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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柏臉色一沉,喝道:「殺了!」
嵩山派弟子狄修手腕一緊,短劍便要往前送,結果劉大公子的性命,手腕剛要動,卻只聽一道厲嘯,眼前白光一閃,隨即手上一麻,失去了知覺。
第33章 島主
「當」的一響,狄修短劍跌落在地,劍尖猶帶著一絲血跡,在地上輕晃了晃,裂成了幾段兒,仿佛是摔碎了一般。
「啊!」狄修發出一聲悶呼,急忙捂手,手上傳來劇烈的疼痛,宛如被生生扭斷了一般,陣陣疼痛如潮水襲來,一波接著一波,他眼前一陣發黑,幾欲昏厥,身體搖搖欲墜。
「啊!」眾人發出一聲驚呼,既是驚訝陸柏的心狠,竟真的下令殺人,又驚訝有人站了出來。
如今的嵩山派,如日中天,掌門左冷禪乃是五嶽劍派的盟主,威勢之大,雖不如少林武當的掌門,卻也僅在其之下,竟有人敢冒犯,實是一件稀奇之事。
「什麼人暗算?!」托塔手丁勉怒喝一聲,身形縱出,落至狄修跟前,將他扶住,一瞪雙眼,小眼精光四射,往人群里掃來掃去,目光宛如鷹隼攫兔,殺氣騰騰。
「是我。」蕭月生緩緩自人群中走出,目光淡然。
人們見到這個紫膛臉的漢子站了出來,一片訝然,低聲議論,半晌之後,竟沒有一個認得出這是何方神聖。
「閣下何人,為何暗算敝派弟子?!」仙鶴手陸柏拱了拱手,冷冷問道,雙目寒芒閃爍。
「呵呵……哈哈,哈哈……」蕭月生仰天長笑一聲,如洪鐘大呂敲響,桌上的碗碟震動不已。
群雄心下微驚,此人內力如此深厚,原來是一個硬手,難怪敢站出來!
陸柏與丁勉雖然凜然,卻並不畏懼,他們也可做到如此,任由蕭月生緩緩走到劉大公子身邊,看他究竟要耍什麼把戲。
蕭月生止住長笑聲,溫潤的目光一轉,掠過大廳內群雄的臉,最後望向陸柏,沉聲說道:「在下有一事不明,不問不快。」
丁勉查看了一下狄修的手臂,見已腫了起來,卻沒有內傷,只要休息幾日便可無礙,放下心來,抬頭翻眼,道:「有屁就放!」
此人竟敢犯嵩山之威,即使對狄修手下留情了,也留他不得,想到此處,殺機大起。
蕭月生看也不看丁勉,盯著陸柏,呵呵一笑:「你們幾個真的是嵩山派的人,莫不是魔教的人假扮的吧?!」
「胡說!」丁勉喝叱一聲,胖墩墩的身子挪動,來至蕭月生跟前,冷笑道:「難不成,你以為諸位英雄眼睛都不好使嗎?!」
「哦——?」蕭月生抬了抬眉毛,回頭看了一眼眾人,冷笑道:「難道嵩山派不是名門正派嗎?……為何行事之法卻比魔教還要狠毒幾分呢?……在下實在百思不得其解!」
說著,他搖頭感嘆,臉上擺出一幅百思不得其解之表情。
群雄心下暗自稱爽,這話恰說到了他們的心坎里,觀此次嵩山派眾人的行事,先是派人混到人群中,再是埋伏到大廳上,然後又捉了劉正風的家眷,且殺起人來,毫不眨眼,委實狠毒。
「休得血口噴人!」丁勉大喝一聲,瞪大了眼睛:「劉正風與魔教勾結,欲不利我五嶽劍派,人人得而誅之!」
蕭月生沉下了臉,轉向丁勉,冷冷說道:「劉夫人與劉公子他們已是被點了穴道,不能為害,為何還要痛下殺手?」
「這全是劉正風逼得!」丁勉大喝,似要動手。
「嘿嘿,這倒是奇了,……劉三爺想要一家隱遁海外,終生不履中原,你們仍不放過,莫非這也是左盟主的慈悲仁心?!」蕭月生冷笑,轉頭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天門道長,岳不群以及定逸師太。
他們皆隱隱露出恚怒之色,對嵩山派的人大是不滿,怨其狠毒。
丁勉臉色更為陰沉,上前一步,喝道:「你到底是什麼人,莫不是魔教的人,故意前來搗亂來的吧?!」
說罷,猛的推出一掌,直擊蕭月生胸口,他號稱托塔手,一身功夫全在掌上,這一掌推出,氣勢逼人。
「嘿,但凡看不順眼之人,你們便可冠以魔教之名,大肆殺伐,果然好算計!」蕭月生冷笑一聲,一掌擊出,極是緩慢。
看他出掌,丁勉暗笑一聲,再加了幾分內力,聚全身功力於右掌,欲要一擊必殺,殺雞儆猴。
兩掌交擊,「砰」的一響,聲音沉悶,如擊敗革。
蕭月生紋絲不動,臉露微笑,丁勉卻「噔噔噔」退了幾步,隨即粗胖的身子搖搖晃晃,東倒西歪,如同喝醉了酒,雙手在空中胡亂抓了幾把,跌倒在地,昏了過去。
群雄譁然,驚訝不已,沒想到這個紫膛臉的漢子內功竟這般深厚,竟能與丁勉硬碰硬對掌,且將他擊倒。
「師兄!」陸柏飛身上前,蹲下身子,雙眼卻一直緊盯著蕭月生,滿是警惕之色。
「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放心罷,在下可不會偷襲那一套!」蕭月生擺了擺手,滿臉嘲笑。
陸柏顧不得與他鬥嘴,暗自思忖,他既如此說,在眾目睽睽之下,想必不會偷襲,低下頭,探一探丁勉的傷勢,五臟六腑被震,傷得極重,卻沒有性命之礙。
那一邊劉正風長劍架在費彬的脖子上,已看得有些發呆,實未想到,竟有英雄挺身而出,打抱不平,剛才看到大兒子被劍刺入,幾乎閉過氣去,此時峰迴路轉,即使他養氣的功夫素來深厚,鎮定逾常人,仍難免心怦怦跳得厲害。