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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餘三人也互視了一眼,搖了搖頭,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,無一人得知。
「不能再說了!」葉重忙抬手,將他們欲問之辭堵在了口中,他搖了搖頭,苦笑道:「這個山莊本就甚少被世人所知,你們不曉得,也是理所當然,……莫再問我,我可不能再往下說了!……告訴大家這個名字,已經是我拼著惹惱蕭莊主的危險了!」
葉重一口氣說完,將他們的疑問封殺,端起桌上銀杯,輕抿了一口,舒了口氣。
「好像張掌門與他極熟?」史冷愁仍不死心,迂迴的問道,話一出口,心中便是一寒,似又感覺到了那股泰山壓頂般的威勢,不由面色蒼白如紙。
這其實是蕭月生所為,在史冷愁腦海中種下了一顆種子,一旦想到張清雲,便會回憶起這種渺小如螻蟻之感,以警示其安分一些。
「嗯。」葉重點了點頭,隨即似笑非笑的望向面色蒼白的史冷愁,放下銀杯說道:「史兄,咱們是好朋友,所以葉某才這說些話!」
「有話直說!」史冷愁蒼白的面色緩緩恢復,這股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,聽到葉重的話,便沒好氣的催促。
「千萬不要去招惹張掌門!……她的武功,已是今非昔比,葉某也難測其深淺,若是現在交手,葉某絕非她的對手!況且……」葉重自是精明過人之輩,早已發覺史冷愁對張清雲隱隱的敵意。
「況且什麼?」史冷愁撫著頜下須髯,笑呵呵的問道,絲毫看不出不滿,他城府頗深,心下的不以為然無人看得出來。
「況且,……看蕭莊主的心思,若招惹了張掌門,他定不會袖手!」葉重面色凝重,沒有與史冷愁開玩笑的意思。
想到了那股泰山壓頂的氣勢與自己毫無招架之力,史冷愁深感恥辱之餘,卻絲毫生不出反抗的心思。
他從未曾想過,自己的巨靈神功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,難道數百年的夢想,竟僅是一場夢?巨靈神功,古微派的鎮派神功,據說威力無倫,天下無敵,修煉起來如此的艱難,沒想到,自己奇遇天成,達到了無數派中英傑夢寐以求的第六層境界,難道竟如此的不堪一擊?
蕭月生與張清雲坐在自己的小畫肪中,嘴角微微翹起,葉重他們的情形,在他腦海中清晰的浮現,史冷愁的身上,已被他做了手腳,只要心中殺念一起,自己便會生出感應,能夠感知他周圍的情景,與鏡月術有異曲同工之妙。
「不是有事嗎?怎麼還不回去?」張清雲嬌軀挺拔的坐於軒窗下的書案前,按著瑤琴,轉身問道,瑩光隱隱的玉臉帶著緋紅,掛著薄怒。
「呵呵……,沒甚麼事,只是若男調皮,鬧著玩罷了!」蕭月生仍舊是漫不經心的語氣,溫潤的面龐帶著寵溺的微笑。
他正斜倚在月白的矮榻上,一隻胳膊支著頭,另一手拿著白玉杯,輕輕晃動,杯中的紫蘅泛出幽幽的醇香,在船艙內繚繞不絕,紫蘅香氣濃郁,酒力驚人,僅是飄蕩的酒香,便已醺人慾醉。
張清雲則端坐於他對面的軒案前,一隻玉手按著瑤琴,蔥白似的玉指時而虛虛撥動,比劃著名手勢,並不出彈出聲音,另一隻手拿著卷頗為寬大的書,秋水般的明眸掃一眼手,手指便跟著比劃一下,似是練習著新的曲子。
其實她正是在練習新的曲子,論及曲目之多,當是非臨安四花莫屬,謝曉蘭雖然琴藝已臻化境,但所彈曲目並不多,只是常彈一些蕭月生喜歡的與她自己喜歡的,其餘便是隨心所欲,由情而發,莫不成曲。
張清雲劍法高明,但論及琴技,卻是差得多,她自幼年開始修道,後因師父被殺之故,棄道習武,創立清微劍派,精研劍法,以天縱之資,將融清微道法融於劍中,成為天下劍道宗師。
自上次與葉重比武,張清雲忽覺自己劍法再難寸進,似是達到了巔峰,進無可進,後在觀瀾山莊做客,偶得小星指點,知曉了精進之道,以修心為要,轉而開始學習彈琴,用以修心養性。
蕭月生側臥於月白淡雅的矮榻上,看著張清雲的側面,輪廓竟是極美,絲毫不輸於精緻絕倫的謝曉蘭。
明媚的陽光自軒窗透入,將船艙照得明亮柔和,她的肌膚雪白晶瑩,仿佛散發著柔和的光芒。
與蕭月生獨處於一室,張清雲總感覺有幾分彆扭,他的目光好像兩團火,會將人灼傷,令她不敢正視,即使如此,她也能感覺到那灼灼的目光,不由的玉臉紅雲隱隱,心中的羞澀若有若無,總也無法驅除。
蕭月生帶著懶懶的笑意,欣賞著張清雲的美麗,時而輕抿一口紫蘅,讓其在舌尖上滾動片刻,方才咽下肚中,醇厚綿長的感覺自舌尖處涌至心頭,一團熱火直下腹中,隨即在腹中炸開,熱氣四散,衝出體外,周身仿佛浸入了溫泉之中,毛孔皆張,舒爽難言。
換了一個人,怕是如此一口紫蘅下去,頓覺身墜炎漿之中,頭腦昏沉,直接醉倒,紫蘅酒性之烈,非是尋常人可承受。
兩人之間,雖然言語不多,但處於一間船艙,卻總有一股異樣之感繚繞於兩人周圍的空氣中,若有若無的情愫絲絲縷縷的飄在空中。
「咦,還真有事了!」蕭月生忽然嘆息了一聲,放下白玉杯,伸出手掌,隨即白光一閃,那隻菲兒的神鳥驀然出現在他掌上。
第239章 欲來
菲兒這隻神鳥極為通靈,自己所傳的消息是好是壞,一看送信之人,便已能猜得,故能把傳信人的心情記在心底,然後到達送信人這裡時,再表達出來,故蕭月生一看菲兒的表情,便知是否是好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