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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二姐!」仍被壓在地下,仰躺著的郭破虜忽然大喜,喊了出來。
李寒香條件反射,馬上用力,按緊郭破虜,免得被他逃脫。
「放開,我二姐回來了!」郭破虜此時完全清醒了過來,看到被李寒香這樣壓倒在地上,頗為生氣,深感窩囊,竟被一個女人制住了!
李寒香此時聽到燭明大師呵呵的笑聲,方才抬頭望去。
此時郭襄正緊摟著蕭月生的脖子,身體被他橫抱於胸前。
李寒香如避蛇蠍,忙從郭破虜身上爬了起來,飄得遠遠的,一身雪白的衣衫被染成彩色,皺皺巴巴,甚為難看,原本素雅的氣質蕩然無存。
「襄兒,下來罷!」蕭月生對緊摟著自己的郭襄笑道,語氣輕鬆,滿是喜悅。
郭襄慢慢將胳膊鬆開,站到地上,秀美的臉上,兩團紅暈倍增嬌艷之色,蕭月生仿佛看到了芙兒站在自己面前。
「二姐!」郭破虜自地上一躍而起,濃眉大眼透著狂喜,撲向郭襄。
「啊!」他剛想握住二姐的雙手,忽然一股巨力自臂間傳來,身體不由自主的騰空而起,結結實實的摔倒在地。
郭襄雖然站在地上,但心思有些恍惚,郭破虜冒然前去握她的手,鎮神簪自動護體,將他彈開。
郭破虜的叫聲令郭襄清醒過來,不禁紅暈更甚,「破虜……」
看到這個弟弟,感覺分外的親切,忙走上前去,將他扶了起來,但看到他渾身髒兮兮的模樣,不由皺了皺眉,「破虜,怎麼將衣服弄得這麼髒?」
郭破虜拽住郭襄的潔白小手,悄悄的瞥了一眼走到他們身邊的李寒香,呵呵傻笑。
「郭襄妹妹,還好你沒事!」李寒香聲音雖是平靜,臉上卻蘊滿喜悅,替郭襄高興不已。
「李姐姐,你的衣服……?」郭襄甩開郭破虜的大手,拉住了李寒香的溫軟玉手,見她身上狼狽髒亂,實在好奇。
見李寒香臉色微紅,偷偷看了一眼自己弟弟,郭襄更是好奇,明亮的雙眸不停的在兩人身上看來看去,似要發現什麼,不知在自己落崖的這段時間,兩人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。
蕭月生此時站在兩位老和尚身旁,一燈大師一臉解脫之色,雙掌合什,「阿彌陀佛,還好蕭居士出手,免除了這遭世間慘事!」
蕭月生擺了擺手,呵呵笑道:「是這小丫頭命大,如這山崖再矮几分,蕭某能不能來得及,倒也未知。」
其實蕭月生雖在寺中與兩人說話,郭襄幾人的情形卻也在他的感應範圍,只是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,令他也有些措手不及。
「阿彌陀佛——,善哉善哉!」燭明大師亦是高宣佛號,平和的心境微泛波瀾,這次實在驚險,也替自己徒兒慶幸。
「他們兩個沒什麼事吧?」蕭月生掃了一眼正躺在地上的燃情許一鷗兩人,問燭明大師。
「許少俠只是被猝然震暈,倒是無妨,燃情雖是重些,也無性命之憂!」燭明大師雖是說得輕鬆,但眉宇間卻隱隱有幾分憂色。
蕭月生輕輕一笑,鎮神簪豈是易於之物,他回護主人時,往往自動反彈傷害,看郭襄騰空而起的情形,燃情的這一掌,定是威力奇大,方能令鎮神簪利用空間來化解傷害,燃情受到的反彈,必然更強。
他身形一飄,來至躺著的兩人身前,伸手一探,微微皺眉,燃情的傷勢果然不是燭明大師所說那般輕鬆。
隨手拍了許一鷗一掌,渡去一道真氣,以加快他的恢復速度。
轉身蹲在燃情身旁,蕭月生不停摸著自己兩撇小鬍子,兩眼掃視著面色蒼白的小和尚。
氣脈雖然悠長,卻高高低低,急緩不同,頗為雜亂,可見其內力不穩,口鼻間血絲隱隱,受創不傷,還好燃情當時並未盡全力,留有內力在體,尚能一抗,否則如今恐怕已是人逝體涼了。
「姐夫,燃情怎樣了?」郭襄低低的嬌語聲響起,秀美的臉上滿是內疚慚愧。
郭襄與李寒香三人已經站在蕭月生身旁,看著他蹲在地上若有所思,大為擔心。
蕭月生身體未轉,臉也未抬,淡淡說道:「死不了!」
他心下感嘆,雖然自己這個小姨子心胸不俗,但畢竟還是少女心性,免不了頑皮愛鬧,這次闖得禍實在太大,差點兒令她自己一縷芳魂歸天際,此時想來,他仍是心有餘悸,如自己沒在身邊,她的魂魄恐怕早已呆在鎮神簪中,她與芙兒不愧是親姐妹,闖禍的本領也不相上下。
郭襄看著姐夫以後腦相對,不禁鼻間一酸。
想到自己一時鬼迷心竅,非要拉著燃情比試,弄到這般地步,看著躺在地上,一臉蒼白的燃情,她的心皆是歉疚懊惱。
郭破虜蹲下身來,挨在蕭月生身旁,看了看燃情,又看了看自己的姐夫,「姐夫,燃情真的不要緊麼?!」
蕭月生掃了一眼滿是擔心神情的郭破虜,微微一笑,搖了搖頭,「沒甚麼要緊,只是內傷重一些,……倒是破虜你剛才真是神勇無雙吶!」
他對這個小舅子倒是極為喜愛,性子純樸,老實憨厚,雖是聰明不夠,但那是因為他家中的女人太過聰明之故,將他凸顯得有些笨拙,其實並不比一般人差,再說近朱者赤,日夜受母親姐妹的影響,卻也笨不到哪裡去。
郭破虜聽到姐夫的話,不禁呵呵憨笑兩聲,聽到姐夫的稱讚,不由心中興奮難捺,但隨即想到自己最終被一個女人給制住了,不同沮喪,便看了一眼正握著二姐雙手安慰的李寒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