執壺,幫蕭月生斟滿白玉杯,白玉杯中,酒液澄碧清澈,純淨無雜,散發出淡淡香氣,即使不喜歡酒的江南雲,也忍不住想喝一口。
「她傷勢如何了?」蕭月生拿起白玉杯,輕抿一口,淡淡問道,目光落在後花園一朵牡丹上。
這朵牡丹,色澤淡粉,看上去並不顯眼,但越是細細觀看,越覺其妙,色彩動人。
隔著這般遠,卻是無礙,在他眼中,並無空間之存在,隔著這般與,與在眼前無異。
……
「鄭姑娘的輪迴訣,已入一層中段。」江南雲坐到他身側,靠得極近,幽香在他鼻前繚繞。
「一層中段?」蕭月生霍的轉頭,濃重眉毛一挑。
江南雲抿嘴一笑,輕輕頜道:「嗯,正是,……我親自看過,一層中段!」
「這般說來,她資質之強,著實了不得了?!」蕭月生轉過頭去,拿起白玉杯,輕啜一口,語氣淡然。
「這般天賦,可謂是驚才絕艷了,我是不如。」江南雲嘆息一聲,似是自憐。
蕭月生笑了笑,沒有理會,只是看著遠處的那朵牡丹,若有所思,眸子裡閃爍不停。
如此良才美玉,可謂是天下罕見,他有些見獵心喜。
當初,一見鄭秀芝之面,精於相人之術的他,便覺察到她骨骼清奇,精神堅韌,是難得的習武奇才。
故有收入蕭氏一脈的說法,乃是見才起意,想要收她為徒。
但後來又懶心發作,有些索然,覺得三個弟子,已經不少,不必再自尋煩惱。
如今,江南雲親自說出,他不由又有些怦然心動,收徒之念再次湧現,頗是強烈。
江南雲看著他的側臉,明眸若水,一眨不眨,頗是大膽,不符女子含蓄之風。
她見到師父臉色變化,微微一抿嘴,暗自一笑,知道師父他已經心動了。
她開口,圓潤柔膩的聲音響起,嫣然笑道:「師父,不如給我再增一位師妹罷!」
蕭月生站起身來,在她跟前踱了幾步,臉色變化,若有所思,卻並不說話。
江南雲也不說話,只是盯著他,美眸一眨不眨,等待他做出決定,暗地裡頗是緊張。
……
半晌過後,蕭月生驀的停步,一揮手:「且等我親自去看看再說罷!」
江南雲眉梢帶喜,師父既說此話,便是已經開了方便之門,否則,斷不會如此。
況且,依她所看,親眼見到了鄭秀芝的資質,師父斷難拒絕,鄭秀芝入蕭氏之門牆,十有八九!
「恭喜師父了!」江南雲抿嘴微笑,起身襝衽一禮,巧笑倩兮,風姿迷人。
蕭月生一擺手,淡淡笑道:「沒什麼恭喜的,若收她入門,教導之責,便落到你身上了!」
江南雲頓時一變臉色,白玉似的臉龐帶著苦色,強笑道:「有事弟子服其勞,自該如此的!」
蕭月生瞥她一眼,哼道:「怎麼,是不是覺得辛苦了?!」
見師父面色不善,她忙一變臉色,巧笑如花,笑道:「師父可是誤會了,弟子高興得很呢!」
蕭月生這才罷休,「嗯」了一聲,點點頭:「你能這般想,再好不過,我的事,你不幫我,誰來幫我?!」
江南雲嫣然笑道:「那是自然,能為師父分憂,弟子再高興不過,師父莫要想歪啦!」
蕭月生拿起白玉杯,輕抿一口,微微一笑,斜睨她一眼,不去理會,後倒倚在紫藤椅上,拿起了佛經。
見他如此,江南雲無奈起身,襝衽一禮,悄然退下,暗自卻是白了蕭月生一眼,暗哼:師父他就會欺負自己!
但她心底里,卻隱隱透出喜悅,能得師父如此,顯得極是親近,世上之人,師父除了師母,唯有自己最親!
……
烏金西墜,殘照江上,江面如蓋上了一塊一塊的布錦,紅得嬌艷,帶著嫵媚。
西湖之上,絲竹之聲響起,正是西湖熱鬧之時。
人們忙了一天,有錢之人,多是來到西湖之上,尋一個花船,點一支小曲,喝酒吃菜,美人相伴,不亦樂乎。
西湖之上,畫肪星羅棋布,點綴著厚甸甸的湖面。
蕭月生與江南雲一艘小舟,飄然而行,如順風自行駛動,沒有人划槳,卻速度極快。
蕭月生站在船頭,青衫飄飄,江南雲站於身側,下身一襲曳地羅裙,褶如湖水蕩漾,上身淡紫對襟衫,雍容華貴,儀態萬方。
兩人飄然而行,速度奇快,轉眼之間,來到一艘畫肪之前。
這艘畫肪頗是巨大,在星羅棋布的湖面上,也頗為顯眼,令人不可忽視。
這艘畫肪,在旁人看來,挺是神秘,靜靜停在湖中,一動不動,好像湖上之人不吃不喝。
人們只能見到,一個丫環模樣的少女,還有一個中年男子,但兩人都不像是畫肪的主人,看上去更像是僕人。
那為何畫肪主人一直不露面,難不成,其中並沒有主人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