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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原來是程少俠,你的傷不要緊吧?」江南雲嫣然笑問,明眸盈盈,如蘊秋水。
程書舟臉色一紅,忙搖頭:「不要緊,不要緊,只是一點兒小傷,已經好了。」
此時,那邊兩人再次打了起來,叮叮噹噹,宛如打鐵之聲,頗是清脆,不時還有那矮胖中年男子的喝罵聲,罵對方不知好歹,若再強自相逼,莫怪他不客氣。
削瘦的中年男子則不住冷笑:「我倒要看看,你怎麼個不客氣,讓張某也領教一下你孫胖子的手段!」
「好,好,那你莫要後悔!」那孫胖子咬牙切齒,似是下定決心,怒喝一聲:「接——劍——!」
頓時,人們只覺眼前一道亮光升起,奇快無比,宛如一道閃電,直射向削瘦中年人。
他見到如此奇快的一劍,忙閃身一躲,恰好現出了他身後的江南雲。
此時,江南雲此背對著他們,與那英俊的青年男子程書舟說話,毫不知情,人們紛紛驚叫。
程書舟卻正瞧見劍光,臉色一變,大喝一聲「小心」,伸手便去拉江南雲手。
江南雲輕輕一縮,閃過他的手,倏然轉身,正面相對疾刺而來的劍光,蔥白似的食指微屈,扣在大拇指節上,極是優雅動人。
劍尖瞬間刺到,至她胸前時,她纖纖素手恰放在那裡,擋在胸前,食指輕輕一放,正彈中劍尖。
「叮——」清亮的聲音響起,隨即傳來「啪」的一響,那矮胖之人身如電噬,手上長劍被她輕輕一彈間,脫手飛出,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,落到了地上。
矮胖的中年人身體僵硬,神情怔然,似是沒有料到,卻是因為身體內酥麻,宛如被點中了穴道,彈指神通豈是他能夠消受得起。
江南雲絕美的臉上露出一抹怒色,嬌哼一聲:「有什麼恩怨,你們去酒樓外面解決罷!」
說罷,月白的羅袖一甩,拂中了矮胖男子胸口,宛如飄絮落身,帶起一陣幽香。
人們正自羨慕他的艷福,卻隻眼矮胖男子臉露驚色,隨即身形高高飛起,宛如箭矢一般,射中了酒樓厚厚的門帘,然後消失不見。
江南雲搖了搖頭,自己的水雲袖還未練到家,不能做到悠緩從容,清雅脫俗,若是師父見了,定不會滿意。
想到此,她黛眉微蹙,再搖了搖頭,然後眼波一轉,盈盈望向怔然而立的削瘦中年男子。
「不能讓孫胖子跑了!」他一接觸到江南雲盈盈的目光,頓時一個激靈,忙說道。
說罷,一溜煙兒般跑了出去,轉眼不見了人影。
人們哄然叫好,皆是一臉讚嘆之色望向江南雲,為她剛才的一指一拂喝彩,大開眼界。
江南雲不為所動,玉臉神情淡淡,不加理會,轉身望向程書舟,柔聲道:「程少俠,小女子便坐在樓上,不如見見我師父,如何?」
「令師是……?」程書舟遲疑了一下,問道,看起來是剛來洛陽城之人。
「上去便知。」江南雲嫣然一笑,盈盈轉身,蓮足輕動,轉眼間到了樓梯上。
程書舟趕忙跟上,旁邊有人呵呵笑道:「那位是江南雲江姑娘,她師父是驚鴻一劍蕭一寒!」
程書舟腳步一頓,隨即忙又跟上,不忘朝那提醒之人抱了抱拳,點頭致謝。
「師父,已經將他們趕走了。」江南雲盈盈上前,幽香之中,柔聲向蕭月生稟報。
蕭月生正在與岳不群說著話,聞言抬頭,瞧了她一眼:「唔,他們是些什麼人?」
「應是武林散人,武功頗高。」江南雲恭聲回答,隨即轉身指了指程書舟,輕聲道:「這俠是程書舟程少俠,剛才仗義出手救我。」
蕭月生眼中紫電一閃,隨即斂去,恢復了溫和,溫聲道:「原來是程少俠,若是不嫌,一同入座吧。」
說著,指了指華山派令狐沖那一桌,他們正停下吃喝,望向這邊,江南雲總能吸引住男人的眼光。
「這……」程書舟遲疑一下,點頭道:「在下僅是一個無名小卒,承蒙不棄,卻之不恭了。」
蕭月生雖然神情溫和,但淡淡的威嚴仍極懾人,他竭力按捺心神,對答得不卑不亢,背後卻已是冷汗涔涔。
江南雲沖他嫣然一笑,指了指岳不群與定逸師太他們,一一介紹,程書舟似是沒有聽過他們名號一般,不卑不亢的見禮,然後,在江南雲的帶領下,來到令狐沖他們身邊。
江南雲又將他介紹給眾人,然後回到了蕭月生他們身邊。
「這個小伙子,氣度從容,不錯不錯。」岳不群瞥了一眼坐在那邊的程書舟,撫須贊道。
定逸師太也點點頭,臉上露出讚許之色,卻並未開口說,僅是撥動著佛珠。
寧中則在一旁也點頭,道:「在蕭先生的面前,能做到這般地步,確實難能可貴。」
她對於蕭月生的威嚴,可是親身領教,雖然神情溫和,卻從骨子裡滲出一股莫名的威壓,讓人抬不起頭來。
這乃是蕭月生修為漸深之故,天雷訣乃是脫胎於雷法。
「夫雷霆者,天地樞機」。
「雷,乃天之號令,其權最大,三界九地一切皆屬雷可總攝」。
故雷法自然帶著無上的威嚴,對於萬物總有一股威儀,他如今的修為深淺,威嚴越甚,卻仍未達圓滿之境,未能完全斂起。
「呵呵,是個難得的英俊小伙子,也不知是哪家弟子?」王元霸哈哈一笑,搖了搖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