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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月生略略一笑,搖搖頭,道:「姑娘,你跟我可是有仇?」
紫衣少女不理會他,仍收拾行囊,已經裝好包袱,喝了一口水,提起水囊與包袱,便要離開。
「是因為鳳天南吧?」蕭月生漫聲說道。
紫衣少女步子頓止,扭身看他,狠狠點頭:「你說得不錯!」
「不知你與鳳天南有何關係?」蕭月生點點頭,淡淡問道。
他心中思忖,這應該就是根源所在,否則,這個女子豈能對自己懷有敵意,起了殺機。
當初她射出指環,想救鳳天南,卻未救成,可能懷恨在心罷。
好在,昨晚時候,不知為何,她想殺自己,又停了手,散去了殺意,否則,如今的她,早已香消玉殞,魂歸地府。
……
對於潛在的敵手,他向來先下手為強,直接扼殺於萌芽之中,對這個女子,亦是如此。
但他一直不知她是敵是友,故未下殺手,他雖狠辣,手段堅決,卻並非濫殺之人,亦予人一線生機。
他元神強大,有洞徹人心之能,但看這個女子時,卻是心中迷惑,大覺費解。
這個女子,心中對自己懷有恨意,卻也有感激之意,兩種感覺交雜在一起,複雜莫名。
再深入的,他已看不清楚,因為這女子自己,也不清楚自己的心意究竟如何,揉成一團,雜亂如麻。
看不清楚,更想看清楚。
故在昨夜,他故意設下試探,想看看這個女子究竟是敵是友,真實心意如何。
開始時,他感覺到她的殺意,便又故意製造機會,想讓她出手,以便能出手除了她,免除後患。
沒想到她竟然收了手,殺機斂去。
這深深激起他的興趣,捨去殺人之念產,想看一看,到底她鬧什麼玄虛,陪美女玩一玩捉迷藏,也可解旅途之寂寥。
懷著這種心思,他氣度格外的柔和,脾氣看起來亦是好了許多,容許旁人放肆。
若是平常,見她如此,早就斥責,或是教訓一通。
……
紫衫少女慢慢轉回身,大步而去,清脆的聲音隨著一陣風飄進廟來:「姓鳳的,他是我親生父親!」
「咦——?!」馬春花訝然,明眸瞪大,轉頭望向蕭月生:「師父,她剛才是說,她是鳳天南的女兒?!」
蕭月生點頭,忽然一笑:「嗯,真是有趣!……親生女兒……,看來,定有一番曲折故事啊……」
馬春花遲疑一下,低聲道:「她既是鳳天南的女兒,是不是要找咱們報仇的?」
蕭月生笑了笑,擺擺手,道:「不盡然,看看再說罷。」
馬春花雖有疑惑,仍點點頭,又問:「那咱們要不要問問她,瓦輪寺到底在哪裡?」
蕭月生搖頭,道:「不必管她,咱們走自己的便是。」
「是,師父。」馬春花脆聲應是,甚是高興,看著這個紫衫女子,她總感覺不舒服,純粹直覺。
她去解開水囊,倒水讓蕭月生洗臉,完後,自己則拿了一塊絲帕,浸了水,洗乾淨,慢慢拭臉,動作輕柔而優雅,賞心悅目。
做過這些,二人吃了一些乾糧,品一盞茶,便開始趕路。
此時,廟外不見人影,紫衫少女消失無蹤,她沒吃早飯,已經騎著一匹白馬,飛馳而去。
這匹白馬極為神駿,先前竟能跟得上馬春花的輕功,尤其可貴的是其耐力,緊追不捨,沒有追丟。
馬春花甚是奇怪,她本以為,這個少女不會死心,還會纏上來的,沒想到,一路之上,並不見她的身影。
……
紅頂黃牆的瓦輪寺前,蕭月生與馬春花衣衫如新,飄然出群,不見風霜之色。
馬春花一身月白道袍,飄飄如仙子謫塵,不染一絲紅塵氣息,秀臉依舊嬌美如花,絲毫不見憔悴之色,外人根本看不出一路上她被如何的折騰。
想過這一路的情形,馬春花打了個寒顫,忙搖搖頭,想甩開纏上來的回憶。
這一次,蕭月生是下了狠心,心腸如鐵,無情冷酷。
當初在觀瀾道觀,跟瓦輪寺的人動手,馬春花大意之下被擊傷,當時他便存了苦練馬春花的心思。
此次來回疆,尋瓦輪寺,正是大好機會,一路之上,他們不騎馬,只是憑著輕功趕路。
蕭月生在前,施展輕功,越來越快,一天十二個時辰,只在晚上停下,白天時間毫不停歇。
一整個白天,不休息,不吃飯,僅是渴了喝點兒水,卻也不能停下喝,只能一邊施展輕功疾行,一邊喝水。
一次,馬春花心生懶意,累得實在受不住,想要偷偷緩一緩氣,腳下剛一減速,蕭月生袖中倏的射出一道白光,擊在她身上。
這是一隻白色棋子,被其一擊,頓時她周身穴道俱封,僵在當場,一動不動。
馬春花心叫不妙,雖然這樣可歇一下,但不猜必知,師父的手段必不會如此。
很快,她便發覺其中關竅。
這枚小小棋子之中,蘊著一股奇異的力道,仿佛一條小蛇,從棋子裡出來,鑽進她體內,在她經脈內流轉,速度極快,隨之,一股奇妙的感覺湧出來。
小蛇經過的每一處地方,開始酥麻發癢,似乎有一隻螞蟻在爬動,又癢又麻,其感覺仿佛是打坐久了,解座下榻時,腿麻了的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