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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月生神色一肅,冷然一笑:「散布這些的話,是些別有用心之輩,倒是有趣!」
隨即,他又恢復如故,嘻嘻笑著,看不出有什麼異樣。
「大哥,你還能笑得出來!」儀琳黛眉輕蹙,秀美動人,嬌嗔的瞪了他一眼。
「跳樑小丑,無足為怪。」蕭月生擺擺手。
儀琳搖頭:「可若是少林派聽了,定會心生芥蒂的,……即使不馬上發作,將來總會找個機會扳回顏面的!」
蕭月生看了她一眼,打量一下,笑道:「好呀,妹子不愧是做了掌門,見識大增呢!」
「大——哥——!」儀琳嬌嗔,恢復了女兒家的模樣,秀臉緋紅,格外嬌艷。
「不要緊,這點兒小伎倆,方證大師豈能看不破?!」蕭月生溫和的笑了笑。
儀琳歪頭一想,點頭道:「那倒也是呢,……大哥,你到底跟沒跟少林派的人交手?」
蕭月生端起茶盞,輕啜一口,見儀琳緊盯自己,呵呵一笑,搖搖頭。
「那少林派為何放了任姑娘?!」儀琳忙問。
蕭月生一笑,卻並不說,惹得儀琳心癢難耐。
「大——哥——!」儀琳嬌聲膩道,在蕭月生跟前,她覺得自己便是一個小妹妹,便有這般小女兒狀,在旁人面前,她卻要成為恆山派的掌門,一舉一動,皆需符合儀軌。
蕭月生呵呵笑道:「此事極為機密,不能輕易對人言!」
儀琳看一下四周,點點頭,想在私下裡打聽。
……
西湖
一艘畫肪靜靜飄蕩在湖心,清風徐來,吹動了畫肪的布簾,卻難以吹進畫肪之中。
這艘畫肪,正是蘇青青的畫肪,她與何雪晴已經離開臨安,去山東辦事,至今未歸,便空閒下來。
畫肪之中,溫暖如春。
一共三人坐在畫肪中,喝著茶茗,默然不語,氣氛有些怪異。
主座之人,乃是一身青衫的蕭月生,臉色沉肅,威嚴深重,整個屋子都在他的氣勢籠罩之下。
另二人則是女子,一個帶美人痔的少婦,另一個則是少女程冰鈴。
美人痔少婦一身粉紅羅衫,嬌艷如花,橫一眼程冰鈴,嬌哼道:「蕭先生,你可不知道啊,這個鈴兒,死活不來,我們好說歹說,終於勸動了她。」
「程姑娘志氣高遠……」蕭月生點點頭,放下茶盞,對程冰鈴沉聲肅然道:「人活世間,若是僅靠自己,想要生存,艱難無比,你想武功更強,需得抓緊一切機會,讓自己變強,否則,堅持這無謂的原則,最終只能蹉跎無成。」
程冰鈴看他一眼,冷冷清清,毫無波瀾。
蕭月生不再多說,朝少婦一伸手:「劍來!」
少婦忙將纖細腰間長劍解下,遞於他手,道:「有勞蕭先生了!」
蕭月生搖頭一笑,長劍出鞘,起身來到畫肪中央,劍光如練,緩緩施展開來。
他神與劍合,每一劍看上去都緩慢沉凝,看不出威力所在,程冰鈴看得目不轉睛,身子一動不動。
少婦雖然沒有修習明月劍訣,但武功頗高,武學素養亦不淺,能夠看得出來,這是他在刻意減緩招式的速度,好讓程冰鈴看得更明白。
演練一遍過後,蕭月生沒有停下,接著演練第二遍。
這一次,他練得更慢,仿佛太極劍一般,每一招每一式,都清晰可見,便是一旁的少婦,也覺得記得差不多。
又演練一遍之後,蕭月生停劍,渾身上下,光華流轉,仿佛周身浸在月光之中。
他長劍歸鞘,身上的光華慢慢消散,對若有所思的程冰鈴道:「這套劍訣精妙之處,乃是以劍引氣,若是劍招稍有差錯,氣便不足,威力大損。」
程冰鈴點頭,這套劍訣一絲不能差,但當初她學習之時,並非得自師傳,而是看劍訣的秘笈。
秘笈上所畫人物,雖然清晰明了,但畢竟是手畫,一些動作畫得並不精確。
照圖練習時,她僅能觀其大略,動作的細微之處,需得她慢慢的體會與領悟,無人指導。
此時,蕭月生完整的演練,對她而言,受益之大,難以想像。
「我練完了,程姑娘能領悟多少,便算多少罷,告辭。」蕭月生抱拳一笑,轉身便走。
程冰鈴一動不動,腦海中全是蕭月生演練時的身影,少婦追出來時,便見蕭月生踏著湖面,如履平地,緩緩行走,神態從容。
第321章 同游
蕭月生踏波而去,在湖上施展縮地成寸,轉瞬之間,落到岸邊,徑直回了山莊。
程冰鈴呆呆站在畫肪之中,凝神思索,一動不動,宛如雕像。
少婦不敢打擾,走出畫肪,站在甲板上,清風吹來,拂在臉上,絲絲寒意滲入,她須得運氣禦寒。
她抽出長劍,回想蕭月生剛才施展的劍法,凝神思索,手上慢慢比劃,腦海中一片清晰。
比劃了好一會兒,她頹然的放下劍,坐到甲板旁右側的木椅上,看著湖面,嬌聲嘆息。
雖然她記住了劍法,但明月劍訣的精奧卻是心法,更重要的卻是心境,若沒有明月在心,一切朗照的心境,即使學會劍招,仍無什麼威力,正是此套劍訣的奧妙所在。
程冰鈴天性冷淡,對世事不縈於心,修練這套劍訣,正是合宜,而少婦卻是性烈如火,一點即著,急躁的性子,要她領會明月在心,朗照一切的心境,無異於讓牛聽懂琴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