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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月生暗自搖頭,皇帝為了自身安全,請動了不少的高手,看來西夏武林的絕頂高手都進來了。
武林高手也是人,也有七情六慾,也生活在世俗之中,即使他自己無欲無求,家人呢,兒女呢。
畢竟對於世人而言,光宗耀祖乃是大喜事,有著無窮的誘惑,而這些只有皇帝能給予。
世間的力量有很多種,並無高手之分,權利與武功,同是力量,權利反而占優,因為權利來源於勢,乃多人凝結而成,層次更高明一些。
武功的力量雖處劣勢,但若極為強橫,卻可凌駕於權利之上,如蕭月生這般武功,凌駕世間,自然可以置權利於不顧。
但若武功不夠強橫,卻難以抵住權利,這些高手,很多並不情願,卻因為羈絆,或為了師門的生存,或為了家人的安危,或是為了功名利祿,不得不如此。
對於蕭月生而言,這些人雖值得同情,但動手殺自己,便是死罪,不容放過,無論有什麼根由。
他下手無情,一掠而進了人群,在其中穿梭,仿佛魚游於水,靈動自如,趨進如神,轉眼間已擊斃數十人。
這些人悍不畏死,反而激發了血性,個個奮不顧身的撲過來,非要殺了他而甘心。
蕭月生冷笑一聲,他們如此不知好歹,純粹找死,索性成全他們!
……
大肆屠戮一番,五六十人僅剩十餘人,四散逃開,不再阻攔,惹得蕭月生冷然笑了笑,冉冉而行,落到一間宮殿前。
這一間宮殿周圍黑黝黝的,燈火幽暗,無聲無息,安寧得詭異,很容易被人忽略掉。
蕭月生搖頭微笑,元神之球旋轉,映照四周,事無巨細皆清晰呈現於元神之球中。
「哈哈……,又耍這一套把戲!」蕭月生大笑一聲,袖子一拂,大殿門洞開,月光傾泄而入。
「又是一個替身!」蕭月生站在大殿門口,對裡面的人笑道。
皇帝當中而坐,沉沉穩穩,大殿內幽暗一片,看不太清楚臉龐,卻阻攔不住蕭月生的目光。
此人坐得沉穩,臉色肅然,乍看也有威嚴,但缺了那一股睥睨一切的精神,若有人只遠遠看過皇帝,可能被矇混,但對於近身接觸過皇帝的人,可一眼看穿,外表相像,氣度雲泥之別。
蕭月生一眼看穿,這又是一個替身,只是,這一個替身不如第一個像,破綻更大。
世間一模一樣之人本就不多,找到一個已經不易,就像世上沒有兩片一模一樣的樹葉,人更不會相同。
他站在大殿口,笑道:「陛下,何不出來一見?」
「姓蕭的,你眼光倒也不差!」大殿柱子後轉出一個人,正是西夏皇帝,臉色陰沉。
負手於後,在大殿中邁幾步,皇帝冷冷道:「蕭觀瀾,你好大的膽子,一而再,再而三來我皇宮,難不成,我西夏就如此易欺?!」
「陛下,在下此來,純屬無奈!」蕭月生搖頭,笑了笑:「陛下苦苦相逼,不讓我過清靜日子,我求饒來了!」
「嘿,求饒!」皇帝步伐陡的加快,霍然轉身,大聲喝道:「求饒,你就殺我護衛,肆無忌憚?!」
蕭月生無奈,搖頭嘆口氣:「不待我說話,陛下下了殺令,我若不殺人,你那些護衛便殺我。」
「純粹狡辯!一派胡言!」皇帝怒喝,眉毛豎著,臉沉如鐵,顏色極難看,雙眼閃著幽冷光芒。
他負手而行,冷笑一聲:「你就是想殺了朕!」
「陛下過慮了。」蕭月生擺擺手,笑道:「咱們先打個商量,看看能否讓那些刺客們停手?」
「我若不准呢?」皇帝冷冷道。
……
「唉……,陛下何必苦苦相逼?」蕭月生搖頭嘆了口氣。
「哼!」皇帝冷哼一聲。
他心裡破口大罵,到底是誰逼誰?!……這個姓蕭的顛倒是非,混淆黑白,口尖嘴利,若是逮住了,先拔光他的牙,撕爛他的嘴!千刀萬剮,死無全屍!
「看來,陛下是不準備放過我了?」蕭月生笑了笑。
「不錯!」皇帝冷冷道,雙眼如冰上的火焰:「朕與你不共戴天,有你無我!」
蕭月生搖搖頭,輕輕嘆息一聲,身形一晃,倏的來到皇帝身邊。
「住手!」四個老者頓時圍上來,護在皇帝身邊,他們隔著極近,瞬間即至,與蕭月生同時出現。
四道劍光閃起,映亮大殿,森森寒氣瀰漫。
劍光映亮了蕭月生的臉,籠罩他周身,像是一道銀網罩下,寒氣森森,似能把人凍僵。
身後十餘人馬上扯起皇帝,朝後面疾疾退去。
「噹啷」一聲巨響,他們腳下忽然一空,一下掉了下去,皇帝連同他們一起墜下,無一留下。
「砰!砰!」又是一陣巨響,殿內一暗,大門忽然被合上,似是有重物壓到門上。
「住手!」一人忽然低喝,退後一丈,其餘三老退到他身邊。
蕭月生已至虛室生電之境,雙眼精芒一閃,如兩道閃電橫空,整個大殿似乎明亮了幾分。
他一拂袖子,大殿內明亮起來,牛燭熊熊燃燒,照得宛如白晝。
大殿空蕩蕩的,此時只有五個人,剛才的所有人都消失不見,仿佛憑空消失了。
蕭月生走到剛才他們墜下之處,打量一眼,搖頭失笑,世人的智慧不可小覷,這逃生法門卻也瞞過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