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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面的風大,聲音悽厲,宛如無數的鬼哭狼嚎,她自己一個人呆著,難免害怕。
僅是片刻,江南雲身形一閃,出現在屋中,玉臉肅然:「師父,儀琳師叔不見了!」
蕭月生粗眉一動,神情淡然,從容無比:「怎麼不見了?」
「我去她屋子,不在,便用了天聽地視之術,三里之內,竟沒有她的蹤跡!」江南雲黛眉輕蹙。
「去問過定逸師太了?」蕭月生仍舊不緊不慢的問。
江南雲點點頭:「問過啦,好像小師叔並沒有下山。」
蕭月生「嗯」了一聲,雙眼微闔,盤膝而坐,一指點地,與佛家的觸地印隱隱相似。
僅是數息的功夫,他抬頭,眉頭微皺:「是在山下,正跟人動手呢!」
「莫不是中了埋伏?!」江南雲忙道。
蕭月生點頭:「嗯,應是如此。」
「師父,咱們去看看罷!」江南雲道,也放下心來。
她知道,既然師父已然探得,他沒有著急,想必情形並不壞,況且,小師叔身上有師父所贈的護身之器,別人想要加害,卻也困難萬分。
「走!」蕭月生點頭,身形一晃,摟住江南雲的小蠻腰,再一晃,消失不見。
……
恆山下
這是一處樹林,只是這個季節,樹葉蕭疏。
但此時天上無月,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,這片樹林越發顯得陰鬱,似乎一個怪獸正張著巨口欲噬人。
儀琳一身寬大的僧袍,正與五個人斗在一起,打鬥極是激烈。
儀琳本是要睡覺,卻忽然有人拋來一支袖箭,釘在她床頭,竟然沒有被人發覺。
袖箭上綁著一封信,內容卻是讓她下山,否則,再也見不到自己的父母。
那一日,蕭月生算到了她媽媽便在恆山,很快,便找到了她,竟是後山懸空寺的啞婆婆。
她極是吃驚,卻也欣喜,而不戒和尚更是欣喜欲狂。
但她媽媽的身法極強,若非有儀琳的幫助,不戒和尚根本捉不住她,無法追到她。
儀琳出手幫忙,將其母親捉住,然後,被不戒和尚帶回了山下,這一些日子,再也不見不戒和尚的人。
她心下暗想,爹爹一定是有了娘子,便忘了女兒,兩個人這麼多年不見,想必也是想像得緊,纏在一起,也是應當。
對於此,她頗是諒解,自己見到義兄,心下便恨不得一直跟他在一起,片刻不離開,爹爹想必更加厲害。
忽然之間,有人投信進來,她本不信,但如今儀琳已是極聰明,一點即透,隨即想到,此人竟能瞞得過恆山派的眾人,在自己屋中擲出袖箭,想來武功極厲害。
憑爹爹媽媽的武功,一般人不是對手,但若是此人,說不定真的能夠暗算成功。
想及此,她不想因為此事而讓師父師伯她們擔心,便偷偷的跑出來,想解決過後,再回去便是。
不成想,剛下山,平常極為熟悉的樹林中鑽出了四個人,悶聲不響,抽刀拔劍,攻了過來。
這四個人,武功極是高明,她猝不及防之下,很快陷入重圍,若非腳下步法精妙,早已受傷。
清心訣流轉,她很快靜下心來,映雪劍出鞘,即使在漆黑的夜中,也盈盈閃動著清光,仿佛月光下的雪山。
清心訣下,她眼前的黑暗仿佛如一層輕紗,慢慢褪去,周圍的一切漸漸清晰,宛如白晝。
這四個人皆是老者,雖然是漆黑的夜晚,他們仍蒙著臉,兩個身形高大,一個削瘦高挑,另一個則是矮胖。
他們皆使長劍,劍法高明,狠辣無比,絕非一般的用劍高手,儀琳一邊輕盈的閃動,一邊暗思,看來,這四個老者定是成名的高手,不想讓自己認出來。
「四位前輩,你們不是認錯人了罷?」儀琳嬌聲問道。
其中一人冷笑:「你可是儀琳,恆山派新任掌門?!」
「我是儀琳呀,你們與我有何仇怨,要這般拼殺?」儀琳點頭,疑惑的問道。
「我們特來伸量一下,恆山派的掌門究竟有多少斤兩!」高挑削瘦之人嘿然冷笑,劍法更疾,宛如狂風暴雨。
招招狠辣,劍劍直指要穴,若是中劍,必死無疑,顯然毫不留情,非要置她與死地不可。
儀琳秀氣的眉毛挑了挑,心中惱怒,看來,二師伯所說不錯,天下間總有一些惡人,已然難以迷途知返,度他們的最好法子,便是將他們送入輪迴世界,轉世再做一個好人。
她既有此念,不再容情,身法一疾,宛如游魚一般,四柄劍布下了劍網,她在劍網之中遊刃有餘。
清心訣流轉,在她眼中,四人的劍法偶爾會露出一絲破綻,但稍現即逝,想要去攻,另外三柄劍已然遞出來,護住了破綻。
在她的眼前,呈現出一套劍陣來,彼此掩護,彼此增強,可謂是天衣無縫,恆山派的劍陣,便有此效。
她心中微沉,恆山派的一個劍陣,往往數名弟子,便能困住一流高手,乃是恆山劍派鎮派之技。
少林武當,雖也有陣勢,但他們個個武功高明,已不必施展陣勢便能取勝,長此以往,倒名聲不顯。
這四人究竟是何身份,竟然配合如此默契,看他們的劍勢,似是一套四象陣呢。
隨在她清心訣的精進,心境清明,頭腦日益聰慧,蕭月生平常之時,也會偶爾指點一下她的陣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